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掮客人生 > 一、邂逅
  再次遇见刘惠香,我差点没能认出来,她改变得如此彻底。
  
  
  偶遇是在一个商业联谊会上。深圳福田区步行街,一家高档的茶馆,古典高端大气奢华,我作为随行媒体记者入驻这场盛会。最初映入眼帘的是门檐下雕花扁额“惠香茗社”,一副对联“富贵茗茶品春秋,商业联谊友万代”笔韵宏伟;随行而入,养眼的迎宾小姐拱手纳客,翠绿旗袍古装古意;服务员斟茶倒酒,温馨贴心,茶艺精湛。现场的达官贵人同样优雅大方客气有加。
  
  
  联谊会最初是主持人致辞,然后是主办方致辞,紧接着便是东道主上台致辞。我正想着这等高端艺韵的茶馆老板,作为东道主一定非同一般,便见一位高贵的女士娉婷而致,果然气质非凡,着装是素雅小格碎花锦绣旗袍,头上簪的是如意髻,手持香桂扇,除了一枝檀木簪子再无装饰,素雅可人。
  
  
  ——是她,没想到是她,当认出她来时,我无比的惊讶,以至想起一个人名来“刘惠香”。
  
  
  她变化如此之大,相隔十年。她还是那气质漂亮,只是气韵的华贵让人难以辨同;记得我们相识还是青皮李子的大学时代,青涩年华相比现在雍容华贵,只是韶华已近红颜罢了。
  
  
  往昔,刘惠香是我大学时代的女友,毕业后,我们便一起南下深圳,成为大都市所谓的“蚁族”一类。
  
  
  当时,我们住的是地下室库房,仄逼吵杂,一大早便能听到房东催房租的吼叫声。
  
  
  记得一次被房东尴尬的催租场景。早上,我与惠香还处于睡眼蓬松中,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棱上,我们如同亚当与夏娃似的还裸体相拥在一片晨曦;朦胧中庸懒地翻了个身,冷不防眼帘映入一张鬼魅的影子,蓬头垢面,有如巫婆的鬼怪立于房屋中央。我与刘惠吓得好一阵尖叫,睡迷蒙中顿时惊醒,待看清来路,原来那鬼魅的影子仅然是房东。只见她立于房中大吼:“欠的房租啥时候交呀!”
  
  
  我也随之附合大嚎:“至于吧,至于吧,不就欠了你两个星期的房租。至于这样私闯民宅,你这是侵犯我们的隐私权。”
  
  
  只见房东两手叉腰,气定神若地看着我们,令我们难堪:“喏,喏,还私闯民宅,还隐私权;房子是我的,老娘愿意啥时候进来就进来,有钱交房租就有隐私权,没钱交房租是个屁……”
  
  
  最后,我们只得将钱包仅有的三百块钱将房东打发走。
  
  
  这就是当初我与惠香的窘迫生活的写照。
  
  
  我们的艺术梦想与现实相差那远,当初惠香的梦想是做一名进驻大剧院的古筝演凑师,而我则只想做一名职业编剧;然而,对于艺术专业的学生找工作更是艰难得多;最终,我只能找到给别人当文字枪手的工作,而刘惠香则只能入驻一家大酒店做着排面式的酒店演凑员。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我们的窘迫,并没有使我们像《麦箕的礼物》那样甘于清贫的可贵,在一次次无奈中,我与惠香的感情开如出现裂隙。
  
  
  您可知道,大酒店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场所,再怎诚实的人都会被那的浮华与富贵虚荣气息所感染;最初是惠香不甘心只做一个三流的酒店琴师,她开始结识一些达官贵人,开始应酬一些宴会;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早早的出门,很晚才回家,并被一些豪门贵公子高级轿车接送,每每听到她在楼下与那些送她回来老爷公子打情骂俏时,我心如刀割。我们的生活开始在冷言冷语中伴随谩骂,每每惠香总是执拗的说“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我多一点自由,你就怎能受不了了?何况那只是工作上的逢场作戏而已。”
  
  
  后来,不乏有次惠香的仰慕者登门造仿;记得有次,一位号称什金先生的人,手持鲜花,打扮得油头粉面的出现在我家门口;我当时气不打一处来的,把他的花扔在垃圾桶,强行把人给哄走了。
  
  
  惠香回来后怒不可遏的跟我大吵了一架,冲脸就问我金先生是不是来找过她,被我哄走了。我说:“他能请你去做什?谁知道他安的什心。”惠香突然暴跳如雷:“好呀,你可真行呀,我的大好前途就这样被你给推辞掉了。”我也没好气地说:“就一个宴会而已,关前途什事。”她说:“你知道什,人家金经理找我是为了介绍我去认识大剧院的一些人,找好关系,以后为调到大剧院工作的事就妥当了,好不容易让金经理打通关节,结果被你一个‘准没好事儿,’全给挡架黄了。”我说:“你真傻呀,你还真把那什金先生银先生说的话事当一回事了,你以为大剧院是他家开的吗?和几个人应酬一下,就能拿到人家的铁饭碗?”惠香气极败坏:”你才傻呢,你可知道这家酒店原来的钢琴手哪去了吗?就是通过金先生的关系,被调到大剧院弹钢琴去了,人家现在都成了那的台柱儿。而我呢,被你一挡架,什都泡汤了,以后还不知道得在这鬼地方呆多久呢!”说完,就气极败坏的冲进自己房间,把房门一摔,收修东西就走。
  
  
  像这样不可理喻的日子,还不少发生,彼此间难以隐忍的不谐调,最终难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