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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千里寻夫
  
  二八被打入悬崖后,一路上磕磕碰碰、跌跌撞撞的,不知撞了多少个石头,歪打正著的滚进了不大不小的山洞中。二八既不是仙体,也不像杨大锤一样有佛法加护,全身上下只有富得流油的阴气。这一摔摔得满身伤口,除了一张嘴全身动弹不得。
  
  好在上天还给二八留了一条活路,凑巧在他滚进来之前,山洞里还被困着一女孩。小女孩细心照看了二八多日,二八身上的伤势才恢复了不少。
  
  女孩抬头看向极其高的洞顶,沮丧地噘嘴皱了皱鼻子,低头看向二八,天真地问道:“你着急回去吗?”
  
  二八有些茫然地看向女孩:“你不想回去吗?”
  
  女孩也不在意脏乱,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手拖着腮,仰头看向遥不可及的蓝天白云,还有高不可攀的洞口,闷闷道:“想啊,可我也爬不出去啊,我还要去找我相公呢。”
  
  “相公?咳……咳……咳……”二八激动地咳了起来。女孩急忙起身笨拙的帮二八顺气。好不容易平稳下来,二八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虽面容脏乱,但依稀能看到那张脸的稚嫩,沙哑著嗓子讶然道:“你成亲了?你这小丫头修炼成型了吗?”二八虽长居冥界,但也知道凡界有凡界的法度,仙界也有仙界的仙度,仙者修炼三百年才算成型,相当于凡界已满十五岁的少女,才被允许婚配,可眼前的女孩怎么看也不像已经修满了三百年。
  
  “什么修炼?我都十六了。”女孩坐下笑着,一脸骄傲道:“我相公说女孩子过了十五岁及笄之年就可以成亲了。我相公可聪明啦,什么都知道的。还可能干了,会洗衣服,会烧火,会砍树,还会做饭。我相公做饭可好吃啦。有时间一定让我相公做给你吃,你一定特别喜欢的。我相公可是我见过最能干、最好看的男子了。”
  
  二八忍不住腹诽道,那是你没去过沧夷阁,特别是那群狐狸就够你看花眼的了。
  
  但看着女孩幸福模样,也不自禁认真听起来。
  
  女孩放着光芒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想着那段时间美好的事情,眉飞色舞道:“我相公对我可好了,我饿了他就会给我做好多好多好吃的,我受伤他就细心的给我擦药,我生病了他就没日没夜的守着我,我砸坏了东西他也不生气,我什么都不会,还到处惹祸,他也没有嫌弃我。可……”
  
  女孩的脸色沮丧的将头低了下去,趴在膝盖上,眼眶渐渐红了起来,酸涩道:“可后来他却不要我了。”强忍着不让打转的泪水流下来,吸了吸酸酸的鼻子,看向二八,低低问道:“你说他是不是生气了?气我不听话,不好好吃饭,睡觉总踢被子,又不像城里的姑娘会打扮。”
  
  二八虽平时奉承惯了,但看着女孩楚楚可怜的模样,难得真心安慰道:“不会的,你相公可能出门有要事做,过几天就回来了。”
  
  女孩将下巴埋在臂间,愈加沉闷道:“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我等到村长的女儿都生娃娃了他也没有回来。”
  
  “后来啊”女孩抬起头,眼里又升起了几分光芒:“我就想啊,相公不回来,我去找他就好了。”但叹了一口气,看向一旁被大石挡住的洞口,气馁道:“可我不知道去哪找,好不容易出了门走到这里,却突然下起了雨,本来想到洞里躲雨的,可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等醒过来,洞就被堵上了。”
  
  “那你是怎么跑到这大騩山的,现在四界不安,你一个小姑娘,还是个……不对,不对。”二八忽然悚然看向女孩,下意识向后挪动。一直浑浊不及思考的识海,瞬间一片清明。
  
  “嘶”因动作过大,牵扯到了伤口,二八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女孩见二八如此反常,疑惑又担忧的上前关心道:“你怎么样了?有没有……”
  
  “你别过来。”二八伸手阻止,却牵扯著伤口又一阵发疼,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向后挪动了一下,整个后背几乎靠在了冰凉的石壁上。
  
  二八看向定在原地的女孩。
  
  女孩一双如水般的眼睛茫然又失落的看向二八:“你是在怕我吗?我不是坏人的,我……”
  
  “我不是怕你。”二八怕女孩胡思乱想,急忙打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忍着痛小心翼翼坐了起来,也不知心理暗示还是错觉,觉得女孩的印堂竟有些发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其实我是怕我伤到你。”
  
  “伤到我?”女孩疑惑的看着二八。
  
  二八点了点头:“我脑袋一直犯迷糊,你说的也没及思考,误将你错认成了小仙童。”咧嘴傻傻笑了笑:“其实你是个凡人吧?”
  
