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醉压花低正摇落 > 第一百一十二章:天上有行云
  好不容易把大火扑灭了,但是没有看见任何一人过来汇报他们的情况,把龚梁气的火冒三丈。
  
  “你们手底下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我这里有这么多的问题,怎么没有一个人过来解决。”
  
  龚梁心里面纳闷,军营里面不是没有问题了,而是还有许多遗留的事情,但是没有一个人给他交代。只有他自己在这里忙的焦头烂额,不可开交。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句,不好了,敌人杀过来了。
  
  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你们愣在这里干什么,快拿兵器上战场。”
  
  龚梁觉得这些人很是无用,现在竟然连自己是干什么吃的都不知道了。
  
  真是够丢人的。
  
  话音刚落,众人拿着手中的兵器冲到了战场之中,他们一个个的不怕死,如果这个时候逃跑的话,那么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令龚梁感觉奇怪的地方是匈奴人的偷袭怎么会想到粮草,那是他们的重要看管的地方,而且有专门把守。
  
  难不成当初的奸细不是白云,而是另有其人,自己杀错人了吗?
  
  粮草的地方很是隐蔽,一般人根本不会知道的。
  
  匈奴人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火烧粮草,其中肯定有事情发生。
  
  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心里面一直想着的人始终没有过来。
  
  龚梁一直都不肯相信沈庆死亡的这个事情,觉得不是沈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而是他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找到他也很正常。
  
  毕竟现在的沈庆不想玩自己。
  
  “怎么,今日为何不见你脸上多生喜色?”
  
  一位约莫十七八的少年,长得模样倒是清秀,只是嗓音有着与他年纪不相符的质感,沈庆经常戏谑他,称之为磨刀霍霍向猪羊。
  
  “这一树梅花哪堪忧,白雪心事重重复重重。”
  
  荷官们在台子上吱呀著,蛛丝般的字句悬垂在谁的后面,苦泠泠的。
  
  若耳朵不仔细著听,怕是半句也传不到那两位所在的角落里。
  
  “连荷官都如此心不在焉了,断断续续的吊着嗓子,有甚意思。”
  
  沈庆坐在黄木凳子上,衣襟处用青丝绣了俩条细长紧密的线条,马马虎虎的样子,还好不怎么弯曲。
  
  他百无聊赖的扫了一眼周围的看客,发现大家口里谈笑的依然还是那个人。
  
  干咳了两声,慢悠悠的开口,她自诩像是一个人生渡过浮沉的老道,可惜修炼的不够成熟,导致说话的语气有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老夫今日听得街坊四邻纷纷议论关于,天上有行云的事情。觉得甚是稀罕,不如,小晋秦枳,你给姐姐讲讲呗。”
  
  “好啊,你听好了。”晋秦枳打趣了一声,抿了一口荷叶茶,凉了,唇齿间不觉有些清淡的苦涩的味道。
  
  此刻对面的男子眼睛里亮堂堂的,坐的端正笔直。
  
  晋秦枳忍不住轻笑,“见你如此认真,也不好逗你。连你都不得而知的事情,我哪里知晓。”
  
  沈庆的双眼里藏着一瞬的失色,随及恢复了刚才的明亮。微笑的道了一句,“笑够了么?我是故意引你发笑的。平日里没少戏弄你,今日让你戏弄一回,才算公平。”
  
  “阿,你要去哪里?”晋秦枳话说的急,不小心被茶水呛到了。咳嗽的喘不过气,眼睛死盯着前面的男子,赶忙追上去。
  
  “人在行云里。”沈庆回过头来,大声的说出来一句话。在人声鼎沸匆匆忙忙的街道上并不觉得突兀。
  
  跟在后面的晋秦枳觉得这位男子也没比自己大上几岁,这胡编乱造的诗句却是信口拈来。
  
  几声咳嗦从背后传来,沈庆此时已经停了脚步,瞧着身旁的男孩,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温柔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的咳疾本身没有好全,千万不要再次这般急促。”
  
  晋秦枳看着她这副担心的样子,正想安慰她几句表明自己没事。却听见她接着低估了一句,“还好是我在,要不然又没得玩了。”
  
  “莫不是你嫌我了,净给你添麻烦不成。”
  
  晋秦枳故意撇著嘴说着,他个子不低,俯下身子时,那细长的眼睛里面明明是满盛着撒娇柔软之意却硬生生被沈庆理解成有“邪祟之物”,非神明可以带走之徒。
  
  “哪里,哪里。要说嫌弃也是嫌弃我了。你千万不要想多了。”沈庆讪讪的笑了笑,打岔道。
  
  “在荷馆里,你真听进去那几个妇人的闲言碎语了?”晋秦枳在沈庆身后跟着,右手不时的护着男子,免得来往的行人磕碰着她。
  
  “你也说了是闲言碎语,当然是听听而已了。”沈庆把玩着路边摊上卖的小玩意儿,于晋秦枳平常普通,于她自己确实有几分新意。
  
  “你来这里都一个多月了,路边的小物件还没玩够么。”晋秦枳不由得有些无奈,却还是陪她走在了卖首饰的小贩面前。
  
  “莫要小看了这小物什,用工虽是粗糙了些,甚至有些比不上你厨房里盛汤水的瓦罐。但是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是愿意看上几眼。”
  
