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照,小镇唯一的道路上满是从外归来的人们。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在这个世道上,安全的做工一天,依著傍晚的斜阳回家,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从镇外传来的叫骂声打破了这此刻的闲适宁静。
已经到家的行人闭紧门窗,拉紧窗帘,轻轻地掀起一角朝外看去。
没有到家的行人驻足让路,生怕这突发的事情沾著自己。
熟悉的叫骂声小镇中的居民都十分耳熟,是镇长的外甥的声音。
家家户户的小孩子不听话,大人都会说:“那个凶老虎就要来抓你走了!”
他仗着中级剑士的等级欺男霸女,居民手的一点微薄薪水,除了养家糊口外还得供著这位爷吃喝玩乐。
“快走,你这老不死的和小杂毛,我今天好好的心情被你给毁了。”
一名壮汉推搡著刘殇的爷爷一路走着,壮汉穿一身丝绸质地的衣服紧绷在身上,手中拿着一把小扇子附庸风雅,额头的肉拧在一起,像是一个王字。
刘殇的爷爷在他旁边显得矮小异常,唯唯诺诺地弯著腰,头低着不敢有任何造次,一路小踏步的退著,刘殇被爷爷护在身后,一脸愤慨。
“大人,大人!求你消消气,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爷爷!”刘殇大叫一声。
“你闭嘴!”刘殇的爷爷回身朝着刘殇踹了一脚,大声喊到:“你给我滚回家去,别说话了!”
刘殇挨了一脚却不痛不痒,瞪着眼睛看了壮汉一眼,转身朝着道路尽头的小屋跑去。
刘殇的爷爷还没转身,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刘老汉,爷孙两在我面前演这出?这算哪门子的情况!”
声音中覆盖一层冰霜,刘老汉脊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大人,您...啊?”
壮汉抓住刘老汉的衣襟,斗气凝聚在脚下,带着刘老汉拔地而起,瞬间便追上刚跑到院门的刘殇,一脚直踹刘殇的背部。
“啊!”
“啊?狗娃子?”
刘殇来不及任何反应,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跌落到院中。
壮汉如果没有收回脚上的斗气,这一脚就能要了刘殇的性命!
刘老汉也顾不得什大人威严,使劲地挣扎着想要跑过去查看下孙儿的伤势,但抓住他衣襟的巨手像岩石般纹丝不动。
刘老汉与壮汉的差距如此之大,生不出一丝一毫反抗的能力,双腿一软便跪坐在地。
“别着急,刘老汉,不过是看你管教你的乖孙时候舍不得用力,本大人稍微帮帮你而已,他不会死,一点皮肉伤而已。”
壮汉调笑的声音如此刺耳,让卧在地上的刘殇咬牙切齿,强撑著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你看,你的乖孙儿一点事都没有,他又站起来了。”
壮汉大笑着用另一只手招呼周围人一起看,周围的居民满脸愤慨却无人敢上前帮忙。
刘殇看着双膝跪地的爷爷,双拳紧握,狠狠地咬着下嘴唇,恨自己不能一口咬死对方。
“爸爸不在,你便如此嚣张?也不见当日谁低三下四的讨好着我家。”
刘殇的内心无助地悲喊著,眼角感到一阵冰凉,是风在吹着泪珠,他努力地睁大双眼看着壮汉,不想在此人面前流下眼泪。
壮汉把刘老汉随手甩开,继续说道:“刘老汉,你看你的乖孙好像很不服气?你说我要不要在帮你管管?”
