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闻听,当场快要下瘫过去,还好从小就在宫里练就了一套金刚护体不倒神功,强撑著没有倒下。
“奴才谢王爷恩典!”清风扯开衣角,应声跪倒在地,表情不卑不亢的喊著。
“咳咳咳……”夜无欢上身挂着绷带,基本上已经算是披头散发,一张原本妖孽的脸颊,也像脱了一层皮一样,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
再说叶婉欣,忙活一夜下来,好容易盼到天明大亮,看着夜无欢的体温也恢复正常,因为一夜忙碌操劳的缘故,浑身早已是被浓浓的酸味,趁夜无欢那家伙还在熟睡,偷偷跑去小溪边,冲个冷水澡。
叶婉欣一边洗,一边感觉浑身的疲倦消减大半,浑身也感觉舒坦好多,竟不自然的哼起一首小曲,“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不用等风景看透,本公子现在就可以陪你细水长流!”
“啊啊啊!”叶婉欣慌忙抱着衣服,一路惊呼的往河对面跑去。
“你跑什么呀?”夜无欢带了不耐烦的强调说着,“救你现在这姿态,能有什么可看的?”
叶婉欣一边往身上套着衣服,一边怒气冲冲的往夜无欢坐着的方向走来。
伸手,抓起那把刚被自己洗干净的大刀,就往夜无欢身上砍去,夜无欢见状,忙不迭的往后退,连番躲闪几次,发现叶婉欣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心里一时开心,更加的有恃无恐起来,扯著一张耍赖的脸,挑衅著喊,“不就是看了你洗澡吗,有那么大气吗?这样好了,本公子全脱了给你看,好不好?保证比你的有料!”
“姑奶奶见过白眼狼,但也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白眼狼!”叶婉欣一边说,一边继续猛砍,拿着那把大刀的姿势,虽然凶横,但和她那小小的身子完全不陪,让人看了却有几分滑稽,夜无欢越看越像笑,原来昨天只顾著防御敌人,都没有看到身后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她!
她越是来气,夜无欢便越是想逗她玩,无奈身体刚刚恢复,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叶婉欣看他支撑不住,却完全没有要同情他的意思,因为他偷偷窥视了自己的身子,所以,作为一个还没有历经过人事的女孩,怎么能就这么容易的被一个花心男人窥视了去,心里气的不行,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才行。
“好了好了,我求饶还不行吗?”夜无欢累的够呛,身后的刀伤似乎也已经再次被挣开,再这样打下去,恐怕小命要玩完,要知道后果这么严重,打死自己也不去招惹这个小姑奶奶了,只是,能看到她那么纯真可爱的一面,倒是还蛮开心的。
“你说求饶就求饶!”叶婉欣一把大刀架在夜无欢脖颈上,带了愠怒的表情骂着,“我好端端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这样的无耻小人看了个干净,你想求饶,姑奶奶还不能饶你!”
“我娶你还不行吗?”
“谁要你娶,人家有丈夫!”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家那男人,只是一个只能看不能用的大废物!”
“不许你这样说他,他不管怎么样,都是我叶婉欣的男人!”
“好啊!”夜无欢闻听叶婉欣一句狠话,心里莫名的来了气,他是她叶婉欣的男人,那自己又能算什么?身后的伤疤疼的厉害,带了置气的语气说着,“反正本公子命也是你救的,现在,我也是你叶婉欣的男人,你想杀,就杀了我好了!”
我去!
这男人烧了一夜,该不会是烧傻了吧?
感情是什么话都敢说!
叶婉欣收刀,懒得再跟他比划,“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现在一副什么德行,就你想做姑奶奶的男人,还是等下辈子重新脱胎换骨吧!”
我靠!
夜无欢疼的揪心,但心里却像推倒的五味瓶,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她把自己当成那废物的女人,那废物未必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若不然,娶她进门的时候,怎么两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虽然表面看上去, 是冷子寒推说身子不适,但作为一个男人,自己却完全明白,他根本就是找了一个能躲过正式拜堂成亲冠冕堂皇的借口。
或许,这也是老天垂怜自己,没有让那个活死人看到这个傻女人的真面目,否则,她怎么可能还留着臂弯那点惊艳的猩红。
夜无欢一边想着,一边情不自禁的苦笑,全然忘了自己身后,依稀有鲜血往外渗。
就在此刻,叶婉欣早就穿戴一新,手里拿了一颗看上去像草的植物,气势汹汹的走到夜无欢坐着的身边,盛气凌人的命令著说,“趴下,我帮你上药!”
