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修真小说 > 夜场 > 第787章:你是一号
  两个人就这样一丝不挂地坐在沙发上。新
  松柏坊的房子里,还是很暖和的。
  
  我被自己的想法真的吓了一跳。因为这个想法,就是我听到李猛也牵扯进来之后,脑子之中突然蹦出来的!
  
  可是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一出来,我和林若也一样呆住了。
  
  这可能吗?
  
  这真的有点太离奇了!
  
  可是偏偏,这种可能性,越想越有!
  
  因为李猛之前的反叛,的确让我很想不通。固然苏娜的原因很重要,我“勾引二嫂”的情节,也有些很不地道。李猛也有可能因此一直怀恨,再加上他慢慢在我们这四个人的圈子里,失去了他想要的存在感。所以越来越憋屈,人格发生了裂变。
  
  可是……
  
  他在易容成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事情。因为李猛的父母,还是很疼他的。在他考上大学之后,就给他买了一辆宝马x5,自然能看出父母对他的疼爱。
  
  可是李猛却因为一个苏娜,因为自己的任性,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要了,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要了!
  
  这件事情一直疑惑着我。
  
  但是,今天听到林若这样说。
  
  我突然想到。
  
  是什么事情,让李猛发生了激变?不顾父母,易容成另外一个人?
  
  会不会是很有可能,李猛也不是他父母的亲生儿子?
  
  “这,这可能吗?”
  
  林若呆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我揉了揉太阳穴,深深吸了口气:“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这就有些复杂了。”
  
  林若也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
  
  一号,二号,都是孤儿,都是被人领养的。那这件事情背后,究竟藏着多少秘密?至少我现在一眼根本看不到究竟。
  
  突然,我想到前几天李猛在法庭上指责我的那些话。
  
  “你不配,你不配赢我,你不配赢!”
  
  “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绕着你,为什么你总是主角?凭什么所有人都应该爱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恨意,眼中的不甘,眼中的绝望,和对命运的挣扎无效之后的崩溃。新
  一切显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这一夜,我和林若相拥入睡。
  
  两个人却很难有睡意。
  
  但谁都没有说话,林若蜷在我的怀里,陪着我一起沉默无语。
  
  因为陆妍出殡后的这一天,李猛也下葬。
  
  我不知道这天晚上我是几点睡着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我醒来的时候,是从噩梦中惊醒的。醒来之后的我,浑身大汗,喘著粗气。
  
  噩梦之中,李猛顶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冲着我在“笑”,一遍一遍地问我,我为什么是主角,我为什么一直要赢?
  
  我想和他解释,我也想问他很多问题。
  
  但在梦中,我张开的嘴巴,却发不出任何一丝的声音。
  
  所以在李猛接近我的时候,我被吓醒了。
  
  林若赶紧打开灯,心疼地看着我。
  
  我摆了摆手,钻进卫生间里,狠狠洗了一个凉水澡,才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了很多。
  
  早上的时候,连亚光也回到了哈市,而且和他一起来的,是拄著拐杖的邓翔。
  
  “能下床了?”
  
  我看到邓翔恢复得不错,脸上才露出一些笑意。
  
  “怎么也得来,不是吗?”
  
  邓翔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他在面对我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自然。
  
  他这一句话,让我们三兄弟的心里都跟着疼了一下。
  
  谁能想到,当初寝室的四兄弟,如今死的死,伤的伤。恩怨情仇,纠葛不断。我不怕恩怨情仇,我不怕纠葛不断,我怕的是我想纠缠的时候,他们人已经不在了啊。
  
  仓央嘉措说过,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如果老大真能活过来,我什么都愿意做。新
  李猛的葬礼出奇的简单。
  
  没有什么人来。
  
  只有我们三个兄弟,连亚光从回到哈市之后,脸上就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拿来的一件孝服,等到了墓地的时候,竟然披在了身上。
  
  他的意思很明显。
  
  李猛最后搞得众叛亲离,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认了,自然也没有人给他披麻戴孝。在北方,没有人披麻戴孝,这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看着连亚光的样子,我和邓翔的眼睛都有些红了。
  
  最后三个人坐在李猛的墓前,开始喝酒。
  
  开始聊天。
  
  没有聊那些不开心的,只聊我们的以前。我们以前在寝室里经常在一起喝的烧刀子,几瓶白酒下肚,天气再冷也不怕了,三个人坐在那里,连亚光一会儿就醉了,非要给李猛敬酒,李猛不喝还说不给他面子。最后半瓶酒被泼在了李猛目前的照片上。
  
  李猛还在笑。
  
  连亚光差点就要去踢他。
  
  
  
  最后连亚光是被我和邓翔拉上车的,在我的车上吐了一滩。
  
  晚上,三个兄弟横七竖八躺在一张大床上。
  
  连亚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第一句话就是“你说李猛他爸妈,怎么也不来呢?好歹是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啊。这就走了,他们也不过来看一眼?”
  
