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你怎还有脸来我家说这些?”
  
  沈小满第一个缓过神来的,他见过王建国许多不要脸的样子,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会不要脸成这个样子!
  
  “滚,你给我滚出去!”
  
  “小满!”王建国情深款款的看向沈小满,“咱们不是说好了,哪怕退婚,你我两家还是如常相处,在我心,你一直是那个最重要的人……”
  
  王建国停顿一下,意味深长的朝着赵慎行看了一眼,“我是真心实意的拿你当妹妹。”
  
  “好妹妹,你就帮哥哥这最后一回。”他似是下定了决心,咬牙豁出去,“只要你愿意帮哥哥这一回,从今往后,再有其他任何事情,我绝不会再来麻烦沈叔。”
  
  那间,店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聚在了沈小满处,他们都在等待她的答案。
  
  沈小满心如芒刺,尤其是她发现赵慎行正不发一语的看着她。
  
  她就像是一张被过度拉紧的弓,每一根神经都处在高度警戒的状态,似是在等待着未知的释放时刻。
  
  她深呼一口气,眸光如镜,“你不要再把我当成是傻子。”
  
  “我同你说的已经够清楚,从退婚那天起,我们两个人就再无任何瓜葛。”
  
  “什哥哥妹妹的,你说着不觉得恶心,我听着还觉得恶心。”
  
  “你们家又想收街坊邻居的礼钱,又不愿意花钱招待他们,那是你们家自己的事情,我们家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今天当着你们母子的面,我再把话重复一遍,我们两家从今往后,再无任何瓜葛,你们家有钱没钱的,和我们家没任何关系,要哭穷,找你们亲戚朋友去。”
  
  “小满!”王建国只觉面子、子都被沈小满踩在了脚底下。
  
  王建国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他的胸腔起伏明显在加快,“你怎能这对我?”
  
  “你不是和我说过,不管我遇到什困难,你都会第一时间无条件的站在我这边!”
  
  “你说过你会帮
  
  我的!”
  
  他猛地扑向沈小满,抱住她的小腿,任由沈小满怎挣扎都不松手,“小满,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还愿意,我可以不娶小燕。”
  
  “就像咱们两家当初说好的那样,我入赘你们沈家,我给沈叔叔捧玉牌……”
  
  “。”赵慎行漆黑的眼眸内闪过一丝薄戾,抬脚就往王建国身上踹。
  
  他将沈小满护在身后,“耍混?”
  
  “你凭什觉得小满会选你?而不是我?”
  
  王建国眼底满布血丝,梗著脖子,怒吼著,“你算什东西!我和小满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要不是你祸害了她,我和她早就结婚夫妻。”
  
  “哪还会有后面这些事情!”
  
  王建国越说越来劲,自顾自的答著,“没错!都怪你!”
  
  “就是你!毁了我和小满的未来。”
  
  沈小满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筷子筒,用力的砸向王建国,“满嘴喷粪,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报警。”
  
  “把你做过的事情全都告诉警察!”
  
  “我做什了!”王建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丝毫没有觉得他做错过任何事情。
  
  他就是觉得自己会落到现在这番田地,全是赵慎行害的。
  
  他此刻心最恨的人就是赵慎行,第二个恨的人就是沈小满!
  
  他完全无法接受沈小满的转变,想起沈小满从前是怎对他言听计从,任由他摆布的,他竟开始觉得委屈,“小满,你以前从来不会大声吼我,更不会拿东西砸我……”
  
  “这才几天,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沈小满扶额,她突然明白,为什老祖宗会留下“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句话了。
  
  “王建国,从小到大你就觉得自己是这条街最聪明的人,后来,你考上大学,你心中便越发的这般认为。”
  
  “难道不是吗?”王建国理所应当的问著,“除了我以外,咱们街坊邻居,还有哪家孩子考上大学?”
  
  “陈立平、何光远、唐双双……”沈小满说了几个和他们差不多年岁考上大学的,“人家考上大学哪有像你这样天天放在嘴长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沈小满的嘴就像是一座被打开的古老阀门,过往积压在心底的无尽话语与不满,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她并没有慷慨激昂、咄咄逼人,但却依旧能让人感受到其中涌动的情绪,那是一种发自肺腑、历经岁月磨砺后沉淀下来的释然。
  
  “一直以来,你都把我当成是冤大头,你既想我家能够无条件的帮你,却又不愿入赘,所以,你设计陷害我,从而逼着我爸妈对你千依百顺。”
  
  “我……我、我没有!”
  
  直到这一刻,王建国都不愿承担他自己的错。
  
  “你以为你不承认,就可以当做什事情都没发生过吗?”
  
  “王建国,你要是个男人,就从地上爬起来,走出去,从今往后,你我两家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任何牵扯!”
  
  “小满,这些话是不是都是他教你的!”王建国食指指向赵慎行,“都是因为他,你才会误会我!”
  
  “对!”陈氏立马点头附和,她挡在自家儿子面前,“建国说的没错。”
  
  陈氏心很清楚,婚礼这事,沈小满根本做不了主,这做主的只能是沈父。
  
  她调转矛头,直逼沈父,“伟业,建国可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是什样的人,你最清楚!”
  
  “难道你宁可信一个刚刚才认识几天的外地人,也不信建国吗?”
  
  陈氏痛心疾首的捶著自己的胸,“你摸著良心问问,我家建国什时候对不起你家小满过,他到现在,心还牵挂着小满。”
  
  “伟业,程勇老娘摔断腿,你都愿意借她三百元钱看病。”
  
  “隔壁老张,欠了你家多少早饭钱,你都没问他要过。”
  
  “那病秧子何小毛,你借钱给他看病,十借九不还。”
  
  “都是街坊邻居,建国还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为什就不能帮帮我们孤儿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