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韬好几天没见到自家二姐,见到杨晚归家自然欢喜。
  
  杨晚给兄弟两人一个熊抱,又摸了摸宁瑶的发顶。
  
  “二姐,大姐在城住得习惯不?”明泽问道。
  
  杨晚顾做伤心的说:“不习惯,大姐想你们都吃不下饭。”
  
  明泽立马道:“那我明日去城看她,跟她住几天。”
  
  边说还边用眼睛瞄李夫子的反应。
  
  杨晚又怎不知道他的心思,这小子想逃课呢!
  
  “等这事过了再说吧,咱们今日打了陈耀祖,陈府肯定会派人盯着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起码在她想办法扳倒陈府之前,不,陈府还不够,重要的是那位县令夫人。
  
  若她不倒,陈府便能一直作恶。
  
  只有找出陈府作恶的证据,还要有县令夫人为虎作伥的证据才能进县衙报案,让县令亲自审理他的这帮亲戚。
  
  明韬和宁川对视一眼,眼神讳莫如深。
  
  如今杨沐柔进城躲避祸事,做糕点的事便落到了杨晚和冯氏身上,杨晚便也没太多时间跟宁川进城送糕点。
  
  好在如今有了马车,宁川一个人进城也方便。
  
  陈府。
  
  几个衙役将死猪一样的陈耀祖送到陈府门口,守门的小厮见自家少爷那副凄惨模样吓白了脸,赶紧去寻了老爷夫人过来。
  
  陈母目眦欲裂,抱着陈耀祖哭嚎,“儿啊!哪个杀千刀的将你伤成这样?告诉娘,娘去杀了他!”
  
  陈老爷看向几个衙役,不悦道,“诸位为何不护着我儿,让他被贼人伤成这样。”
  
  陈耀祖带去的家丁全都受了伤,只有这几个衙役完好无损,陈老爷自然将事情怪罪在了几个衙役身上。
  
  几个衙役也不是吃素的,淡淡道:“陈少爷强抢民女在先,我等没将他押进县衙已是给了陈府面子,若再出手帮他岂不是为虎作伥。”
  
  “陈少爷这次招惹的人不是好对付的,县令大人巡视回来少不得要开庭审理,陈老爷有空为难我等还不如想想办法。”
  
  “言尽于此,告辞!”
  
  几个衙役两边都不想得罪死,提醒之后便回了衙门。
  
  陈母恨得咬牙,“这群废物,大姑姐找的什人,连耀祖都护不住!”
  
  陈老爷也有些不悦,虽这多年得了自家姐姐不少照拂,可他也给了对方不少好处!
  
  否则以姐夫那死板性子,靠那点俸禄怎能养得活那一大家子?
  
  陈耀祖一直没怎说话,陈母抱他的时候弄到了他的伤口,他一把推开,眼神格外狠戾。
  
  陈母吓了一跳:“儿啊,是娘啊!”
  
  陈耀祖收回目光,冷冷道:“这群家丁护主不利,活着也是浪费陈家粮食,通通打死吧!”
  
  听见这话的家丁全都脸色一白,纷纷跪下求饶,“少爷饶命!求少爷高抬贵手!”
  
  陈母声音尖利:“我儿说的没错,这多人连主子都护不住,留着有什用,死了算了!”
  
  此时还未进府,陈老爷斥一声,“胡闹!”
  
  随后暗暗瞪了陈母一眼低声道:“打杀这多人,陈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陈母不甘不愿的闭了嘴。
  
  陈耀祖受的只是皮外伤,村民们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可陈少爷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伤,摔跤都有小厮先躺地上垫著。
  
  这次伤成这样,让他更加咽不下这口气,情绪变得越发暴戾。
  
  他原本打算好好将人接进府宠著,既然他们如此不识抬举,那他非要将人找到玩烂了扔他们面前不可!
  
  ………
  
  翌日。
  
  宁川送完糕点,左拐右拐之后,从侧门进了陈府。
  
  陈老爷早就交代过陈府管事,见到宁川不得阻拦,尽量满足他提的要求。
  
  宁川让管事准备了大量砖头和泥巴,挑了一处空地开始似模似样的搭起烤炉来。
  
  陈耀祖受伤,陈父陈母及下人都围着他团团转,根本无人顾及宁川。
  
  宁川第一日没有轻举妄动,摸清状况后第二日便联系上了陈耀祖后院那几个抢来的女人。
  
  三日之后,县令回了衙门,李夫子带着村几个壮劳力进城报了案。
  
  报案的是秀才,刘县令自然重视,等弄明白事情真相后,发了怒派人将陈耀祖押了过来。
  
  可到底事情没做成,又有陈氏从中说和,惩罚便也不轻不重,只打了二十板子便将人放了回去。
  
  陈耀祖旧伤未愈又添新上,自然恨透了那群村民,连带着也恨上了陈氏,恨她堂堂县令夫人居然护不住自家侄儿。
  
  时间过了大半个月,这期间陈耀祖养伤并没有折腾事,村民们也逐渐放下了戒心。
  
  然而事与愿违,李采儿不见了。
  
  李大夫找来的时候脸色青白交加,像老了几十岁的迟暮老人。
  
  “采儿的爹娘进山找人去了,我担心……担心采儿她被歹人抓了!”李大夫语带哽咽。
  
  “李大夫莫急,仔细跟我说说采儿姐失踪之前的事!”杨晚道。
  
  “采儿早上去给村一个妇人针灸,平日这个时辰早该回来了,可今日一直没回来,我便寻上门去。”
  
  “那个妇人说采儿给她针灸完就走了,她也不知道采儿去了哪。”
  
  “我寻便采儿平日会去的地方都没找到人,前段时间又有陈耀祖的事,我担心采儿是被人带走了。”
  
  仓河村没有村医,平日看病都是去镇上或进城。
  
  本地人也不知道什时候听说了李采儿一家是大夫,最近便有不少人上门看病。
  
  杨晚心下一惊,赶紧叫来大黑二黑,二人赶紧回家找了件李采儿的衣物给大黑二黑闻。
  
  冯氏也赶紧出门去招呼人跟着一起找。
  
  大黑二黑寻着味道找到了那个妇人家,妇人一家神色颇为紧张,
  
  “你……你们要干嘛?我都说了她给我针灸完就走了,不在我家。”
  
  大黑二黑果然又出了院子,焦躁地在原地转来转去,张嘴去咬杨晚的袖子。
  
  村民们问道,“怎回事?这狗怎这个反应?”
  
  “当初找张根子家的憨娃时很有灵性的,怎这会儿不行了?”
  
  杨晚眉头拧紧,“大黑二黑是在提醒我,这有不少陌生人的气息。”
  
  “看这情形,采儿姐多半是被人带走了。”
  
  杨晚阴沉着脸走到妇人屋,一把揪起妇人的衣襟问道:
  
  “带走采儿的是不是陈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