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睁开眼。
“……师尊，你醒了？”
入眼，是谢询那双布满血丝的桃花眸，他看上去好像几天几夜的没合眼的样子。
沁竹躺在榻上，只感觉浑身无力，背上更是火辣辣的疼痛，她问道，“我这是昏迷了多久？”
“二十日……”
谢询眼中有似不易觉察的晦暗，“师尊昏迷了整整二十日……”
竟然这久吗。
沁竹心底有些惊讶，看来蛮极的那个阵法对这具身体的伤害是真不小，她只挨了一戒鞭，竟然昏迷了这样久。
“没事了，我现下醒了，你也不用守着我，去休息会吧。”沁竹叹了口气，她能看到谢询眼底下的乌青，想来是守了她挺久的了。
无论是提出替她挨鞭，还是守着昏迷的她，谢询是出于真心的也好装的也罢，总之他这个徒弟也算是称职了。
倒是她这个师尊，现成了这幅模样，不仅教不了他什，反而还会拖累他吧。
“谢询，你觉得我那三师姐如何？”沁竹轻轻的问道。
谢询神情一凝，桃花眸中划过丝不可置信，“师尊这是何意？”
“其实三师姐说的没错，我已然是个废人，教不了你什，你跟着三师姐，或许未来会更好。”沁竹眸子低垂，神色却是认真的。
“……师尊，是要赶我走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
“不，”
谢询竟然直直的跪下，他的头重重的磕在地面，低哑的嗓音透著决绝，“谢询，这辈子只认您为师。”
他不走。
不去找什沈诗可。
“你想清楚了，三师姐已然元婴期，而且动了收你为徒的心，我经脉尽毁，给不了你什。”
“我什都不要，”谢询抬起头来，他眼神孺慕又痴迷，“谢询身份卑贱，那日雨夜幸得师尊救起，更是像梦境般被师尊收为徒……”
他语气缱绻，仿佛情人之间的低语，“那时我便发誓，这辈子都要守在师尊身边，哪怕是为师尊献出性命。”
闻言，沁竹似有所松动，她回望谢询，俩者目光相接，沁竹却是先移开了眼。
不得不承认，谢询确实有副顶好的皮囊，饶是几天几夜没合眼，可只要一对上他那双分外明亮的桃花眸，心跳都快了几分。
特别是，那双眸子还只有你一人，满心满眼，偏执热忱。
“起来吧，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沁竹闭了闭眼，终于松了口。
“谢师尊。”
谢询声音都轻快了几分，想来是真的高兴，眉梢眼角都不可抑制的流露出笑意，“师尊刚醒，身子虚弱，徒儿去为师尊寻些补药补品来。”
“去吧。”
谢询转身，脸上笑意全散。
……
谢询离开了没一会，大师兄楚苍澜倒是来了。
他仍是那的温润如玉，看望沁竹，就仿佛是尽一个师兄的义务，丝毫不提将沁竹打伤的事。
例行过问后，楚苍澜笑了，“小师妹，出去游历的这些时日，你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啊。”
“大师兄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