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醉压花低正摇落 > 第三十二章:是与不是
  她坦坦荡荡,这就够了。
  
  哪怕她对他不够坦荡,不够善良,李晴给的周生就要,李晴不给的,周生自己想办法慢慢哄著李晴要。
  
  总有一天,小家伙彻彻底底的属于周生。
  
  他相信,也等著那一天。
  
  “周离,如今梁王回来了,太后对我们这边暂时会放松警惕,不过梁王首先就会拿着文人开刀,你说谁会是第一个把我推出来的官员。”周生的话里带着不屑还有嘲笑,周离忍不住唾骂那些披着羊皮的狼,“主子,当初梁王出事,他们一个个想要落井下石,你不肯帮助他们,便被这些人从中作梗,如今见你没了实权,把这一切推到你的头上。要不然我去把他们一个个杀了,让他们永远闭上嘴巴。”
  
  听完周离气愤的话,周生有点可笑,今天是被永远这两个词杠上了么,怎么都要说永远啊。
  
  他是,李晴是,连周离也是。
  
  “死倒是不至于死,他们留着还能拿出来使唤使唤,有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本相问你哪个官员会把咱们推出来,你想不想知道?”
  
  周生不知道再打着什么哑谜,周离摸不着头脑,他一个小护卫,当然不懂得政治战术了。
  
  “回主子,属下愚笨,不明白。”
  
  周生眼睛一眯,盯着周离的脸,周离从小就跟着自己,虽然武功精进了不少,但是这智力却是平平,往常教导他的时候,看着周离挺上进的,怎么就是学不会思考啊。
  
  周离知道周生现在肯定是在疑惑自己明明讲了那么多关于仕途的方法,为何他周离还是不会。
  
  “主子,离儿从小看书就犯困,只希望以后跟在主子后面保护主子就行了,不希望走进朝堂。”
  
  这是周离的真心话,他早就想对周生说了,奈何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次总算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周离深呼吸一口气,准备接受周生的批评,可等了半晌,也没有见周生说句话。
  
  “哦,本相知道了,以后不再逼你考取功名了。”当初周生一直强迫着周离学习,因为他学的读书人确实比舞刀弄枪的安全些,而且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到为国家为百姓的事情上面那才是大出息,毕竟他最初也是运用墨水发达的,而且他的学生清一色都是文人,很少有像周离这样的,自己愿意把上阵杀敌的本事交给他。
  
  大家看着周生这幅皮囊,比女人还要精致三分,以为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其实周生的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平常不显露出来。
  
  仿佛是瞧着周离在与某一个人说话,若是自己逼迫她学些不愿意学的玩意,会不会惹她厌烦。
  
  因为确实今天看着李晴昏昏欲睡的表情,明知道她不喜欢这些东西,还是每天给她讲,从来没有问过她到底需不需要。
  
  “真的吗?主子,太好了。”
  
  周离生怕周生反悔,就激动的赶紧下去了。
  
  周生心里不再想关于朝廷文人的事情了,虽然有很多都是他的学生。
  
  这种窝里斗的事情,他经历的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他周生可是个小心眼的人,交给他们东西并不是让他们合起伙来对付自己的,总有一天,会让他们原原本本的奉还过来。
  
  “不过,小家伙怎么办?”这是第一个自己想教但是却不想学的小家伙,当然周离那种的不算。
  
  “头疼。”周生脑袋都大了也没有想出来个好办法,于是就上床搂着他的小心肝睡觉了。
  
  果然像周生想的那样,早上大臣们上朝的时候,一看见梁王回京,而且恢复原职,大家都上前去表示祝贺,不仅如此,周生的众多学生见到梁王的面,为了表示他们的忠心,直接对梁王说了句,“梁王,之前参你的人不是我们,而是周生。”
  
  因为周生不在,所以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如果周生在这里的话,他们一个个都不敢和梁王说话,因为文人有个特点,自视清高,压根就看不到这些将军,尤其是外戚。
  
  “哦,李大人,本王记得三年前问你时,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当初和先帝保证说是你自己亲自去调查了民情,是你的责任与义务让你有胆量揭发本王的罪行的。今天怎么变卦了?”
  
  梁王讽刺着他们文官,后者们脸上皆是一阵红阵青的,梁王见了觉得好玩。
  
  这些人自己没有去找上门,他们倒好一下朝直接拦了他的去路,硬生生的把自己拦住,告诉点这种陈年往事,浪费他的时间。
  
  “是下官的不是,下官当初说错了。”
  
  李大人脑门上冷汗森森,早知道自己就不听这些人怂恿了,人家根本就没当回事。
  
  “哦,那你是欺骗先帝了。李文忠,你好大的胆子。”梁王生气时,比周生不相上下,前者是毫不克制,直接粗著脖子,把李文忠像提小鸡一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暴躁的瞪着其他几人。
  
  “滚,别烦本王!”
  
  梁王时间紧迫,这些烂玩意一直在唠叨,唠叨些什么,听得他头都大了。
  
  众人吓得赶紧扶起李文忠屁滚尿流的逃走了,梁王半天才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嘴里骂着荤话就来到了慈宁宫前。
  
  “太后,不知太后此次把臣弟叫出来所为何事?”
  
  梁王没有跟她客气,行完君臣之礼,直接坐到了椅子上,宫女连忙给他倒茶。
  
  “确实是有一事,梁王,如今你老大不小了,有没有心思娶妻生子?”
  
