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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甜的脸涨得很红，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样子变了的地方是哪里了。
这个可恶的流：氓，竟敢还让她转过去看？
做梦！
“快把衣服穿起来！”蔡甜挣不开他，只能这般要求。
没想到，这个比她大八岁的成熟男人竟撒起娇来，“你不看就不穿。”
“你无赖！”
“你小气！”
时间一滴一滴地过去，谁也不想妥协。
最后，向阳君强行将蔡甜转过身，捧住她的脸往下按，强迫她必须看一眼。
蔡甜不知道今天的他怎么会突然这么恶劣，赶紧闭上了眼睛。
向阳君还不至于强行掰开她的眼睛，却也不服输地拿贲张在她下边胡乱顶撞了一会儿，这才松开她将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换上。
估摸着他已经穿得差不多时，蔡甜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对上他那双深邃的跃动着兽念的黑眸，蔡甜呼吸一窒。
如果她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几乎可以想像，他对她肯定会更加流：氓，而那最深处的兽性也无须那般强忍着，逗耍著，只须直接将她侵占，一次又一次将她啃噬得体无完肤。
想到他对自己强烈的欲念，蔡甜不是在庆幸自己跟他有血缘关系，而是女人对于野兽之行天生存在的恐惧。
当然，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被他像只猎物一般百般欺凌。
店员送来的衣服已经全部上了向阳君的身，可是，却并没有穿戴整齐。
譬如，他还没将皮带穿进裤子。
譬如，裤子上显眼的拉链还没拉上，像是因为撑开太大而扣不上。
又譬如，衬衫的扣子一个都没扣上，露出他健硕的胸膛。
不过，这样有遮掩的他比起完全无遮掩的他，对蔡甜而言，已经很满意了。
只是蔡甜不知道，他还未进行的这三项，完全是故意为之。
向阳君将皮带朝着蔡甜递过去，“剩下的全归你。”
蔡甜体味到男人的极不正经，将双手背在了身后，噘著嘴抗议，“自己来。”
向阳君却固执地保持递皮带的动作，“李煜杰对我所做的混账事，我会十倍讨回来，你心疼么？”
蔡甜当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这男人分明是在威胁她，或者说得好听点是在跟她讨价还价。
蔡甜立即乖乖地接过皮带，一个一个地穿进他的裤环之中，专心致志地，没落下一个。
因为蔡甜低着头，所以没瞧见男人越勾越往上的唇角。
直至皮带已经全部套环完毕，蔡甜正准备搭扣之时，向阳君才懒懒地出声提醒，“方向错了。”
蔡甜瞪大眼睛一看，左右的方向的确错了。
早不提醒晚不提醒，偏偏这个时候提醒，这男人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蔡甜只能将整根皮带抽出来，往他大腿上气愤地抽打了一下，又往他相对肉多的臀上抽打了一下。
力道轻轻的，根本不疼，却足以泻她的火。
向阳君却发出痛苦的“嘶”声，“蔡甜，这么奔放，想跟我玩艾斯艾母？”
艾斯艾母这两个字母，蔡甜从陈子玲那儿还是详细听说过的，她懂的。
立时，蔡甜觉得自己的手真是太贱了，拿什么打他不好，偏偏拿皮带？打什么地方不好，偏偏打那两个敏感的地方？
蔡甜涨红了脸不去看向阳君，咬着唇迅速将皮带给他穿好。
接着，在他灼热的注视下，蔡甜再把他的裤子拉链一把往上拉。
即便她的动作再迅速，她的手还是碰到了下方明显的隆起。
男人又是“嘶”一声痛苦的惨叫。
“上头还有。”
为了李煜杰，或者说甘愿被他唆使，蔡甜硬著头皮踮起脚尖，将他的扣子从上到下地一个一个地扣起。
扣最上面的一个时，男人清冽的气息迎面扑来，她脸上的晕红又增添了一个层次。
好不容易扣完最后一个，蔡甜这才开口替李煜杰求情。
“这样你可以放过小杰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你，你以为刚才他只是被两个保镖制住那么简单？还能毫发无伤？”
向阳君的话已经透露出轻惩李煜杰的意思，而他嘴里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几个字，让蔡甜感动的同时，为李煜杰感到了愧疚。
为了让向阳君彻底放过李煜杰，蔡甜讨好地眨了眨眼，“要不，你也泼我一身啤酒？算我替小杰赎罪了。”
“傻丫头，只要是你在乎的人，我宁愿自己吃点亏，也不会伤害他们。”
向阳君这是在承诺不会报复李煜杰了。
蔡甜放下心来的同时，忽地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一个不够信任向阳君的念头。
