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对张兰春来说,可谓是好日子,困住他将近十年的修为,总算是成功突破。
  
  以往的筑基初期,在脉神山仅是算作普通的长老,现在进阶筑基中期,话语权会更大,享受到的资源也会重新分配。
  
  进阶后的第一时间,他就想找到乖孙子,分享这一份喜悦。
  
  可是,喜悦还没分享,噩耗就先行一步地袭来。
  
  自己这个含在嘴怕化了,捧在手怕掉了的孙子,竟会被人打成这样,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爷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原先在小弟面前凶神恶煞的张飞,一看到自己的靠山来了,顿时委屈巴巴的泣不成声,好似受到了天底下最不公的委屈。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身边几位噤若寒蝉的小弟,看得直呼牛叉。
  
  民间的变脸技术,比起此时的张飞,怕还是稍逊三分。
  
  “慢慢说,到底是怎一回事?”张兰春满眼的心疼,内心生出一股怒火。
  
  张飞一把鼻涕一把泪,形容的过程中免不了添油加醋,摇身一变,把自己变成无辜的受害者,黄盛和罗屿则成了加害者。
  
  尽管知道张兰春肯定会为自己做主,但张飞还是希望让自己变成占理的一方。
  
  为了让自己的说辞更具真实性,张飞轻咳一声,围在一旁的几个小弟纷纷闻声附和,演技无师自通,浑然天成。
  
  “好好好,真是欺人太甚!”张兰春怒极反笑,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登时四分五裂。
  
  “你有跟他们说起我吗?”张兰春问道。
  
  “那是肯定的,他们听了之后,不仅没有收手,还变本加厉的。”张飞抹去眼泪,说道。
  
  “看来是我闭关太久了,形成不了威慑。”张兰春的眉头皱成川字,眼神更是异常冰冷。
  
  不管谁对谁错,都不应下手这狠,尤其被打的那个人,还是他的乖孙子。
  
  他这多年都没舍得打一次,那个人何德何能?
  
  “别哭了,爷爷肯定会为你做主的。”张兰春摸著张飞的脑袋,温柔说道。
  
  “还记得那两个小畜生长得什样吗?”
  
  “记得。”张飞咬牙切齿。
  
  “黄盛化成灰我都认识,不过,跟在黄盛旁边的那个小子,我不知道他是什来头。”
  
  “管他是什来头,除非他是脉神山的下一任宗主,不然,我都要打断他的腿。”张兰春冷笑说道。
  
  稍微给张飞调养一下伤势,让张飞能站得起来。
  
  接着,经过多方的打听,终于得知黄盛的所在。
  
  张兰春带着张飞等人,气势汹汹地杀过去。
  
  “奇怪了,我们脉神山什时候有这一个筑基长老?”
  
  “好像是叫张兰春吧,似乎闭关好些年了。”另一位弟子回忆道,他的资历算老的,所以有点印象。
  
  “大张旗鼓地打听一位弟子的下落,该不会是想着找茬吧?”
  
  “你这不是废话,不找茬难不成还喝茶啊?”
  
  “啧啧,一位长老去找茬一名弟子,真不要老脸了。”
  
  “我劝你少说两句,不然等下被他听到,你小子也难逃一劫。”
  
  “切,难道还能对我怎样?”
  
  众弟子议论纷纷,讨论著这名叫黄盛的弟子得罪了张兰春什,能值得张兰春当着众人的面兴师问罪。
  
  忽地,有人注意到张兰春去的方向,是罗屿的住处。
  
  这一下把众人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针对籍籍无名的黄盛,众人只是稍微有点感兴趣,但一位筑基长老找罗屿的麻烦,那就有好戏看了。
  
  舆论风波如潮水般快速蔓延,不到片刻,便闹得人尽皆知。
  
  “这个罗屿的来头很大吗?”张兰春同样听到众人的窃窃私语声,皱眉问道。
  
  “我...我不知道啊。”张飞支支吾吾,哪敢说实话。
  
  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为什不先打听清楚,就着急让张兰春为他出头。
  
  如果早知道黄盛旁边的那个小子是罗屿,那他肯定不会这干,只会另想他法。
  
  张兰春这问起,他都不知道怎回答。
  
  向张兰春如实道来?着重强调罗屿的身份,是脉神山最近的风云人物,甚至让黑袍长老带人去灭掉一个仙家?这话说出来,他都能想象得到张兰春的震怒。
  
  但如果不从实招来,等到张兰春得知罗屿的不凡,一样无法挽回。
  
  现在就是彻头彻尾的骑虎难下,怎做都是不对。
  
  都怪那该死的罗屿,那低调干什,但凡高调一点,他也能认出那张脸,从而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张飞低着头,恨得咬牙切齿。
  
  原先气势汹汹的张兰春,脸色已经彻底收敛起来,他又不是什愣头青,从张飞这态度就不难看出来,何况还有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想必那罗屿很不简单,而且不是一般人。
  
  奈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要他放弃发难黄盛和罗屿,那不等同于打脸?
  
  别说此事已经闹到人尽皆知,就是只有张飞还有那几名弟子,他都断然不可能无功而返。
  
  罗屿这根骨头再硬,他都要啃下来。
  
  “坏了坏了!”
  
  任谷慌慌张地跑进罗屿的小院,敲响罗屿的房门。
  
  “坏什?”罗屿拉开门,捶门的任谷猛地向前倒去。
  
  好在他身手敏捷,踉跄四五步后,登时稳住身形。
  
  “罗爷,你差点让我享年二十六。”任谷长吁。
  
  “我故意的。”罗屿坦言说道。
  
  “哈哈,我知道!”任谷大笑。
  
  “赶紧说什事。”罗屿一脸无奈,想都没想,直接上脚。
  
  “跟你新收的小弟有点关系。”任谷不再犯贱,正色说道。
  
  “是不是一个筑基期长老要来找我麻烦?”罗屿问道。
  
  “罗爷,你会算命啊?”任谷惊住了,他都没说,罗屿是怎知道的?
  
  罗屿懒得解释,这事猜都能猜到。
  
  看来张飞那个筑基爷爷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然不会堂而皇之地找他麻烦。
  
  要不要让黑袍长老出面处理呢?
  
  罗屿心犯起难。
  
  “罗师兄。”得知张兰春有所动作,黄盛闻讯赶来。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罗屿淡然自若,一点都没有慌张。
  
  不多时,张兰春果真带着张飞来此。
  
  霎时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来自筑基期的气势席卷庭院,压得百树齐齐低头。
  
  “罗屿,黄盛,速速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