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妈的，好意思说我，陈经理你也是一样！”
“你自己不行，又想上小何，就自己躲在旁边偷看。”
“你根本不是同情小何才给她东西吃，你是怕她没力气被我们日死了你没戏看，所以才给她东西吃的。”
小何想起这段时间来，确实，衬衫男看她就是这样的。
多少个冰冷的日夜，衬衫男的身影都从关着她的那个地方路过，但是从没有救过她。
原来，他根本和陆宽莫川那他们一样。
都是一丘之貉。
小何点头。
陆宽绳子下降一米，一颗子弹准确无误的命中衬衫男的另一个膝盖。
反反复复，两人争先恐后的爆出对方所谓“对不起小何”的事情。
绳子动静不止，枪声也从未断过。
最后二人竟然都离地面差不多距离，而浑身上下也都是子弹。
身体已经佝偻成跪下的姿态，正对对方。
鲜血如同下雨一样，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滩的血迹。
血迹多了，就成了血水，流了过来，竟然在小何的脚边聚集，也不流向别处。
“我，我还有”两人同时说道，只是气息都已经断断续续了。
秦枫看着他们两个，手突然松开。
距离地面还有四五米的两人同时坠下，砰地一声，迎面砸向了地面。
咔嚓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两人躺在地上，时不时抽搐一下。
他们的骨头，神经都已经断裂了。
哪怕现在还没有死，离死也差不多了。
小何颓然地跪在地上，她早已被汗水浸湿了头发，衣服。
浸湿的衣服服帖地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瘦骨嶙峋的背后。
她突然开始大笑，狂笑整个空间里回荡的都是她的笑声。
大堂外面，此时已经渐渐聚集丧尸，他们隔着厚厚的落地玻璃看着里面，疑惑的歪了一下头。
慢慢地走过来，嗬嗬嗬，呃呃呃的声音愈加明显。
小何笑着笑着就哭了，她跪坐在哪里，泣不成声。
秦枫走到她身边，可以绕开了围绕着小何一圈的血液，说道：“开心了吗？”
小何点头。
“呵，”秦枫说道，“他们两个死有余辜，不过刚才，别说你没有徇私。无论他们说得对还是不对，你都点头了是吗？”
小何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秦枫。
半晌，她惨笑道：“是，我就是想他们两个死。”
秦枫轻笑一声，什么也不说。
小何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在楼梯间的时候，你其实可以杀我的。”
“但是你没有，你还带我来在我面前杀死了这两个畜生。”
“你也恨他们这种坏事做尽的人吗？或者说你同情我，想让我报仇？”
“你，为什么这么做呢？”
从秦枫带走小何，引诱陆宽和陈经理出来打晕了他们时，小何就笃定了面前的男人绝对有实力直接秒杀所有人。
他的身形，速度，力量，都不是常人可以匹敌的。
那他明明可以很快抽身走人，不用躺着浑水。
现在外面都聚集了大批的丧尸，他估计，也走不了吧。
“你们的事情与我何干？”秦枫冷笑道，“你跟他们一起设计我的时候，无论你处于主动还是被迫，都足以构成我杀了你的理由。”
“那，那你是为什么要放过我，然后”小何咽了咽口水，问道。
秦枫低头看着她，脸上绽放出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道：“我单纯的想欣赏人性。”
末日这么久了，见识了一次又一次的人性。
都是坏人在作祟，都是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在向他展现所为的人性。
当他把手罩在小何头上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善良胆小的人在某个特定的环节中，会不会也展现人性呢？
所以便有了这一出枪击游戏。
果然跟他猜测的没错呢，小何也有自己的私心。
其实一个人的胆小老实不过是掩藏他内心残忍的躯壳。
就像很多次看到的那些老实人，平日里没什么事，和善待人。
但是特定的环境下就能激发出他们心中的恶魔，而这个恶魔往往比释放出来的那些人，还要可怕。
这叫什么？
心有猛虎而却选择细嗅蔷薇。
秦枫啧了一声，眼里对这个地方失去了所有兴趣。
这末日的人性，他真的看够了。
外面的丧尸已经越来越多，小何看着秦枫，心里不知道有什么感觉。
丧尸看见了里面的两个人类，终于开始暴动，一团团挤在玻璃上。
很快，玻璃角出现了裂痕，一下点点，再逐步扩大。
秦枫将手枪丢给了小何，说道：“自生自灭去吧，我没工夫管你。当然，如果你想向我开枪的话，尽管试试。”
“你会死的很惨。”秦枫最后留下一句，从身后抽出了两把黑金长刀。
只给小何留下了一个高大，凌厉的背影，就冲向了撞破玻璃的丧尸们。
小何看着在丧尸群中上下左右，砍丧尸。
面对扑面而来的丧尸，秦枫可以毫不畏惧，毫不退缩甚至迎面而上。
手法凌厉，锋芒毕露。
这才是真正的他。
小何郑重其事的朝秦枫那个方向跪下，然后磕了一个响头。
抓着手枪抬起手，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这个男人说得对，末日，她这样软弱无能还给别人添麻烦的人不配活着。
况且现在，仇恨已报。
“谢谢你。”小何说道。
然后，她做了一件她二十几年人生中做的最勇敢的事情。
扣动了扳机，砰地一声，归于宁静。
秦枫听见了枪声，眉头都不蹙一下。
几十具丧尸对于他来说，收割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收割完毕，黑血和人类的红血相映。
秦枫看着身后倒在血泊里的三人，摇摇头，拍了一下腰间的空间包裹。
嗡嗡嗡，尸体尽数被收入囊中。
以后，他再也不参与这种小团体的纷争了。
什么人性的，他真的看吐了。
秦枫冷笑一声，收回长刀，走向重卡。
没想到，走到驾驶位车门前。
一只人手正拿着车门把，当然，只有一只手。
新鲜的，热乎的，刚咬断的。
而门下，竟然有一具小丧尸在啃着想要来偷车的这个人类，跪坐在地上捧著内脏在啃。
这样子就跟小孩子在肯德基里啃汉堡一样。
大口大口的咀嚼著，还很专心。
“看久了，还是觉得你们可爱点。”秦枫对着小丧尸说道。
小丧尸闻声，奶声奶气的呃呃呃，嗬嗬嗬从喉咙里传了出来。
脑袋慢慢的歪了过来。
秦枫抽出刀，手起刀落，小头颅咕咚咚滚了下来。
秦枫收起了这具小丧尸，还有人类的尸体。
拿掉那只捏著车门把的人手，嫌弃地丢到一边，上车驶向了公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