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王大河郭永义两人闻言,再顾不上避嫌,冲了进去。
  
  王大河粗暴地推开几个婆子冲到床边,看清王兴旺的惨状后跟齐氏一样瘫坐在地上哀嚎一声,
  
  “儿啊!!!”
  
  两口子痛哭出声,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这是他们的心头宝啊,宠了二十多年,花费了无数精力,怎就没了呢?
  
  明明昨日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今日一过,好日子就来了啊!
  
  “肯定是这贱丫头对我们兴旺做了什!”
  
  齐氏奋力爬起身来,要去撕扯小芳。
  
  王兴旺死的突然,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听见齐氏的叫骂,众人才将目光转移到床上躺着的小芳身上。
  
  只见小芳也同样人事不醒,屋闹成这样她一点动静都没有,衣裳倒是穿戴整齐,不像王兴旺那样。
  
  齐氏扯人的时候也感觉到了,蓦地的收回手。
  
  围观的婆子抖着声音问,“她……她不会也没了吧?”
  
  郭永义面色复杂,挤了进去,伸手探了探小芳的鼻息,随即松了口气,
  
  “还有气,劳烦哪位婶子帮忙请村医过来一趟。”
  
  以防王家人再做点什,郭永义不敢离开,只能请别人帮忙请大夫。
  
  刚刚有一瞬间,他心竟恶毒的想小芳没了也好,这样她的所有家产都会顺理成章的变成他的,
  
  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深深的愧疚和对自己恶毒想法的唾弃。
  
  齐氏见小芳没死还有气,顿时目眦欲裂,扑上去又打又掐,
  
  “是她!肯定是她害的,是她害死了我家兴旺,我要打死她偿命!”
  
  郭永义赶紧拉开齐氏,护在小芳身前,
  
  “事情究竟如何还不清楚,小芳要是有个好歹,你们王家脱不了干系!”
  
  他压根不信小芳会把王兴旺带到家来,这件事肯定跟王家有关。
  
  “她死了活该,肯定是她害的兴旺,否则兴旺好端端的怎就死在她床上了!”
  
  齐氏歇斯底的吼著,要扑上去掐死小芳。
  
  身后的婆子们赶紧去拉她,“大妹子别冲动啊!究竟是什原因,等村医来救醒这丫头就知道了!”
  
  “是啊!你现在把人掐出个好歹,怎跟人家小叔交代!”
  
  王家两口子现在是又恨又怕,
  
  怕村医来了,救醒这丫头,那他们昨晚做的那些事岂不是就暴露了!
  
  齐氏被钳制住动弹不得,众目睽睽之下,王大河也不敢做什,只能干着急。
  
  不一会儿,村医被请了过来,见这场面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十来个婆子挤在房,床上躺着两个年轻人,乍一看其中一个像是没气息很久了,
  
  他顾不得多问,赶紧去检查王兴旺的情况,
  
  又探鼻息又把脉,一番检查下来道,
  
  “此人怕是昨夜就去了,身体已经开始发硬了。”
  
  “儿啊!娘的心肝肉啊!”
  
  齐氏是真的伤心透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村医又去检查小芳的情况,待探到还有鼻息和脉搏后松了口气,
  
  王大河紧张得两股颤颤,生怕村医看出点什。
  
  半晌,村医道,“她这情况像是中了什迷药,且分量不轻,我学艺不精,不敢贸然将人弄醒。”
  
  王大河松了口气,此刻是真希望这丫头永远醒不过来,或者醒了变成傻子也行。
  
  齐氏哭嚎道,“让她死!凭什我家兴旺丢了命她还好端端的,这个害人精贱胚子!定是她害了我家兴旺啊!”
  
  郭永义皱紧眉头,不悦道,“凭什说是小芳害的人?你没听村医说她中了迷药?”
  
  “中了迷药又怎去害王兴旺,还有小芳好端端的又为什中迷药,你们当真不知?”
  
  本来见王兴旺丧了命,小芳没事又是亲戚,他准备不深究的,奈何齐氏非要揪著不放,这就不得不分辩清楚了。
  
  齐氏抹了把眼泪道,“我们知道什?是这贱丫头约的我家兴旺,不是她害的还能是谁?”
  
  “你说这话要有证据,谁能证明是小芳约的人?万一是你们自导自演的呢?”
  
  “苍天啊!没天理啊!”齐氏嚎得越发起劲了,
  
  “演什要用命去演!你们郭家这是害了人不想认账啊!”
  
  各说各有理,屋的众人一时也分辨不出谁对谁错。
  
  “出什事了?”
  
  一道浑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来人是收容营的军医,因久久不见小芳的身影,担心之下特意找了过来。
  
  小芳家离收容营本就不远,加上她昨日一切正常,没提前说有事告假什的,今日都午时了不见人,军医们自然担心她出事。
  
  收容营的军医虽不用上战场,但长时间跟各种将士们相处,见惯了生死,身上也是有一股子肃杀之气的。
  
  屋内的众人顿时被震住,不敢吭声,连齐氏哭嚎叫骂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
  
  军医扫视一圈,见小芳躺在床上生死不知,身旁还躺了个上半身赤裸的瘦弱男人顿时面色一沉,
  
  “让开!”
  
  床边攀扯的齐氏被吓得后退一大步,
  
  村医也赶紧起身将位置让出来。
  
  军医一眼就看出王兴旺已死,大手一挥,直接将人扫落在地,
  
  齐氏和王大河心疼得嘴角直抽,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军医仔细检查了一番,眼睛危险的眯起,随即抱起小芳冲众人道,
  
  “你们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许跑,立刻起身进城,在衙门口等著!”
  
  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包括死了的这个,给我带到衙门口去!谁要敢跑,军营的刀可不是吃干饭的!”
  
  话落稳稳抱着小芳快步朝收容营赶去,
  
  他同样看出小芳的昏迷不正常,是中了药效极烈的迷药,想要醒来怕是得用针灸散药,
  
  他只擅长外伤,幸好今日徐老来收容营试药,不然小芳这情况怕是棘手了。
  
  军医一走,屋内的几个婆子顿时哀嚎出声,
  
  “这都什事儿啊!我就是来看个热闹,怎还看到衙门去了!”
  
  “都怪齐婆子你!自家的事非要带我们来看热闹!这下好了,通通得进衙门,我这辈子还没进过衙门呢!”
  
  “就是!看那军医的样子,明显是护着郭家这丫头的,你们王家该不会真对人家做了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