“大人,求你高抬贵手。”
刘老汉被甩开后,跪伏在地。虚弱的声音从刘老汉抵着地的脑袋中传出。
一天的劳作,本就让他精疲力尽,现在更是无力挣扎。
“爷爷,他今天就是在专找我们的茬,求饶一点用都没有。”
刘殇心中所想的话刚到嘴边,张嘴便是一大口鲜血喷出,身形踉跄地站立不稳,又跌坐回地上。
“刘殇,你已受了内伤,不要乱动,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丁云的声音传入刘殇的耳中,刘殇突然想到丁云奇异的状况,不禁喜出望外。
刘殇的嘴不住地涌出鲜血,便用一只手捂住嘴,对丁云低声说道:“赵忌锋是中级剑士,平日只是欺辱我爷俩,不想今日下手这狠,事出有因,丁大哥还请多加小心。”
刘殇说完又是一阵咳嗽,丝丝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丁云心中疑惑道:“中级剑士?这是什等级?”
在左问天的修炼等级中,完全没有听过这个等级,丁云决定先用灵识探查一番。
灵识冲到一半便到达极限,丁云暗忖:“我现在只能有十米的探查范围。”
想到柳玉娣在大船上斗法时,灵识无所不在,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和金丹期的差距。
“你们爷孙两也别不服气,好像本大人专找你们的茬一样。”
赵忌锋环视一周,看到周围挤满了围观的人,高声说道:“今日接到匿名举报:刘老汉私藏形迹可疑的人,本大人只是询问一番,刘老汉爷孙两竟敢顶撞本大人。故略施小惩,以儆效尤。”
一个尖嘴猴腮的人钻出人群,对着壮汉恭敬行礼,谄媚地说道:“大人,不知这两人犯了哪种罪?”
壮汉满意地对着尖嘴猴腮的人一笑,说道:“窝藏逃犯、知情不报、顶撞本大人、抗拒执法、不知悔改,鉴于以上情形如此恶劣,陈痞子,你说该怎罚?”
“可以先关押到镇上监牢中,等清点了他们的财产后再作定夺,如果拒不缴纳罚款,便是死罪,需要押往晨曦城死牢,大人。”
“晨曦城?”趴伏在门口的丁云听到耳熟的地名。“利亚姆·斯图亚特就是晨曦城的城主,看来都不是什好东西。”
陈痞子说完后一阵尖笑,低眉顺眼地退到赵忌锋的身旁。
围观的居民们,相互交头接耳的声音愈发的巨大,都是一些,近几年刑罚太重了,刘老汉罪不至此的私语。
倒是有一些人在说着难道壮汉就不怕刘老汉的儿子刘卫回来报复他?还有在刘卫走之前,两人还是好哥们之类的话语。
壮汉听到周围居民在议论的声音,突然发疯般,癫狂地大声笑道:“刘卫啊刘卫,怨就只怨你太早和你老婆团聚吧。”
刘老汉听到赵忌锋的话后,怒目圆瞪,抓着壮汉的手大声的叫道:“你说什?我儿怎了?你说什啊,赵忌锋?”
周围的窃窃私语随着赵忌锋的怒叫而停止,刘殇也被壮汉的话中的信息击打的呼吸停滞。
“怎?那个人是什好哥们,他处处藏拙,在选拔的时候,他都已经是高级剑士了,连我都瞒着,最后他去大城市吃香喝辣,让我留下像看门狗一样好好照顾着他的爹和儿子,这样叫做好哥们?”
“是啊,大人。刘卫在镇上时就经常打骂我等,不让我等和大人玩乐,天天用修炼的名义惩罚大人,他罪该万死啊。”
“对啊,大人。刘卫走了不说,还让我等尽心尽力照顾这爷俩,这五年来可把哥几个累坏了。”
陈痞子招呼了另外两个人从人群中钻出,一齐附和著赵忌锋。
“你们三个给我闭嘴。去!把那个小杂毛和这老不死的给我带走,”
陈痞子三人讪笑着闭嘴,周围的居民也不敢再出声,大家都看出来赵忌锋今天是铁了心要了这可怜爷俩的性命。
刘老汉和刘殇都瘫坐在地上,对陈痞子三人来架走他俩的动作毫不在意,已经成为了空心的石雕,呆愣愣的没有一点反应。
“啪!”
一声爆裂声从小屋的窗户上传来,陈痞子等三人发出惨叫声跌落到赵忌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