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要…嗯…”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陆屿睡眠浅，燃起烛火，寻着来到声源。
床上，苏芷整个人蜷著，嘴模糊不清的说着什。
又发烧了？
陆屿走近，手抚上苏芷额头。
嗯？也没烧啊。
“嗯…嗯…”
苏芷眉头紧锁，还不时轻喘著，脸色苍白。陆屿右耳贴近苏芷，仍听不清她在呢喃着什。
此时，四周寂静无声，唯有二人呼吸声，然北的夜，似乎格外漫长。
“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陆屿一个激灵，猛的做到地上，手捂上自己右耳，觉得自己要聋了，抬眼看向罪魁祸首。
床上，苏芷右手撑起身子，左手按在胸口，喘著粗气，双眼惶恐不安的盯着陆屿。
见她惊醒，还是这样一副模样。
“怎了？做噩梦了？”
见他是活人，苏芷撇过了头，道了声“是。”
这一声似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陆屿起身，来到桌前，皱了皱眉，唤道，“杜愈。”
言毕，陆屿来到房门口，杜愈早就候着了。
“煮碗姜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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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久前的事了，不曾想多年后，竟成了我的心结。”
此时，苏芷已缓了过来，手拿着姜汤，是热的，但她似是不知疼，手已烫红，姜汤的热气喷洒在苏芷眼眸，很难受，但她似是没了知觉。
陆屿无奈，她怎这傻？伸手欲拿，苏芷抢先一步，放到了床前的柜子上。
“我杀过人…”
一个官家小姐，在渊京能练武就已让陆屿惊叹不已，还杀过人…
“你婢女会武功，为什不让她代劳？”
“她叫白木…”苏芷眼神坚毅的看着陆屿。
“是，所以呢？”
“她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我身边，这些迟早都要面对。”
“所以从那以后，你常做噩梦就因为这个？”
苏芷睫毛微颤，道“将军不问问我杀了谁吗？”
“你怎样能好受些？需要我做什？”陆屿眼神真挚，浓密的睫毛下藏着的是少年纯净的眼眸，不带一丝杂质。
两道目光交织，月光洒落其间，三小姐红了脸，少年郎红了耳，慌乱移开视线，不约而同。
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真挚、热烈却又小心翼翼的感情，与我对师傅的喜欢很像，却又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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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芷7岁时有一个师父，渊文帝给找的，无名无姓。很多年以后，苏芷也不知道，她幼时心心念念的师父化作余苏，一直默默陪伴。
余苏说，是他亏欠她的。
他原是一本古书中的角，不知为何，来到了这个世界，天道让他待在苏芷身边，告诉他，她问什他答什，如实回答，因为这是拿苏芷的阳寿去换的，他知晓这个世界的事，可他不能主动说，若他说了，他不仅回不了家了，还会受这个天道的惩罚。
所以，第一世，他眼睁睁的看着苏芷孤零零的一个人，纵使才华横溢，仍被人们所淡忘。苏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自己为剩不多的寿命，换余苏的自由，那一刻，余苏心软了。
他不是神，是有血有肉的人。
他拒绝回家，请求天道让他再陪苏芷一世。
这一世，他在苏芷7岁那年来到她身边，作为她师父，教她习武读书，却在她及笄前离开了。而后化作余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