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大师姐她剑也未尝不利 > 道爷我阵成
  二师兄最后给的说法,这第一层的游魂只会蚕食修士真气,如今身上还有师兄留下的一张驱邪符纸在保护支撑。必须赶在这符纸作用还在,想出离开第一层的办法。
  
  
  “按师兄所言,只需一个传送法阵。不过要找到这山水图时间空间阵法影响最薄弱处,才能正常施展。”阿草皱眉整理思绪,腰间挂着白剑短刀,乒乓作响。
  
  
  阿草通过镜观大致推断出,这山水图中的阵法,本来就处于不断的交叉变动中。所以那最合适布阵处也应当在移位,在这大一个小镇中勘察无数小阵的运转规律,显然筑基境的灵气难以支撑。而且我也懒得一个个看。
  
  
  他翻开书,一边在法阵间游走探查,一边翻看传送阵的布置方法。传送阵所能达到的距离与传送容量,都依靠布阵本身的手法与精密程度。而最关键的传送之处,则需要传送地的特殊灵气或物品作为阵眼上的媒介。
  
  
  以自己如今的境界,恐怕不能顺着通讯石的灵气,千传送回大师姐那。不过也是,我怎可能回去投靠这个薄情女,。
  
  
  “二师兄把这大阵讲得如此煞有介事,可以猜出他也根本不敢进来乱走。果然这师门的疯批没一个靠谱,怪不得一个个性子都多少有点毛病。看来以后大概中兴山门无望,就只能叛逃自立山头了。”
  
  
  如果说需要传送地的东西作为媒介,那我岂不是也去不了第二层?进退两难了。等等,练习簿?那这必然有一物作为钥匙。钥匙?
  
  
  想不通什钥匙。阿草也不想了,一路上在行尸间走街串巷,也不怕那暗处有鬼,弯弯绕绕地避开空间传送法阵,往小镇中心缓缓靠近。手上有刀剑,身上驱邪符,御灵符,驱邪加防御。
  
  
  他催动灵气与周边灵气相交相感,在镜观下很容易判断周围灵气的变化。一缕灵气若是凭空消失或拦腰被截,则必然有空间阵法在;而时间法阵难以判断,也算不上迫在眉睫之事,便不太计较。
  
  
  一笔一划布出的阵法,怎能随意移动,变化?从整体上看,只有一个可能:第一层是一座大阵,它内外层的布局按不同速度在旋转,所以在局部上能随之不断“重组”,才形成了各处灵活莫测的小阵此起彼伏。
  
  
  阿草恍然大悟,没想到阵法还能这样玩,怪不得无人破阵而出,必须一次破开整座山河图阵。学到了,学到了。
  
  
  不要多久,阿草便走到一片开阔地,黄埃散漫,阴风萧索,似乎是小镇中心地带。这广场寻常应是百姓闲游,摊贩云集之处,此时只有零碎游魂枯走,蒙尘废摊,空旷到令人悚然。
  
  
  到此,阵法运转如兵戈列阵,疾走生风。阿草很快感到接近中心,这的阵就不是如外层一般缓行,而是突然就在空间中发动。他只能退居往外,凭借镜观揣摩面的阵转。面的阵法忽隐忽现,如凭空生成,看来确实是大阵旋转,小阵布列的套路。
  
  
  不过这一处似乎是大阵内外交替处,阵法影响相当薄弱,那些阵法的轮转似乎不会转到这一逼仄之地。。
  
  
  广场中心,隐隐浮现一座七级古塔的轮廓。
  
  
  八卦?阿草灵感一来,想到入此山河图时,二师兄挥符间显现的后天八卦阵图。通过镜观,中心的阵形确实可以大致分作八个方向,二十四区域,呈周期运转。想着,又往头上扔出一颗复元丹,张嘴仰头接,以此缓解心情。一个人的时候难免要帅一点。不过是砸脸上没接到,掉地上了,百年荒地,尘土堆积。
  
  
  捡起来吹吹,擦擦。
  
  
  此时,荒寂广场上所有面容枯槁的游魂,一齐扭头看向阿草,磨牙亮眼。
  
  
  他拈著刚刚捡起又要入嘴的丹药,张嘴便呆在原地歪头看这些游魂。
  
  
  “你们有洁癖?”
  
  
  看来二师兄的符纸到期了。阿草急急催动灵力,抽出三张敕符打向周身,能暂时阻隔这些游荡阴魂的逼近。他再从腰间抽白剑出鞘,原地画圆般立即刻出一圈符文线条,符文线条灵动如行云流水,单字可识又交错成图。最后提剑收笔,横剑自得,如一个小小书剑江湖客。
  
  
  再用灵力启动阵法,一阵光芒自符文中发散开,遮蔽了他的真气。阿草一个握拳作势庆祝:
  
  
  “道爷我成了哈哈…阵成了!”
  
  
  笑着笑着不忘一阵捣鼓,从储物袋掏出几颗灵石,放在法阵上来续航。看来铜钱我也有命花了。
  
  
  为了更帅些,阿草打算在明知外面阴魂杀不尽的情况下,刻出一个剑阵来解解压。在对抗大师姐的淫威中变成大师姐。当然那又如何,人格本就如镜。
  
  
  右拔刀左翻书,垂坐阵中,怡然自得。他先在书上揣摩剑阵原理,再在地上用刀刻推演草稿,胸有成竹。剑阵的符文本身就能引导灵气作剑气,所以自己只需提供灵气,不必要精通剑术。
  
  
  一座只能在原地施展的剑阵,太呆板;一座靠符靠物发动的剑阵,太不帅。而我,要装成一名剑客,抬手间号令剑气长河的剑客!哪怕只是一个一时兴起的形象。
  
  
  所以他耗费大量精神力,用短刀在剑刃上刻下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正反两面刻下了两种剑阵。一剑锋芒无匹,一剑百川横决。
  
  
  阿草得意地竖举白剑,上下打量一番这满剑符文。铭刻剑阵消耗太多精力,双眼发热发虚,头脑热到迟钝,还不忘上下往剑身嘟嘴吹气,掐指抚剑。
  
  
  像一个血海厮杀,最后倒下的剑客,他拄著剑要撑不住了,想睡。眼皮黑下之前,他把袋的灵石都堆上了隔绝气息的隔灵阵。
  
  
  此时山河图中第三层,一座红紫雷云凝固的大洞天,下方黯淡无光深不见底,高空悬起一座浮空岛屿。岛屿由红岩构成,核心似是岩浆,红黄色的光隙狰狞地爬满岛屿外层。
  
  
  岛屿上,一座巨大而死气沉沉的黑石宫殿。宫殿空空荡荡,只有眼珠如血的黑鸦扑打掠过,幽深的宫殿空回旋起撕空的吱呀。
  
  
  殿深处,蓝道衣的二师兄长发背剑,站在一座王座之前。王座上是一个出奇枯槁的大妖,瘫坐不动,仿佛最后一点生机都在眼前那一点红光。
  
  
  “大祖,可下了预兆?”
  
  
  “你这师弟的天资倒是恐怖如斯。”
  
  
  二师兄无所谓地扬手揩了揩鼻子:
  
  
  “是吗,你不说我还以为他老笨了。也还过得去,我们山头都是这样的。”
  
  
  邪修与妖族水乳交融。邪修的古老仪式崇拜很大程度上都保留下来,那些后人中的祭司可以通灵问卜,向世间遗留的先祖问旨。反之,先祖也可以托梦降兆,带来灾殃的信息。
  
  
  眼前王座上的,是这九州能以具象弥留世间的最后一位化神境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