  “是啊,那这和你说的会伤到我有什么关系呢?”女孩困惑的问道。
  
  二八看向女孩充满童真的眼睛,竟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难以启齿,嗫嚅了半天才开口道:“其实我来自冥界,是冥界的一个鬼差。鬼和人是不能相处的。”
  
  “嗯……”女孩的唇畔撅起,还是不太明白,问道:“人和鬼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二八有些为难地看向女孩,这不应该人人都知道的事嘛。看女孩一副真诚求学的模样,想了想,清了清嗓子道:“我们鬼啊为阴物,会自行吸取万物的精气,仙有仙法护体,妖魔有煞气相抗,可人什么都没有,如果和我们鬼待久了就会精气枯竭而亡。”
  
  “啊?那……那我。”女孩惊慌的踢著腿靠向另一侧石壁,一双眼睛吓得乱转:“那我和你待了这么久是不是要死了?我……我还没有找到我相公呢,我死了怎么找我相公去。”
  
  二八看女孩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竟觉得有些好笑,故意吓道:“你放心遇到你相公前,肯定死不了,顶多会脱了相,只剩下骨头了。”
  
  “啊”女孩的一双眼睁的极大,害怕的摸向脏兮兮的脸:“那……那相公不就认不出我了。”女孩想着以后相公会把她当作陌生人,眼睛忍不住红了起来,豆大的眼泪簌簌往下流,在满是灰的脸上留下了好几道十分明显的泪痕。
  
  二八看女孩哭了起来,心里一慌,连忙解释道:“你别哭啊,我刚刚说的都是逗你玩的,我们鬼虽然会吸人的精气,但我的阴气顶多会让你瘦几圈,多个黑眼圈,生几场病罢了,要是真能让你只剩骨头,丢了命那只有我们鬼使办的到了。哎呀,你别哭了。”
  
  “嘶”二八想要上前安慰,可一动又牵扯起了伤口。
  
  女孩用袖口使劲擦了一下脸,好像要将那泪痕擦的一丝不留,但一张脸擦的更脏了。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瘪嘴道:“你胡说,谁说我哭了,我没哭。”
  
  二八有些好笑,哭了就是哭了,为什么要死鸭子嘴硬还要这般不承认。也没有打算揭穿,转移了话题问道:“忘了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抽了抽鼻子:“我叫小兮,小虎子他们都说这个名字不好听,但相公说很喜欢。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二八”二八笑着回道。
  
  “二八?”小兮将名字在嘴边咀嚼了半天,忽而傻傻的笑道:“和我们村头的二狗子很像。”
  
  “……”
  
  “那你相公叫什么?你告诉我,等我们出去了,我让我们爷帮你找找,我们爷神通广大,说不准就能帮你找到呢。”
  
  小兮眼中一亮:“真的吗?”满眼璀璨道:“我相公叫吕子安,名字是不是很好听?我相公也可厉害了,什么都会的,等我们出去了,我让我相公帮你治好你的阴气,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
  
  “……”二八汗颜,我那不是病,是天生的。
  
  魔界
  
  掌心中的名字越发明亮起来,若依目光沉沉地看着手中的名字,其实她不明白、也想不起当初为什么会在手中刻下‘琉亦’这两个字,也许是想要记下当初的过往,也许是想要提醒自己什么,而这个名字也在随着她的内心越来越清晰起来。
  
  “嗷呜”
  
