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富,你这是第几次迟到了。”
望舒手下的一个副帅军纪严明,一旦上了战场,什么样得事情都得往边上靠。
没有人敢来忤逆他的话。
龚富懒懒散散的看着面前这个身高马大的男人,他真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
“回将军,小人初来乍到,对军营事务还不熟悉,希望各位不要见怪。”龚富低眉顺眼的先给这位将军赔礼道歉,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见什么见,你这厮懒惰不堪,来了军营不是来享福的,是来保家卫国的,既然你屡教不改,那本将军今天就好好治治你的脾气。来人啊。”
脸被晒的通红的副将,此时气的脖子都粗了起来。
“末将在!”
三四个护卫在一旁随时等候发落,他们和副将是一条心的,早就看着龚富不顺眼了,但是碍于他的身份也就没有把他怎么样,没想到今天来了这么一个机会。
“你们,把这厮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你敢对我无礼。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可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子。”
一听副将要把自己拖出来挨板子,龚富也急了,这人竟然敢对自己无礼,他可是太后的亲侄子,真不担心以后发达了会把这副将告到太后那里去。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参军本来就是一件极其艰难受苦的事情,若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还敢来参军,不如回家当你的大少爷。”
副将一身正直,管他是谁的侄子,就是天皇老子在这,五十大板他龚富是挨定了。
“好,好,好。叫你们大将军出来,快去。”
龚富也急眼了,这人是茅坑里的石头啊,竟然不知好歹,他回到京城一定要去参他一本。
有的士兵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毕竟以后还要靠龚富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呢,所以一看到这样的情况立马报告给瞭望舒大将军。
“大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士兵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差一点就把刚才布置的军旗撞到了,望舒冷这个脸,怒斥着不懂事的小毛孩,“你死了,什么事情。”
这士兵结结巴巴的说道,“报告,将军,外面打起来了,副将要打龚富五十大板。”
“什么?”
望舒赶紧跑到操练场上,看了一眼龚富,他此时连军装也没有换上,望舒嫌弃的转过头去,里面的厌恶不减分毫。
“回将军,这就是你身边的副将吗?本公子不就是迟到了而已,他就要对本公子实行严刑拷打,你看这合适吗?”
龚富见瞭望舒的面,就开始抢先一步,恶人先告状。
得意的看着那副将。
望舒没有对副将说些什么,副将也没有对望舒说些什么。
“按照副将的指示做就行了,不听军令者斩立决!”
似乎龚富没有料到望舒会来这一招,望舒身穿铠甲,威武的站在士兵之中,一股寒气从他周围散发出来,顿时龚富脑袋一片空白。
这是军营,不听军纪者斩立决。
望舒是要把他杀了,谁给他的胆子。
“你们都听见大将军说的话了,还不拖下去打板子,一个个给老子记好了,军令如山,谁要是不听从或者是逃兵的,别怪老子对他不客气。”
副将早就料到望舒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没有理会这场闹剧,他赶紧去操练士兵了,万一这个时候动摇军心就不好了。
望舒目光凌厉的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发现一切正常,才开始进到账篷里把刚才的战略布局重新给大家展示了一下。
“大将军,趁着现在单于后部补给空虚,不如我们先来个偷袭,这个意见如何?”
一位年轻的士兵站起来给望舒说着他的想法,他考虑的没有错,现在偷袭匈奴确实是个好机会,探子说大批部队现在往大本营撤离,粮草前线吃紧。
望舒这两天也在考虑这个事情,但是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当初已经发生过士兵被敌将俘虏的事件了,他怕日后还会再次发生。
而且周生也给自己提醒过了,面对匈奴的频频骚扰只能守,不能攻。
烈日下,酷暑炎炎,望舒觉得是不是应该拼死一搏了。
“本将考虑考虑。”
“将军,不能在拖延时间了,如果在拖延的话,匈奴那边反应过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又一位士兵站了出来,他们都是队伍里的佼佼者,虽然年纪轻轻,但都是打战的好苗子,已经在战场上斩杀敌人的头颅不下百颗。
夜晚,热风吹过,这边境的天气不好,时而寒冷刺骨,时而炎热酷暑。
没有春夏秋冬四季,只有冷热两个气候。
于是望舒又给周生写了一封信,先是告诉他现在战场上面的情况,顺便提了一声关于龚富这几天的表现。
没想到夜里的时候,就收到了周生的信,望舒刚开始以为是回信,其实是周生很早之前就料到了这个情况。
上面写着,现在匈奴两家分化,内部空虚,看似主动攻击有利,其实却有弊端。
战场上面讲究的是攻人心计,栓与周旋。
“哈哈,周生不愧是周生连这点他都知道了。”
