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吃了一惊,手中横起的银枪旋即垂下,皱眉喝道:“袁洪,你若敢伤我家公子,赵某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放心吧,只要你不激动,公孙续就不会死。”袁洪说着扬了扬手中马鞭。
程咬金这才把架在公孙续脖子上的斧子移开。
赵云松了一口气,表情缓和几分,方道:“袁洪,你放了我家公子,我带了他即刻撤走,你看如何。”
“那可不行。”袁洪果断的摇头拒绝,“今日我活捉公孙续,大败幽州军,那公孙瓒恼羞成怒,不大举来攻才怪,我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那你想怎样?”赵云眉头深凝。
袁洪却淡淡道:“很简单,你家公子我就先留在平原做客了,我自会好吃好喝款待着他,你回去告诉公孙瓒,他若是不来找我麻烦,待我拿下青州后,我自然会放了他宝贝儿子,不然的话,他收到的就只能是他儿子的人头了。”
赵云眉头一皱,方才明白,原来袁洪这是打算用公孙续,来做他的挡箭牌。
“袁洪,你拿我家公子做挡箭牌,这种手段,未免有些不太光彩吧。”赵云言语中暗藏几分讽刺。
“光彩?”袁洪一声冷笑,“你们跟许攸这吃里爬外的家伙勾结起来算计我,难道就光彩么?”
赵云身形一震,听他的口气,似乎并非是许攸使诈骗他们,而是袁洪自己识破了许攸的诡计。
“那许攸也极有智谋,又是怎么被他识破的呢?”赵云思绪飞转,心头千百个不解。
这时,袁洪忽然话锋一转,笑道:“赵子龙,你武道绝伦,本来应该乃栋梁之才,但公孙瓒却让你做公孙续的副将,看来你在公孙氏手下也不得重用,既然不得志,何不归顺于我,助我成就大业。”
这话一出口,身后的樊梨花等袁军将士,无不吃了一惊,对面的幽州军们,也不是震惊。
他们万没有料到,袁洪竟然会在阵前招降赵云。
赵云更是神色一变,内心中涌起一股震撼,惊奇的目光,再次审视眼前这个袁家庶子。
“他竟然阵前招降我?这个袁洪气度手段,行事风格不同于常人,处处都透著一股深不可测,根本不像是一个无能的纨绔废物,我看比袁绍那几个嫡子强得多,这样一个不凡的儿子,怎么就不得袁绍重用呢……”
震撼归震撼,赵云又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够招降的。
惊异一瞬之后,赵云脸色恢复如常,正色道:“袁大公子这么看得起赵某,我赵云着实受宠若惊,可惜公孙将军于我有提携之恩,不管他重不重用,我赵云都不会背叛他,云只能多谢袁大公子看重了。”
对于赵云的回答,袁洪表情平静,不怒不恼,似乎早在他意料之中。
他熟知历史,自然知道赵云的为人,一身是胆的常山赵子龙,岂是被他三言两语就能招降的。新
明知如此,他还是忍不住要试一试,毕竟,赵云这样的五虎上将级别的猛将,谁看了不眼谗呢。
“很好!”
袁洪便非但不怒,反而一声喝彩,赞赏的笑道:“赵子龙不愧是赵子龙,忠心不二,义薄云天,你若是真降了,我袁洪倒还看轻你了。”
赵云一怔,沉默在原地。
袁洪便不再啰嗦,冷冷道:“我该说的皆已说完,赵子龙,你若不想让公孙续脑袋开花,就识趣的带你的人马走吧,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公孙瓒便是。”
赵云纠结了一阵,审时度势良久,终于还是轻吐一口气,意识到今日无论如何也是救不了公孙续了。
他便收起银枪,向着袁洪一拱手:“既然如此,那就请袁公子信守承诺,休伤我家公子,赵云今日就退兵而去,改日再与袁公子一较高下。”
说罢,赵云再无多言,拨马转身径归本阵。
紧接着,两千多的幽州铁骑,便掉转方向,从平原城东面绕城掠过,向着幽州方向奔去。
敌军退去,一场迫在眉睫的血战,便被袁洪三言两语间化解于无形之中。
眼见赵云退走,后边的程咬金倒是坐不住了,嚷嚷道:“公子,你干嘛放那个小白脸走啊,留着让老程我一斧子砍死他多好!“
袁洪却懒得理他,拨马徐徐而归,冷笑道:“这个赵云武艺不逊于那张飞,甚至还在其之上,你那三板斧子能惊退张飞,可未必能吓退赵云。”
“真有这么厉害?”程咬金立马收了狂意,扛在肩头的斧子也赶紧放下,“那小白脸既然这么厉害,我老程还是不跟他计较的好,万一干不过他小命没了,我家大脚岂不是得守寡。”
程咬金一番话,引得樊梨花噗的一声笑,众将士们也都被他逗乐,笑声响成一片。
袁洪也哈哈大笑,马鞭一扬,欣然道:“走,回城去,今晚咱们喝他个不醉不休,好酒好肉管够!”
众将士一听有酒肉赏赐,顿时欢声雷动。
袁洪便带着得胜的将士,意气风发的还往平原城。
入夜时,整个平原城却热闹非凡,血战余生的袁军将士们,喝酒吃肉,尽情的狂欢,欢庆这场属于他们的胜利
郡府大堂,袁洪高坐于上,与众将豪饮狂欢。
几轮酒下肚,袁洪酒意微熏,扫了一眼众将,就看到樊梨花只吃菜,却滴酒不碰。
他便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举著酒杯笑道:“梨花,你能守到平原不失,等到我率军前来,这一仗你功不可没,这杯酒公子我敬你。”
樊梨花却淡淡道:“这是梨花应尽的职责,不值一提,恕梨花不胜酒力,这酒就不能陪公子喝了。”
“不对啊。”袁洪一脸怀疑,“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可是海量啊,上回公子都醉了,你还跟没事的人似的,怎么今天就不胜酒力了。”
“其实……其实梨花今天是有些不太舒服,所以不能喝酒。”樊梨花说这话时,脸畔悄然掠起一丝微晕。
袁洪却脸色一变,忙道:“梨花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是不是守城的时候受伤了,有没有找医官来瞧一瞧?”
“多谢公子关心,没什么大碍的,公子不必太担心。”樊梨花对袁洪的关怀,颇是感动。
“那可不行,小病也不能耽搁,一定得找医官来瞧瞧,不然我不放心。”袁洪却很认真,执意要召医官给她瞧病。
“不……不用了……我这小病过几天就好了……”樊梨花忙摇手拒绝,脸畔越来越红,似有什么难言之饮。
她越是如此,袁洪就越是担心,不禁追问道:“梨花,你到底是得的什么病,告诉公子,公子我也好宽心啊。”
“我这病……其实……怎么说呢……”
樊梨花吞吞吐吐,言语吱唔,脸畔绯色如霞,堂堂巾帼女将,却变的如少女般羞怯起来。
一旁的阿阿看不下去了,便凑到袁洪耳边,抿嘴浅笑,悄声道:“公子别问了,梨花姐姐其实没病,她只是来那个了。”
“那个?”袁洪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脸懵样,“那个又是个什么病呢?”
樊梨花瞬间脸红成了熟透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