  龚挚一边为龚梁担忧一边盘算著怎么开口,把匈奴的公主嫁给龚梁。
  
  龚梁知道他这个姐姐肯定没安好心,但是没有揭露她,毕竟他们是利益一体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早就不是什么单纯的姐弟关系了。
  
  “回太后,臣弟暂时没有这个想法,匈奴为平,何以为家?”
  
  他们做武夫的只有一个想法,敌寇不尽,永无安宁之日。
  
  其实龚梁长的不差,虽然行为放浪形骸令人大跌眼镜,但是他的相貌堂堂,长得比较粗犷,是不少待字闺中的姑娘中的如意郎君。
  
  只是在大梁,龚梁始终没有谈及到自己的婚事他不想这么早成亲,最重要的是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不可能的人。
  
  见龚梁眸中暗淡无光,龚挚没有逼他,但在龚梁走时,龚挚提醒她这个弟弟若是有了意中人,一定要告诉她,她想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看看和她们家门当户对不?
  
  就这一句,门当户对,龚梁呵呵了一声,没有在理龚挚。
  
  龚挚猜不透龚梁的心思,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自己对他好,他偏偏要和龚挚对着干,若不是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能用的只有些虾兵蟹将,自己怎么会去贴这个家伙的脸。
  
  真是热脸贴冷屁股,还被人家嫌弃了一番。
  
  龚梁回到王府,越想越不对劲,龚挚这是要给他提亲的节奏啊,到时候自己应该找个什么理由说服她好呢?
  
  “你下去。”
  
  龚梁来到房门口,这本来是他屋子,可他却进不得。
  
  一打开门,冷风嗖嗖的往里面钻,本来就不温暖的屋子如同寒洞一样,他这个粗人都受不了,沈庆哪里能受得了。
  
  “来人啊,把暖炉拿过来,你们都是死人吗,这么冷的天,不多烧些碳火,想要冻死他吗?”龚梁今天诸事不顺,先是被文人酸了吧唧的道歉,又被龚挚莫名其妙的说亲,最后还要被屋里的这个冷若冰霜的瞎子气到。
  
  “龚梁,是我叫他们把火炉撤走的。”
  
  沈庆悠悠的说了句,眼睛没有好,但是他的耳朵不聋,从他一进门,沈庆就知道龚梁来了。
  
  不过他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大概是宫里面出了事情。
  
  “沈庆,你好大的胆子,为何要让他们把火炉撤走,难道你想要冻死自己吗?偏偏要跟我作对?”
  
  就连沈庆也要和他作对,呵呵,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真正关心他龚梁的?
  
  每个人都怕他,害怕的背后是厌恶至极,憎恨至极,就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沈庆没有说话,他安静的靠在床头,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被,他的衣服还是初来京城的那套,暗青色的长衫,没有把他衬得老气,相反穿在沈庆的身上,有一种拒之人外的疏离,让人不敢与他靠的太近,生怕打扰了沈庆的宁静。
  
  “你不说话,是不是?”龚梁面对沈庆的沉默,无以轮比的感到压抑,他越是沉默,越能把自己逼到绝望深处,在大梁是,如今远离大梁,到了京城他还是。
  
  不屑于和自己说话,嫌弃自己,就算龚梁把他从高高在上的地位拉到了脏兮兮的泥泞里,沈庆还是保持着那恶心人的清高。
  
  面对龚梁的质问,沈庆无话可说,如鲠在喉。
  
  他何尝不想跟龚梁好好交流,求他放过自己,可惜,一切都晚了。
  
  龚梁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女主人,不应该白白的在他这个瞎子身上浪费时间。
  
  “不是。”沈庆开了口,轻的让龚梁这个疯子小心翼翼的发狂了,小心翼翼的把的话捧到手心里,生怕掉了。
  
  “不是,呵呵,沈庆,你还想骗我?”
  
  如果不是龚梁及时把沈庆绑起来,并且提前藏好地方,他就要跟着那些人丢下自己跑了,天涯海角,你叫我怎么找你啊,沈庆?
  
  “不是。”
  
  沈庆苍白的唇再次开口,无力的抬起头,看不见龚梁的脸,但是沈庆知道他现在很生气,气到肺腑。
  
  “你只会说这两个字?”
  
  龚梁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脾气,他不想把糟糕的画面让沈庆看到,听到也不行。
  
  但是每一次面对沈庆时,龚梁就有种他将要离开自己,抛弃自己的感觉。
  
  美丽的女人会说谎,漂亮过分的男人也会说谎,尤其像沈庆这样的,书生气柔弱的男孩子更甚。
  
  可龚梁他偏偏就喜欢这样的,喜欢到骨子里了,怨谁?
  
  哪怕把他的眼睛毁了,哪怕把他的声誉毁了,龚梁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
  
  “不是。”
  
  沈庆这次说过之后,就不在说话了,他怕惹龚梁更加生气。
  
  说话是错,不说话也是错。
  
  “呵,你倒是诚实。”
  
  龚梁笑了,他的声音沙哑又性感,笑声狂放又大胆。
  
  “沈庆,你还记得我们的交易么?”
  
  “记得。”
  
  沈庆当然记得,这场和龚梁的不平等交易不仅让他失了所有,更让他遍体鳞伤。
  
  “在大梁的时候,我答应你,帮你杀死仇家,你就会做我的人。是与不是?”
  
  龚梁逼着沈庆说话,他的大手捏起沈庆的下巴,力气大的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