于是望舒把信件烧毁之后,就连夜开始议会,说是往日匈奴骚扰我们的时候多了,现在也该我们骚扰骚扰他们了。
命令副将们带着各自的队伍向匈奴的方向出发,第一次作战,虽然没有得到胜利品,但是成功的骚扰了他们,算是不错。
望舒回到军营中,战袍还没有脱下,就赶紧给龚挚写了一封信,首先开头说明龚富在军中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是诚心实意来上阵杀敌的,而是来享福的,不仅夜夜笙歌欢舞,还目无军纪,扰乱军心,先是打了五十大板以示惩戒,如果在这样的话,那自己就按照军规,斩立决了,还请太后明示,然后又略微带过自己今天晚上的成就。
这封信很快的被人送到太后手里,龚太后看见了,先是问董公公,“望舒大将军很少与人为敌,再次参龚富一本,想必是他做了什么错事。”
“回太后,咱们的探子来报,说龚富公子确实在军营中有这回事情,而且不把副将他们放在眼里。”
“他回回都打着哀家的名头,即日起,你传令下去,龚富是一个普通士兵,在战场上与其他人无异,不用看在哀家的面子上,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是,老奴明白了。”
龚挚脸色越来越不好,心里面装的事情很杂,现在的小皇帝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养在自己的膝下多年,而且是自己的傀儡,倒是不可怕。
梁王什么时候能来,她也就跟着放下了大半个的心。
周生这回接到望舒的信,没有回他,把信处理了,就去找李晴玩了。
这几天她的情绪倒是稳定,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但是师傅说过,要时刻注意观察她,
“老头,你说,公主的病能不能除根?”
周生皱着眉头思索著,如此下来这可不是一个好办法。
“公主的病,想要除根就难了。不过老头倒是很好奇,她是怎么得的病啊?”
周生明白既明的意思,说公主这病不在身上在心上。
而且是久病了。
“公主四岁左右才被接到皇宫,大概是在五六岁吧,她的母妃给她添了一个弟弟,但是皇子出生不到五岁的时候,淑妃住的公主府发生一场大火,她亲眼看见母妃被活活烧死,受了伤害,之后被先帝赐给他们姐弟两一块偏远的地方,到了十二三的时候才被龚太后召过来,养了一段时间,三年前嫁给了我。”
周生细细回想,除了之前那场大火,李晴好像没有什么收到伤害的事情了。
“原来如此啊,公主这是心病,恐怕老夫也难以施以援手啊。”
一听到既明这样说,周生满脑子的不敢相信,怎么会,师傅他不是神医在世吗?
“那师傅,你能告诉我,怎么做才能把公主的病治好吗?”
周生看着床上躺着的一个娇人,虽然长相普通,但是肉乎乎的,很可爱。
“怕是需要你用心来化解她的仇恨了,公主肯定还有未了解的东西,但是你还没有取得公主的信任,恐怕很难走到她心里。”
周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但确实如此。
他与她接触的太少了,之前把李晴丢在丞相府,三年来不管不问,只当没有她这个人存在,所以她心里是怨恨自己的吧。
周生走到李晴的面前,手拉着李晴的手,“公主,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李晴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异样,睁开眼睛,发现是周生,“生生,别哭。”
李晴用指尖温柔的擦去眼角的泪水,生生怎么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他了?
“生生,你怎么了,别难过了,有我呢。”
李晴担忧的眼神望着周生,周生笑道,“傻瓜,我怎么会哭呢,我只是心疼公主。”
“生生,心疼是什么意思啊?”
李晴的求知欲又开始了,她问周生的话常常让周生不知道如何回答。
“心痛就是,这里会停止跳动。”
周生把李晴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果然没有跳动。
“没有跳动不就死了吗?”
李晴不解,当初生生说过人没有心脏,会死的。
“是啊,心痛比死了还令人难受。”
周生一开始以为自己是没有心的,直到遇见了这个小家伙,有了她就有了牵绊,有了牵绊就有了想念,有了想念就有了心动。
可周生一想到李晴承受的种种不好的事情,他的心就会痛起来,像是被人拿着锤子狠狠的砸下去。
既明在一旁看着孩子们的谈情说爱的时刻,感觉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傻孩子,我徒弟他的意思是,喜欢你,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一点点的伤害就会让他痛不欲生。”
李晴不明所以,但是她暗自记下了,喜欢,说是生生喜欢自己。
“喜欢?”
“公主,不用想那么多了,明天我们去越国好不好,去看看越王。”
越王?李晴好像知道一点点,“弟弟,景止。”
周生见她从茫然的眼光中焕发出笑容,“是啊,公主,去见你的弟弟,好不好?”
“好,我们见弟弟,好。”
周生见小家伙难得这么高兴,也跟着一起高兴了起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周生先让周离去做一番试探,看看越王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回主子,听那边的线人说,越王前些日子得了一场大病,好像是被人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