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慧冷笑,“那日马建来陈府寻你,你打发了丫鬟婆子,我因着要找陈府犯罪的证据自然就悄悄跟了上去。”
  
  “马建听说陈耀祖受了伤,比他自己受伤还担心,问你怎不好好照顾你们的儿子。”
  
  “便是这一句话让我豁然开朗,怪不得陈耀祖是早产儿却还从小胖到大,根本就是你和别人的野种吧!”
  
  陈老爷也逐渐回过味来,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便再也遏制不住它发芽。
  
  陈母以前的种种异常行为也逐渐被放大,陈老爷的面色越来越冷,看着陈耀祖的眼神也没了往日的疼爱。
  
  “不,不是的,耀祖就是陈老爷的亲儿子。”陈母还在争辩。
  
  马建也在堂下大喊冤枉,声称自己和陈母是清白的。
  
  陈耀祖更是怒吼著:“周小慧,你这个贱人!胡说八道,等我回了府定要将你乱棍打死!”
  
  周小慧冷冷看着他,“事到如今,你以为自己还能平安回府?”
  
  随即又看向陈老爷的方向道:“陈老爷想求证很简单,他们二人私通这多年,不会没有一点痕迹。”
  
  “那个庄子肯定有他们二人的亲信,府也有帮二人传递消息的人,陈老爷去抓来拷问便知。”
  
  周小慧说得有理有据,哪怕人还没抓到,众人对她的说辞也信了七八成。
  
  陈母浑身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她养尊处优这多年,没受过大坎坷,心理素质自然差许多。
  
  这个反应落在众人眼更加坐实了陈耀祖是野种的事实。
  
  “田氏!!”
  
  陈老爷目眦欲裂,回想起这多年对陈耀祖的疼爱,他只觉一阵眩晕,身子不住颤抖。
  
  陈氏也没比他好哪去,她像是受不了打击,有些癫狂了,指著陈耀祖又哭又笑,
  
  “哈哈哈………”
  
  “野种?你竟然是野种?”
  
  “我便是为了这一个野种搭上了亲生女儿!搭上了县令夫人的身份,甚至搭上了夫家的前程?”
  
  “哈哈哈………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随即便呕出一口血来。
  
  可惜她最亲的两个人皆冷眼看着,她的女儿恨她,她的夫君因她做的那些事对她失望至极。
  
  马建见事情败露,索性也不装了,他笑得畅快,
  
  “陈府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替我养儿子!我最恨你们陈家狗眼看人低的样子!”
  
  “瞧不起我?你陈家活该断子绝孙!”
  
  陈耀祖懵了,四面八方异样的眼神让他如万蚁啃食一般难受!
  
  此刻他再顾不得身上的伤,快速爬到陈母跟前,
  
  “娘!他们说的不是真的!我是陈府少爷对不对!”
  
  “我是你和爹生的,不是野种对不对?”
  
  他迫切的想要得到肯定。
  
  然而陈母像是失了魂一般,毫无动静,任他如何摇晃都没有反应。
  
  马建拉了陈耀祖一把,“你不用问她,你就是我儿子!”
  
  陈耀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甩开马建的手:“你滚开!”
  
  “我是陈府少爷,我姑母是县令夫人,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是什野种!”
  
  公堂外的百姓看的津津有味,那真是一波又三折,这陈府的大戏够他们往后几年的谈资了。
  
  杨晚暗暗扯了扯宁川,示意他解释一下,她实在是好奇。
  
  宁川低声道:“回去再跟你们说,现在人多眼杂的,不合适。”
  
  杨晚收了心思,接着看起陈府的热闹来。
  
  陈氏神情恍惚,“怪不得,怪不得你们要设计我家欢儿!”
  
  “只有陈耀祖娶了欢儿,才算真正跟县令搭上关系!”
  
  “他们成了亲,生了孩子,哪怕日后发觉了他的身世,我刘府也不得不认下,陈耀祖依旧会衣食无忧!”
  
  “你们竟是打的这个主意!”
  
  “田氏,你骗得我们好苦!”
  
  “为了这一个野种,我这多年做了多少错事?”
  
  为了这一个野种,她如今落得众叛亲离,遭人唾弃。
  
  曾经高高在上的县令夫人,如今竟要成为阶下囚。
  
  陈氏不再遮掩,将陈耀祖做的那些恶事都和盘托出。
  
  随后出城去带人的衙役也将人带了回来。
  
  丁壮看着跪了一地的陈府众人,心中大快!
  
  这些年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回来复仇,只是陈府势大,他只能慢慢筹划。
  
  没想到他还没出手,陈府竟自己将自己玩进了府衙,真是报应!
  
  “大人,这些是我搜集的陈府做恶的证据,有很多受害百姓不敢出头,怕陈府报复,但都画了押,大人可派人去考证。”
  
  随后又将当年的惨案复述了一遍,指认陈耀祖杀人放火。
  
  证据确凿。
  
  而县丞和主薄终于统计完了账本,惊出一身冷汗,这小小陈府竟敛了这些横财!
  
  足足二十万两之多!
  
  这得坑害多少百姓!
  
  刘县令做了这多年的父母官,是第一次审这大的案子。
  
  而且还都是他的亲戚,甚至是他的夫人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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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深叹了口气,他虽是县令却是没有权利判处死刑的。
  
  且他的亲戚由他来审哪怕他不会徇私枉法也不妥,只能如实记录上报给知府。
  
  “来人,将他们押入大牢,待本官上报知府大人后再行发落。”
  
  堂外的百姓今日看不到陈府的下场颇为遗憾。
  
  陈耀祖暗暗窃喜,还以为是县令念在刘念欢的份上要保他。
  
  “等等!”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公堂外,人群被手持兵器的官兵分开一条道。
  
  一个身着铠甲的少年走入公堂,少年身姿挺拔,气如骄阳,剑眉朗目,看向公堂上跪着的陈府众人时目露冷色。
  
  他亮出一块令牌,“我乃定国公陆大将军之子,陆阳,今日既碰上了这起案子,便一同审了吧。”
  
  整个建州都是陆家在守,同时也是陆家的封地,由陆阳来审倒也合适。
  
  刘县令赶忙从公案桌上下来见礼,“拜见少将军。”
  
  陆阳摆了摆手,自顾坐在公案桌前,有模有样地一拍惊堂木,
  
  “罪人陈耀祖,杀人放火,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无恶不作,判凌迟处死!”
  
  “陈府欺行霸市,强占良田,偷逃官税,数额巨大!判陈父陈母斩刑,家产充公,用作军饷。”
  
  “陈氏,为虎作伥,为包庇陈耀祖罔顾人命,收受贿赂,判斩刑!”
  
  “大人饶命啊!!”
  
  陈府众人哭嚎著,立马就有官兵上去堵了嘴巴。
  
  “刘念欢,知情不报,包庇罪犯,判五年牢狱。”
  
  “刘县令,御下不严,对亲戚管束不够,致使许多百姓无辜受难,念在多年的政绩上降职为县丞。”
  
  “马建,与人私通,影响恶劣,判三年牢狱。”
  
  堂外的百姓一阵好笑,到头来,竟是马建的惩罚最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恶心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