李煜杰一直当向阳君是情敌，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似的，而李煜杰年纪虽小，也不是那种会过分无理取闹的人，难道向阳君与冷冰冰之间，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见蔡甜直直地盯着自己看，向阳君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蔡甜对自己的怀疑直言不讳，“小叔，小杰对你敌意那么重，是不是以前，你跟冷医生谈过恋爱什么的？引起他误会了？”
“此事说来话长，这么说吧，从李煜杰爱上冰冰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处于被冰冰利用的状态中，无须我出面，更无须我说什么做什么，全是冰冰在那儿胡言乱语，想要借我将李煜杰推开。时间久了，即便再去解释，也是越解释越解释不清，而我也不会对一个混小子解释，除非冰冰本人，否则李煜杰恐怕这辈子都难以相信，我跟冰冰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只是唯一的异性朋友关系。”
蔡甜终于信服地点了点头，“回去我会劝劝他的。”
想着自己进来也有好一会儿了，蔡甜指了指门，小声地建议，“小叔，我们出去吧？”
其实她都没脸出去了，不知该怎么面对外面那么多张陌生的熟悉的面孔。
可她越是不出去，时间拖得越久，可以预想的窘迫无疑会更多。
向阳君朝着她逼近一步，指了指下头的帐篷，“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能出去？”
蔡甜耳根一热，“那你再在这儿待会行了，我先出去好吗？”
向阳君再次逼近一步，直接将蔡甜逼到了背靠瓷砖壁，“不好，我要你陪。”
对于这男人既霸道又温情的要求，蔡甜屈服地咬唇，“好吧，那你快点。”
向阳君双手握住蔡甜双肩，“快不快我控制不了，不过，你倒能控制。”
蔡甜无疑他有诈，双眸放光地请教，“怎么控制？”
满意地看着蔡甜钻进了他设好的圈子，向阳君将俊脸贴近她，以磁沉的声音魅惑地启口，“吻我，那儿就能舒缓。”
缺乏经验的蔡甜当真地信了，毫不犹豫地吻住了男人的薄唇。
洗手间没有空调，空气本就沉闷，这会儿随着二人纠缠的双唇，贴紧的身躯，一次又一次地升温，空气变得火热。
不知何时，洗手间并未反锁的门被人从外边无声无息地推开。
王无常像鬼魅似的站在门口，望着两个浑然忘我的男女，望着二人翻卷的唇舌，眸光幽沉。
良久之后，他将指尖弹了弹门面，懒懒地启口，“君，别玩了，出来喝酒。”
无论是向阳君还是蔡甜，都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二人迅速分开的同时，双双朝着王无常望去。
王无常向这对男女露出惯有的邪笑，可是脸上运作了半天，却怎么也挤不出一丝笑容。
最后，他只能深深地看了一眼向阳君，淡淡地看了一眼蔡甜，转身走了出去。
等蔡甜跟着向阳君一前一后地走出洗手间时，包厢内只剩下王无常跟陈子北二人。
王无常谁也不看正在仰头喝酒，而陈子北朝着蔡甜暧昧地挑了挑眉。
这样的场景对蔡甜而言，已经在勉强承受的范围之内。
蔡甜什么话也没说，就默默地离开了包厢，帮三个男人带上了门。
回到李煜杰跟外婆身边，蔡甜随便吃了几口菜，就说自己吃饱了。
其实是突然没了胃口。
她也不是不经吓的人，但是，刚才被突然出现在洗手间的王无常吓了一跳，到现在还没缓和过来。
王无常的眼神太过叵测复杂，她分不清里面究竟蕴含了多少的内容。
不知怎地，她就此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几样给我打包。”李煜杰的话打断蔡甜的思绪。
蔡甜发现，李煜杰要求打包的菜都是刚才她不在的时候他另外点的。
“小杰，给谁带呢？”
“冷姐姐。”
“她今天在家休息？”
李煜杰怪异地笑笑，本来他想说冷冰冰恐怕得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但瞥到一脸慈笑的外婆，只能干咳一声说，“嗯，她身体不太舒服。”
食物打包完毕，蔡甜和李煜杰一左一右地扶著外婆有说有笑地走出包厢。
走至大厅时，向阳君三人刚好从另外一个包厢走了过来，没几步就几乎并排而行。
李煜杰见到向阳君，又是那种情敌见面分外脸红的愤怒神情。
蔡甜连忙叫了他一声，“小杰，照顾好外婆，我发个简讯。”
李煜杰不甘地收回目光，仔细地扶著外婆走出了旋转门。
蔡甜从包里拿出手机随即跟上。
原本她拿着手机只是做个样子，免得李煜杰朝着向阳君冲过去又做傻事。
正准备将手机放进包里，却传来简讯提示。
蔡甜点开一看，是干净利落的四个字。
“晚上十点。”
明明是单调的文字，蔡甜偏偏能从中嚼出其中伪装的冷酷。
上车之前，蔡甜回头望了一眼，原本目视前方的冷峻男人像是感应到了她的眸光，朝着她瞥过来一记冷眼。
这记冷眼，快又短，却足以让她的心沉醉到一眼万年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