  立在身侧的滑褢突然仰天长叫,脚下的土地也开始不断颤抖,周围的一切也在扭曲的变动着。
  
  若依大惊,下意识向石门处看去。那石门不知何时开出了一条缝,头顶的黑色气息不断被门内的一股力量吸了进去。
  
  若依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待那气息被吸食殆尽,石门又重重关了起来。
  
  可不到片刻,石门突然大敞,霸道、凶煞、充满血腥的亘古气息排山倒海一般从里面涌了出来,让人臣服又熟悉的气息让若依刹那间想到了琉亦,不待若依深思,那气息已经近至眼前。若依连忙设下结界将她和滑褢护在其中,可若依在此力量面前却显得微不足道,还未等触及,若依的结界瞬间碎如残渣。
  
  若依大骇,拉起滑褢向外疾跑去。
  
  那气息的力量和速度皆不是若依所能比的,不到片刻那气息已经到了眼前。
  
  若依运起气,正欲拼死相抵,那气息竟贴著面颊绕过了若依,向后而去。可她身后的滑褢却不能幸免,眨眼间血肉模糊又如一缕尘埃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痛呼声也被淹没在恐怖的气息中。
  
  若依呆呆的看着滑褢消失的地方,令人颤抖的冰冷自脚底而生,直达心口,脑海一片空白,只能听到自己狂跳的心脏,若依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欲死的恐惧。
  
  若依的一张脸已经白的几近透明,过了不知多久那股气息才渐渐退去,只是若依的手却颤抖得更加厉害,因为她感觉到更加恐怖的魔鬼已经站在了她的身侧。
  
  “尊上”
  
  水苋和南宫寒恰如其分的冲了进来,诧异的看了一眼若依,又不甚在意,一脸狂喜的走到那个恶魔身前,连一向冷淡的水苋都难掩眼底的喜悦。
  
  若依狠狠地吞咽了一下,艰难的挪动脚步,转身看向恒铭。
  
  还如入石门前的模样一样,只是没了属于恒铭的假意温和,那双眼睛也不再只有冷冽与狠绝,还有了让人望而生怖的嗜血与凶残。
  
  恒铭没有看向若依,只是环视着四周,眼底的傲慢与蔑视好像在睥睨著天下所有的蝼蚁之辈。
  
  “恭喜尊上”
  
  水苋、南宫寒跪拜叩首呼道,但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他们也在惧怕著。
  
  “拓峰呢?”恒铭冰冷的问道。
  
  南宫寒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回道:“前……前日我们查到了沧夷的行踪,在伏击时拓峰受了伤。”
  
  “废物”恒铭看着南宫寒低吼道。
  
  南宫寒手下一抖,头顶蓦然被一股力量压制着,几乎磕到了地上。
  
  南宫寒颤抖著音道:“不……不过我们抓回了两个人。”
  
  若依心里猛的一颤。
  
  恒铭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冷冽的目光投向南宫寒:“谁?”
  
  南宫寒垂首道:“熏池和鸟族的君艽”
  
  “我要他们有何用?”随着怒吼声,南宫寒被重重打翻在地,顿时口吐鲜血。
  
  南宫寒连忙起身重新跪在恒铭面前,还想再开口解释,却被跪在一侧的水苋拉住。
  
  水苋强压住内心的恐惧,对恒铭俯首道:“尊上刚刚出关,十分劳累,不如先回殿沐浴更衣。”
  
  恒铭冷冷的看了一眼水苋,一字未说,甩袖而去,也未望若依一眼。
  
  包括若依在内,皆松了一口气。
  
  水苋扶起受伤的南宫寒,看了一眼若依,若依却在蹙眉沉思,未看过去。
  
  等到水苋将南宫寒扶著站起身来,若依才抬起头,转身走了。
  
  南宫寒看了一眼若依离开的背影,转头看向水苋,残留血渍的嘴角微挑,戏谑笑道:“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
  
  水苋冷冷的看向南宫寒,松开手。南宫寒踉跄了两下才站稳。
  
  水苋恢复了往日的冷淡:“我只是不想你多话,现在尊上性情大变,我们不可再随意上言。”
  
  “可熏池是琉亦的亲信,抓他有什么不对吗?而且我们可以利用他们设陷琉亦,尊上为什么……”南宫寒不解的皱眉道。
  
  水苋冷淡的看向南宫寒:“虽为亲信,你觉得他会透漏给我们信息吗?而且现在有若依在这里,她看似相信了尊上的骗局,但她可曾帮过我们?”
  
  水苋转头看向外面:“不过这一次我们可以借着熏池试探这位白里若依的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