夜无欢抬头,看着她那张因为走路太过匆忙,两颊被阳光照的绯红,甚是可爱,还有身体里散发出那股少女独有的淡淡清香,让人闻之,不禁心神荡漾,就连后背的疼痛都消减许多,也不说话,怔怔的看了叶婉欣一眼,听话的趴了下去,随便叶婉欣摆弄。
“啊!姑奶奶,你能不能轻点?”
叶婉欣不理他,揪了几片叶子,一边用嘴巴爵著,一边继续重手重脚帮他上药,“趴好,别动!”
“啊!你说……”夜无欢疼的额间冷汗直冒,双手紧紧攥成了两个锤头,“本公子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为什么每一次见到你,都会受伤呢?”
“这话有意思!”叶婉欣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闲扯淡,“我们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没见过几次,什么时候见你受伤啊?”
“哈!”夜无欢正想起身,却被她死命的一拍,又按下身去,只得继续嘀咕著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但本公子见到你的每一次,可都记得清清楚楚,第一次,在凌国皇宫一处月牙湖畔,那时候,你好像也在洗澡,你说您也真够能演的,竟然骗我说是幽王身边的暖床丫头,害的我一顿好找,就差要掘地三尺了,后来你用了假面目骗我,那些就不跟你算了,直到你那日回门,找叶府的人算账,我才知道,原来你隐藏的那么深?”
“我还正想问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就是那日在凌国皇宫骗你的那个丫头?”
其实这个问题,叶婉欣疑惑了很久,自己明明做的也算滴水不露了,身上的疤痕被灵珠隐藏了,一张脸早已面目全非,就算自己在叶府当着他的面露出了真性情。那也不足以让他怀疑到自己的身份?
“是啊!”夜无欢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你也算聪明绝顶了,只是可惜,却是一张纸条,出卖了自己!”
纸条?
“难道你忘了吗?”夜无欢知道她还没想明白,那自己干脆再提醒她一下好了,“那日你在凌国皇宫,放了一只纸鸢,那上面可有你的亲笔提书!”
难道他能看的那么仔细,竟然连自己的笔记,都能记得那样清楚。
“你好像,对我原本的容貌,很感兴趣?”既然是自己技不如人,就只能是认栽了,不过,自己心里的确还有一个没有弄明白的事情,而且,这个问题也一样在冷子荣身上出现过,似乎自己这张脸,对他们来说,大有用处。
夜无欢侧脸,看着叶婉欣用那张烧伤贴片隐藏起来的丑脸小脸,带了几分认真的表情说着,“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
叶婉欣看着他那张亦真亦假的邪魅双眸,早已分辨不出,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既然他不肯如实相告,自己又何必勉为其难,反正自己现在已经嫁给了冷子寒,冷子荣早就对现在这张脸死了心,至于他,无非就是一个富甲一方的阔少爷,即便知道了自己真实容貌,难道,还能从别人手里,把自己抢过去?
单凭他在几国之间的威望,谅他也做不出这样龌蹉的事情出来。
“好了,你可以起来了!”叶婉欣从地上站起,环顾四周地形,一副想要和某人告别的样子。
夜无欢倏地从地上站立起来,一边拿了衣服往身上穿,一边面带惊慌的看着叶婉欣,“你该不会要把本公子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溜之大吉吧?”
叶婉欣懒得跟他扯嘴皮,转身,给他一个冷冷的后背,“你救了姑奶奶一命,这一夜,姑奶奶对你也算不薄啊,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你有伤在身,再此好好休息,我先去探探路,找到人会过来接你的!”
“你不能走!”夜无欢一把拽住叶婉欣欲将离开的臂弯,那只臂弯纤弱无骨,小巧的让人不忍心用力去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