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沐柔点头道,“我知道的,就是长时间不见,想他也担心他了。”
  
  杨晚对此十分理解,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异地恋很熬人心态的。
  
  且算算日子,她们在京城与宁川分开已有大半年的时间,这放在哪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身上都是受不了的。
  
  她家大姐同宁川确定关系以来,聚少离多,彼此一年都见不上几次面也着实可怜。
  
  姐妹俩面对面坐着,双手托腮,双目放空相顾无言。
  
  过了半晌,杨沐柔突然出声道,“我去苍州找川哥怎样?”
  
  杨晚回过神来,没听清她说了什,有些懵,“大姐刚刚说什?”
  
  “我说我想去苍州找川哥!”杨沐柔双手一拍道,
  
  “对!我与其在这干等著不如去苍州看看,兴许能帮上川哥呢?”
  
  “而且宁家本就扎根在苍州,日后我与川哥成亲定然是要去苍州的,倒不如趁早过去看看,”
  
  “加上如今朝廷鼓励百姓去苍州生活,出了好多惠民的政策,我早早的过去做些生意,说不定能挣上大钱呢!”
  
  “就当……就当为我自己挣嫁妆了!”
  
  杨沐柔眼睛越来越亮,越说越来劲,越觉得去苍州的事可行,
  
  杨家本就是从苍州迁过来的,若她与宁川没有交集,自然同家人一起定居建州,不瞎折腾,
  
  可她与宁川定了亲,日后定然要回苍州的,她在苍州生活了十几年,再回去也没什。
  
  “啧啧啧……”杨晚摸著下巴一阵咋舌。
  
  杨沐柔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道,“你……你那是什表情?我说的不对?”
  
  杨晚笑道,“没有,大姐说的很有道理,苍州现在百废待兴,到处是机会,又有朝廷扶持,说不定真能挣到大钱!”
  
  “成!去就去!”杨晚一拍桌子,豪气万丈的说,
  
  “我同大姐一起去!势必给大姐挣出一份体面的嫁妆!”
  
  其实以杨家现在的实力,给杨沐柔的嫁妆定然不会少,钱、庄子、田地铺子等等,
  
  这几年她四处托人在各个地方买地,买庄子,买铺面,地产不局限于建州,在隔壁的永州和云州也有,
  
  早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地主,不说作坊和铺子的收入,光是收租杨家就能富足的过一辈子,又怎会短了杨沐柔的嫁妆,
  
  这说不过是看自家大姐一心想去苍州,她不放心想跟过去看一看罢了。
  
  且宁川信上说的那些事,没有一两年是完不成的,与其干等著,不如过去那边置办一些产业,
  
  日后自家大姐嫁过去日子也顺遂一些。
  
  “真的?晚晚也觉得可行?”
  
  杨晚点头道,“当然可行!”
  
  “那咱们现在就去同娘说!”杨沐柔猛地起身,拉起杨晚就要去找冯氏。
  
  “别急啊大姐,这都腊月底了,怎都得把年过完再走吧?不急这一会儿!”
  
  杨沐柔这才停下动作,又慢慢坐回软凳上。
  
  “啧啧啧………”杨晚又再一次咋舌,脸上尽是戏谑的笑意。
  
  “干……干什?你怎笑得这磕碜?”杨沐柔不自在的问。
  
  “大姐,你还记得当初没同川哥定亲前说的豪言壮语不?”
  
  “你那时候说不想嫁人,想一辈子待在家过日子,沈秀才那样清风朗月的读书人大姐都没瞧上,反应平淡,”
  
  “怎的到了川哥这就是另一副样子了?跟着了魔一样,巴不得赶紧嫁过去!”
  
  “有……有吗?没有吧!”杨沐柔摇头不承认,转过脸去不看杨晚,一副回避的模样。
  
  奈何杨晚并打算放过她,接着揶揄道,“当然有!”
  
  “从前川哥还说可以入赘咱家呢!现如今瞧大姐这模样,哪舍得川哥入赘哟!”
  
  杨沐柔羞恼的瞪她一眼,道,“川哥现在是统帅一方的大将军,哪能入赘到咱家来?”
  
  “而且川哥是宁家唯一的男丁,要真入赘了,旁人得戳咱家脊梁骨了!”
  
  “是是是!大姐说的有道理!现在还郁闷不?心情好点了没?”
  
  杨沐柔点头,“有你这个人精陪着,自然好多了!”
  
  话落便抬手又把绣篓拿到跟前来,从面翻翻找找,拿出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布疙瘩继续折腾起来。
  
  “你还要继续做啊?”杨晚想说放过那些布吧,又怕这样说伤人。
  
  “当然要做,既然决定去苍州,我说什也得做一个像样的出来送给川哥!”
  
  “悄悄买一个漂亮的送不成?川哥又不知道,干嘛折腾自己!”杨晚十分不理解。
  
  “你不懂,这东西得自己做才有诚意,等你日后遇上喜欢的人就知道了!”
  
  杨晚撇嘴,“我喜欢的人多了,长相俊美的我片刻就能喜欢上十个八个,比起他们我更喜欢我自己,我高兴才最重要,才不会折腾自己呢!”
  
  杨沐柔无奈的摇摇头,对没开窍的小丫头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
  
  姐妹俩在一起待到了晚饭时间,两人商量了下如何说服冯氏,台词话术什的演练了好几遍,
  
  到了饭桌上,姐妹俩还没开口呢,冯氏便先提起了话头,
  
  “再过三日就除夕了,小川怎还不回来?我都一年多没见到小川了,也不知他变化大不大,”
  
  “这孩子,上个月还来信说要回来过年,都这个时候了也不见人影!”
  
  桌底下,杨晚轻轻踢了自家大姐一脚,提醒她是时候说了。
  
  杨沐柔顿了顿,开口道,“娘,川哥来信说他在苍州,抽不开身回来了。”
  
  “什?信在哪?什时候收到的?”冯氏放下碗筷问,
  
  明泽和夫子也抬眸看过来。
  
  “信在我房,今早刚收到的。”
  
  杨沐柔将信件上宁川提到要做的事复述了一遍。
  
  李夫子听完点了点头道,“苍澧两州被异族占了四年,对当地环境和没逃出来的百姓造成了不可估量的伤害,”
  
  “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修复,否则跟夺回两处废土没有区别,他在苍州定然忙得脱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