  这句话戳到了我的心里的痛处,但这件事情没有得到证实,我也不好说什么。
  
  邓翔淡淡道:“可能真的伤了老人的心吧。也有可能老人家以为李猛早就死在了欧洲。”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连亚光问道。
  
  邓翔摇了摇头:“还是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多悲剧的事情。”
  
  连亚光呸了一口:“黑发人送黑发人,就不悲剧了?你说人这东西,怎么就这么奇怪呢?你说咱都眼看再过几年,而立之年的人了。现在比起上学那会儿,什么没有?嗯?要钱就钱,要女人有女人,要名气就名气,要地位有地位。可人特么就是犯贱,越有了这些,越想以前那些日子。”
  
  “那个时候的友情,应该才是最纯粹的。那时候笑起来,是真的开心。”
  
  我呵呵笑道。
  
  连亚光翻过身来,瞅了我一眼:“听说叔叔阿姨回来了,你应该回去陪他们几天。哎,他们也不容易。”
  
  我不知道他的思维是怎么跳跃的,直接就从李猛的死,跳到了我爸妈的头上。但一想,估计是连亚光不愿意继续纠缠李猛死了这件事情上,又因为我爸妈不是我亲生父母,所以嘱咐我几句。
  
  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问连亚光:“你结婚怎么办?”
  
  连亚光既然给李猛披麻戴孝了,那自然要给李猛“守孝”一年,果然他叹了口气:“这还结个屁婚,明年再说呗。孩子该生生,大不了到时候让我家孩子给柳敏牵婚纱去,哈哈!”
  
  我苦笑道:“难为你了。”
  
  连亚光眼红地道:“谁让我认识了你们这一群不    停的鬼兄弟。反正我不管,到时候我的婚礼还是得在航母上,你得让你的梦宴第二季拖后几天。”
  
  我哈哈笑道:“没问题!”
  
  连亚光看了沉默的邓翔一眼:“你丫也快点,老三孩子都要打酱油了。”
  
  邓翔呵呵一笑:“这个得看缘分。”
  
  和李卉离婚之后,邓翔就受了重伤。邓翔虽然平时在感情的事情上有些木讷,但身边还是不缺优质女人的。这种东西,完全得看缘分。
  
  这天,三个人聊一会儿,休息一会儿,直到天亮。
  
  连亚光和邓翔还要赶紧返回京城。
  
  这我才知道邓翔还在住院期间,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再加上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这次回去指不定还得住多久呢。
  
  但两个人都是为了给李猛送行,我本来想骂几句,也骂不出来。
  
  把两个人送走以后,我又回到了松柏坊。本来以为刚可以安定下来的日子,又随着李猛身份的疑问,让我再次陷入到了极大的困惑当中。
  
  我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微信上,发出了一条信息过去。
  
  在松柏坊住了三天。
  
  那边博仁医院的调查结果,终于下来了。
  
  博仁医院因为涉嫌非法人体器官贩卖和使用,被处罚金五百万,责令停业整顿。医院几个领导,也因此入狱。但其中自然不会有穆青。
  
  莆田系这么多年在国内医疗行业的根基,没有因此受到大规模的影响。
  
  不过只要能把那条线给切断,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黑魔教已经彻底被摧毁,而且被列入邪教行列。
  
  两件事情终于搞定,我也可以松一口气。
  
  两天之后。
  
  苗淼终于回到了哈市,
  
  苗淼自从上次在英国和我遇到之后,就被我拉拢了过来。当时跟着袁凤鸣在组织梦宴,并且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这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女孩子,活动策划是她绝对的强项。充满着天马行空的想法和创意。所以我在公司里给她留了一个cao,艺术总监的职位,她最近在京城已经走马上任。
  
  她回到哈市的时候,依然是一身很个性的打扮,宽松的衣服,将她那娇小的身体包裹在里面,那两道促狭的眼睛,看着我就微微一笑:“你终于知道了?”
  
  “什么?”
  
  我被她这看到我之后的第一句话,就给惊到了。
  
  她坐在我的对面,翘著二郎腿,好像很满意我的反应,看着我呵呵笑道:“你终于知道李猛不是他父母亲生的了,不是吗?”
  
  我一脸懵逼:“你早就知道?”
  
  苗淼喝了一口咖啡,点了点头:“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的。”
  
  我微微一震,赶紧说道:“跟我说一下具体情况。”
  
  苗淼轻轻一笑:“当时我和李猛的父母,其实关系很不错的。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是我不小心让李猛知道的。所以我一直很内疚,我很担心,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李猛才会变得那么突然,所以……”
  
  “所以你一直也没有说?”
  
  我眉头一皱。
  
  苗淼点了点头。
  
  我差点就想当场指责她几句,但突然一想,事已至此,而且这本来就是苗淼和李猛之间的事情,人家凭什么要告诉我?
  
  苗淼察觉到了我的情绪,眯着眼笑道:“想骂我?”
  
  我苦笑摇头:“没有。”
  
  苗淼晃了晃杯中的咖啡,然后把咖啡杯捧在手里,似乎在暖手,身体前倾地看着我:“你是一号,对么?”
  
  我听了这话,一脸的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