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魔剑灵音 > 第五章南主
  “饮魂铃?这名字听着就不像什好东西,是能蛊惑人心吗?”凉夜真人和燕惊寒谈起饮魂铃时,二师兄孟千山也在场,他听完不禁皱起眉头问。
  
  
  那一年,燕惊寒十四岁,尚在炼体,还没突破初镜入门武道。
  
  
  “老六现在还没法感知,老二,凭你第四境的身手,给为师说一说你对内息的认知。”凉夜道人似乎是想考一考这孟千山了。
  
  
  “这······师父,我可能说不太好,大师兄、三师弟都比我更擅长掰扯这些。”十九岁的孟千山挠了挠头,似有为难地笑了笑。
  
  
  “你这小子,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儿上,我当初都不想收下你!”凉夜真人瞪了孟千山一眼,孟千山依旧憨笑着,没怎走心。
  
  
  “内息,或者说真气、剑气,这些乱七八糟的,其实本质上都是同一类东西。”凉夜真人自己慢慢地讲解起来,当了师父,没办法嘛,传道授业解惑,一样不能落下。“那就是,这充盈在天地之间、浩淼无尽的能量。
  
  
  “而我们修习的内功心法,便是无数前辈们,随着经年累月的求知、探索,逐渐积累下来的那些,能使用、或者说操控这些能量的方法、经验。
  
  
  “比如这阳光,”凉夜真人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阳光瞬间充盈在他掌心,缓慢轻柔地化成了一个光球,“照到我们身上,就会觉得温暖,这便是能量。
  
  
  “而同样是这阳光,照到花花草草身上,却能让它们连吃饭都省去了。这说明,它们使用‘阳光’这种能量的方式,比我们的手段要高明许多。这也就是同样的师父,同样的功夫,不同的弟子修习起来,效果相差很多的原因。”说完微微抬眼看了一下燕惊寒。
  
  
  燕惊寒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心道,您要是觉得我笨,就直说呗!
  
  
  “江湖门派众多,各家修习武学的途径也不尽相同,本质上都是在追寻更有效率掌握和操纵能量的方式。而什魔教、魔人,这些称呼上挂着魔字的败类,却是直接用人的灵魂,作为能量来捕捉和利用。
  
  
  “饮魂铃便是其中一种,嗯,算得上是一种法器。这种法器,能让活人意志消沉,也能招引离体的灵魂进入铃中,然后就像喝茶一样喝掉。这饮魂铃的名字中,是‘饮茶’的‘饮’,可不是‘吸引’的‘引’啊,你们俩倒霉孩子,到底有没有听明白啊!”说到最后,凉夜真人竟变得暴躁起来。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孟千山和燕惊寒两人不住点头,一脸认真。
  
  
  “听明白了还不赶紧去给为师倒杯茶来!我这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嗓子都冒烟了。你们两个小混蛋,怎一点悟性都没有!哎,真是气死我了!”凉夜真人顿时一脸后悔收了二人为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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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
  
  
  那三声一组的铃声,逐渐迫近,把燕惊寒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厅堂内,袁家众人,大多已捂住耳朵,在地上不停翻滚著,表情非常痛苦,似在经受着无尽的折磨。
  
  
  仅三两个修为、辈分较高的前辈,还勉强能够站立,表情亦是痛苦不堪。袁乘栋觉得很不可思议,这燕小六居然能在这铃声中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受到什影响。
  
  
  “哈哈哈哈哈!”随着一阵狂笑,袁家正堂院内,很快汇聚了几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人,他们中有两人戴着长袍上端的兜帽,面容埋在兜帽下,几不可见。
  
  
  其他的人都把硕大的兜帽挂在背上,每个人左肩靠前的位置,都绣著一个奇异的图案,好像一团火焰,只是火焰的大小略有分别。
  
  
  当中站着的一位,浓眉大眼,黑色长发庄重地披于脑后,胡须理得整齐雅致,他抬头望向堂内,双眼精光大放。笑容满面,肩前的火苗就像是正在燃烧一样,好像会跳跃。尺寸也比身后其他同伴的图案大出一倍不止。他缓慢踱步,带着众人进入堂室大门。
  
  
  “圣火教!”聂敬略有吃惊地唤出了那男子的称号,“南主赵冲”。
  
  
  “聂楼主,想不到在这袁府之中,你我再次相遇。”当中的黑袍男子轻描淡写地说,“但是我今日前来,并非为了旧事。”
  
  
  袁家对圣火教并不陌生,“南主”是圣火教的内部非正式称号,原本因为国内南部区域的教徒,都归持“南火令”的人辖制,故称持令者为“南主”。
  
  
  在早期的接触中,聂敬觉得,圣火教教众,大多清心寡欲,教义为“分明暗,知善恶”,平日教众行为多惩恶扬善,度化世人悲苦为主。
  
  
  直至认识这位“南主赵冲”之后,对这圣火教的态度,才发生了根本的转变。
  
  
  难道是袁家族内的哪个惹上了圣火教,聂敬心猜测。
  
  
  “今日以来,对我袁府,为非作歹,故弄玄虚的,就是你们‘圣火教’吗?”袁乘栋想到今晚发生的种种,这些人先是在松风岗祖坟杀人夺剑,而后又杀了去探查的老四一众,而自己父亲也已丧身在这“降云阵”中,这些敌人,与袁家可以说是结下了血海深仇。
  
  
  袁乘栋双眼血红,怒不可遏,但内心仍记得父亲的话,“静观山河”。在确定之前,尚不想动手。
  
  
  而聂敬却没想那多,这赵冲原本与自己已有旧仇,如今师门的师长死伤众多,这早已经是无法原谅的事情了,还与他们废话做甚。
  
  
  于是早就收了折扇,抢步而上,只一个瞬间,便与那当中的黑袍男子,拆完三招,又对上一掌。
  
  
  两人都被震得倒飞出去,聂敬体态轻盈,仅退了三步远,便用右脚点地,稳住身形,而那赵冲却似被重重扔了出去一般,直直撞进了身后同行的同伴中。
  
  
  袁乘栋见师侄聂敬已然发难,便不再旁观,趁着对掌的两人身形未定之时,便一个纵步,欺身向前。赵冲身后,那两名以兜帽遮面的教众,自左右袭击袁二爷身侧,三人一时间斗在了一处。
  
  
  燕惊寒,眼见袁家满堂凄凄,唯有自己还能行动。心想,既然如此,那便战上一战,于是抽剑上前,正欲出手,却听闻之前那饮魂铃,发出了奇异的响声。
  
  
  节奏不似之前那般,三声一停。而是絮乱如麻,好似落入一个顽童手耍著一般。
  
  
  袁家其他几位勉力维持的长者,原本已经熟悉了那铃声的节奏,也在按节奏运功抵御它对心志的侵蚀,而这铃声突变,几人皆是摇摇欲坠。
  
  
  袁二爷正在与那二位教众缠斗,铃声突变给他带来的影响不小,没几招,便已被左右擒住,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唯有聂敬,仍毅立堂中,嘴角却缓缓渗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