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已经什都没有了……
“……禾二,大逆不道……杀害禾雪……通敌……畏罪潜逃……于九幽冥下……万剑诛魔……证我仁义宗,卫我正道九宗……天道在上……”
那些我见都没见过的仁义宗弟子们,他们在底下干什?
他们在底下讨论……
他们在讨论我……
不,他们在述说我的罪状。
他们认为我“傲慢”,认为我先前因为对离月堂堂主出言不逊而被教育,后又屡教不改,多次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他们认为我“嫉妒”,认为我因为嫉妒离月堂堂主霄月的徒弟,嫉妒别人有好的仙根,嫉妒别人有好的未来,所以我才杀了他,其罪当诛!
他们认为我“愤怒”,认为我因为憎恨正道九宗,所以我对仁义宗做出了许多邪恶行为,背叛正道,背叛仁义宗,杀害无数人,其罪当诛!
他们认为我“懒惰”,认为我进入仁义宗十二年,修为却依旧是引气境,不思进取,偷奸耍滑,不为仁义宗贡献一点,还让仁义宗付出巨大损失,其罪当诛!
他们认为我“贪婪”,认为我为了一点灵石就背叛了仁义宗,背叛了正道九宗,只为灵石,不论正魔,其罪当诛!
他们认为我“暴食”,认为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无法控制对食物的欲望,丧失意志,没有抵抗住魔道的诱饵,其罪当诛!
他们认为我“……”,认为我不管仁义宗大忌,为满足自己的欲望,去……,沉沦……。为了……,还……,其罪当诛!
他们认为我无情无义,大逆不道,我的存在就是对仁义宗的伤害,对正道九宗的侮辱,其罪当诛!
他们认为我是魔道,不是正道,其罪当诛!
我的旁边还有我的“魔道同伙”,他们和死人没什区别。
仁义宗高层宣判了我的罪行,其罪当诛!
天道在上,正道没有任何问题。
仙道在上,仁义宗没有任何问题。
仙祖虚一在上,仙祖虚一弟子,仁义宗宗主,易书没有任何问题。
禾二,其罪当诛!
易书亲自将禾二封到九幽冥下,每日受幽寒侵蚀,万剑诛魔之苦,不得解脱,唯有寿尽之时,神魂归天道,继续受天道责罚,直到神魂永灭。
仁义宗弟子们看着这些,他们认为无比正确。
在九幽冥下,我的肉体和神魂被封住,无法自己动一丝一毫。
我每日受幽寒侵蚀,连神魂都被冻住了。
我感觉不到四周,我感觉不到我自己,我跟死了又有什区别。
我每日受万剑诛魔之苦,一剑一诛魔,一魔一心神,神魂不断颤抖,是发自深处的恐惧!将我彻底笼罩。
哈哈哈!
我到底是犯了什错,连神魂都得不到天道的宽恕,死后也不能与妹妹相见……
哈哈哈……
我受万剑诛魔之苦,我是魔吗?
杀了我,是在诛魔吗?
又一柄诛魔剑刺穿了我的神魂,我整个身体像要崩溃了,我不再是感觉麻木,我清晰感觉到我的痛苦,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痛苦。
无法发出声音,无法动弹,只能感受清晰的苦痛把自己包裹,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任何东西。
我无法思考,我无法抵抗。
哈哈哈!
我禾二到底是做错了什!
我到底有什错!
我连妹妹也要彻底失去……
哈哈哈……
我,禾二!
不是那好人,杀过很多人,但我杀的都是坏人和要害我的人!
我不杀他们!
他们可能就会杀我!
我有什错!
我何时杀过那些好人!何时杀过那些无辜的人!
我的母亲死了,我只能自己痛苦。
我的父亲死了,我也只杀了那些害父亲的人。
我的妹妹死了!
我没有杀一人!
我却成了那大逆不道之人,成了那大奸大恶之人,为什!
我……
禾二!
生于饥饿,将自己藏于面具下,从一无所有到拥有所有,又从拥有所有,到失去所有……
不公……
不公啊!
天道不公!
仙道不公!
虚一不公!
正道不公!
仁义宗不公!
不公啊!
但……
我又能做什呢?
我已经失去所有了,已经没有什可以失去的了……
哈哈哈!
妹妹在我面前死去!
我与妹妹的约定也没有完成!
我无法再与妹妹相见!
哈哈哈……
我疯了……
我彻底疯了!
我是谁!
我不知道!
我在哪!
我不知道!
我要干什!
我!不!知!道!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
禾二,一百岁,死。
……
宁静经。
去凡经。
一花道。
一花道,一花一世界,一花一枯荣,从开花结果中诞生,在开花结果中生长,在开花结果中死亡,在开花结果中再生。
凡人修行一花道,需渡一生死,需渡一悲乐。
凡人一生,不过百年寿命。
一花道,可去凡……
……
“还有,不要忘记……”一花说。
……
“哈哈哈!”我笑着,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兄弟,你要坚强。”我前面一个男的说。
“哈哈,兄弟,你这是为何?”我笑着问他。
“兄弟,我看你是新来的吧,这是地府,专收我们这些恶人。”他回答我。
“哦?专收我们恶人的?”我依旧笑着说。
“对啊!那地府有十八层地狱,专门收拾我们这些恶人!”他激动着说。
“十八层地狱?兄弟,那是什?”我又问。
“哎哟,兄弟,你怎什都不知道?这十八层地狱,可是一层一生死的!”他说。
“兄弟,我们又要干什啊?”我问他。
“我们要去一个的地方……叫,不公!”他苦着脸回答。
“在那,咱们做过的那些恶事都瞒不住!”他继续说。
“哦?当真那神奇!”我好奇道。
“当然!我之前偷偷去别人家拉屎的事都被看出来了!”他说。
“天啊!兄弟,你这恶事……”我说。
“咳咳!我只是告诉你,不要想瞒住,咱们恶人有恶胆!谁怕谁!”他拍著胸脯说。
“哈哈!兄弟好胆!不知兄弟名字,好让在下结交一番!”我说。
“我叫,牛马!”他指着他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