  男子的心是难说的,你说知道也是知道的,一根木头做的簪子,寥寥的花纹刻画着,再简单不过了。
  
  阳春白雪自然令人心旷神怡,下里巴人也有着别样情趣。往往心意相通之处才能觅得知音漫客。算是一种难得,一种趣味。
  
  远处,从荷月欢后堂处缓缓走来两位少年,一位面色清冷如霜,又反倒皓瀚当空,月寒皎洁。非若君子知而往昔绝,不足以美,相衬乎,星目含冰雪流转,有了这皮囊万象,还要玲珑心做什么好。
  
  可怜了骰子红豆,有无都可行。
  
  而另一位却是时常嘴角上扬,清楚通透的性子窥视二三。看上去温温暖暖随心所欲的样子,没什么太大的顾忌。模样举止均是上等的优秀,希望不是来浑浊人间历练的神仙们。
  
  “月空,看来归兮他们这一次没有辜负你的期待,倒是这男子挺让人意外。”步修难手里拿着一把骨扇,扇柄处系了一个青绿色的坠子。随着他摇摆的力度,坠子跟着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似是有清脆的铃音传来。
  
  “哦?有何意外?不过是说了一句幌头而已。”月空看着远处的男子,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听了她身边的男孩子说了一句“你还真是一个藏不住情绪的人。”
  
  “是么?”月空下意识的说出,轻飘飘的,大概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说了什么。
  
  “一束风云空嘲笑,一树花开知多少?”到了约莫黄昏时分,前厅的客人大部分已经散去。不成型的唱词,难说,安慰了谁的打马归去。
  
  “把这件事情提前解决,早日赶回容若山才是正事。”时节还是初秋,不知为何,月空感觉有些凉意。
  
  他身上披了件灰墨色的大衣,领子处特意用针丝织成了盘扣,衣摆处悄然无息的多了几株暗梅。这细腻婉转的手工,一看就是仔细的男子做的,旁人不清楚里面放了多少含苞待放的心思。
  
  步修难轻笑了一声,看着街道上闲逛的男子。他此时手里已经拿了一支步摇,眼睛却是离不开摊子上摆放的发饰。一会放在陪同他来的那位男孩头上,一会又拿出另一只做着对比。那位姓晋的女子倒是不觉得耐烦,还时不时给出自己的意见。
  
  看着二人如此亲密的举动,顿时明白了为何身旁的这位心急如焚。
  
  “哈哈,有趣有趣。”步修难心里早已经笑翻了,离上一次看到月空这样的表情好久了,希望这一次,他正沉浸在过去的种种里,还没想好下一句的说词。月空那厮冷不丁的声音飘来“你还不走?”
  
  农历九月初七,相传天上有行云的庄主在这一天迎娶他的新娘。这原本不足为奇,奇就奇怪在竟是天上有行云,百年来不曾听闻的名头。还有那神秘的庄主。
  
  听家里有上了年岁的老人说,这个庄主原来是个大夫,不仅医术高明心底善良。最重要的是容貌就像天上的神仙一样,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仙气。有不少人从远处慕名而来,大病小病的,他衣不解带的帮人诊治。没病的客人为了看那一眼天姿来的时候。他虽没有露面也不至于体贴,好歹是让下人们招呼周到,以礼待之。可后来不知怎么了,慢慢的没了他的消息。久而久之,世人便把他遗忘了。
  
  “按照老婆婆的说法,这庄主倒是一个好人了。”沈庆想起来今天早上在晋府门前闲聊的几位老婆婆们。原本想一走了之,但是奈何不了自己的好奇心。
  
  “你不怕那什么庄主只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么?这年头,谁都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晋秦枳没好气的提醒著那傻丫头,边瞅着他的反应。
  
  “应该是真的。假如这件事情是真的,我比较好奇他的新娘是什么样的?”沈庆兴奋的眼睛里,全是些无聊的八卦。这也不能怨他,毕竟天性使然。
  
  “吃你的饭吧。沈庆我想问你一个可大可小的问题。”晋秦枳盛了一碗鱼肉汤放在某个八卦女的面前。
  
  香味飘荡,沈庆晃荡了一天,早就饥肠辘辘了。除了喝着几杯凉茶,肚子空空如也。嗯,还好这些话没让晋秦枳听到。
  
  “有事快说。”唇齿之间还没好好的留恋,鱼汤咕噜咕噜的已经下肚了。
  
  “你怎么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啊?人家听闻这消息一是躲在家中偷偷打扮,二是去寺中求着嫁予庄主良缘的上上签,三是托人各种消息打探这庄主的生辰八字。”其实晋秦枳想说的是,以上三种的人家是羞愧娇小的,哪像你,眼睛精光,算盘打的极响。
  
  “嗨,感情你嘟囔了半天,是为了这事啊。怎么跟你说呢?嗯,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沈庆边说话,手自然没有闲着。剥著虾壳大手大脚的开吃。
  
  看了这一幕的晋秦枳,嘴角习惯的抽了抽。不假思索道“一个不拘小节豪放派的男子。”其实他想说的是汉子。
  
  沈庆听了,一笑。“还有呢?”
  
  “什么?”弄了半天,晋秦枳反应过来。想着这这日子的相处,“和你在一起挺开心的,嗯,你是个好人。”
  
  除了好人这俩字,实在难以形容了。这俩字还是沈庆教他的呢,只要对方没对你做过什么大彻大恶的事情,只要对方不是什么蛇鼠之辈,保准这俩字给那人煽情的不要不要的。
  
  “切,你到会学以致用了。”沈庆没搭理晋秦枳,他对那些事情是好奇,无聊的时候跟别人听听故事,尤其是添油加醋的故事。权当是满足一下他小小的世俗生活吧。但,也仅仅是好奇而已。往前进一点,沾了身,麻烦是一回事情,主要是他没有那个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