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对啊。”肖伯鸣一脸这不理所当然的吗，然后以教育的口吻道：“进来后信息渠道太闭塞可不成啊，以后要吃大亏的。兄弟都打听过了——我们在系统经历的每一场【情境】相当于……打个比方吧，相当于玩游戏时选择不同的关卡地图。每场【情境】都会触发几项“任务”，有时候触发的快或者完成的好，还可以获取更高积分。登出系统前，分高分低无所谓，只要完成任务就算通关，最后能拿积分换报酬。”
“但是参与过程会与玩家性命挂钩？”顾律语速飞快。
“高回报伴随高风险嘛，危机四伏是肯定的。记住一条：受伤可以，但系统内绝对不能被判定死亡，不然下场比死本身更恐怖。”说到这，肖伯鸣耸肩，“至于怎个更恐怖，不是兄弟我卖关子，是那几个有经验的口风紧，谁都不肯多透露。”
听说还有几个“有经验的”，顾律绷紧的心弦反而松弛下来。这代表流氓系统是给活路的，既然低分飘过也算过，那就没什好担心的。
让顾律为名列前茅争个头破血流他没那魄力，但苟下去倒是擅长。
……
与此同时在系统以外，一款名为【银河推送】的加密app中，公共聊天群所有人都在参与热论。
-“听说这批进新人了？素质都怎样？”
-“进来14个新手，大部分是e级，有几个挺不错是d级。可笑的是还有个垃圾股——f级以下！注意是f以下！！系统信息收纳一栏，都没有这个级别的分类。（白眼）”
-“哈哈哈！！系统变腹黑了，直接送人头的也给权限啊？”
-“拿人祭旗？这就没劲了啊……话说这次的【情境】信息呢，公布出来了吗？”
-“刚出，叫《湖湾林场》，背景年代没交代，更没有具体时间，难度：2星。”
-“没给年代时间？那根据以往经验，搞清楚时间很可能是这场关键，不知道这批新人能不能意识到。”
-“害、就自求多福吧，不然有什意思？”
-“有新人在的话，肯定少不了刺激场面。”
-“押一波开头肯定老样子——先来一场集体单人任务，刷出这批值得留下的。”
-“请问哪位大神有这场【情境】的线索？系统内没找到。ps：我不白嫖。”
-“重金同求，来源可靠的话，愿意积分购买。”
……
此时处于【情境】中的顾律和肖伯鸣默契的同时安静下来，因为车内广播骤响。
女播音中规中矩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
【各位旅客朋友们，欢迎乘坐始发银河终到墨城的t4444号列车，请您务必对号入坐。30分钟后列车将准时驶入诡灵交通隧道。t4444号全体工作人员，热情邀您享受一个人的独处之夜，祝您旅途愉快……】
滋啦——滋啦——
应该是列车配备已年久失修，广播时不时穿插著几道刺耳杂音，仿佛是左右耳声道被来回开启关闭，激的人耳膜酸爽不已。
如此诡异的播报内容，听完就明白：肯定是系统【情境】下放的任务内容。
肖伯鸣叹了口气，惋惜的看向顾律：“可惜啊，听这意思第一个任务是【单人模式】。趁还有点时间好好想想，给自己争取一个不那痛苦的死法。”
“……”顾律沉思，诡灵交通隧道，从名字就知其中的科学成分是极少的。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大明白，怎去系统买防身武器？”
“防身武器？你当玩虚拟电游啊？想拿积分去游戏商店买道具？进来了就得面对现实场景。”肖伯鸣煞有介事的将床板敲的彭彭响，仿佛在说瞧瞧这触感多真实。
“咱可正在火车上，管制刀具根本不允许携带，更别提枪支弹药了。”说到这，大明白给出一个诀别的眼神，“不是我吓唬你，单人模式拼的不就是体力吗。”
怎？开局“新手村”连个防身武器都抠搜的不给！？
顾律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已是惊涛骇浪。
凭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实力，杀鸡焉用牛刀？系统犯不上让怪物动手，一个稍微胖点的人现在一屁股就能坐死他。话说回来，就属性评估那杯水车薪的体力值而言，即便系统给他们每人配发一支ak，顾律预计他也拿不动。
肖大明白为人挺仗义，没急着走，在旁抓耳挠腮的给支招：“要不咱俩去问问乘务员，看她的小推车有什可买的……比如打火机，到时点个明火试试，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传说怕光不是？你看大白天他们都害怕的藏着呢。再不成，进入隧道前还能再停靠一站，到时抓紧时间去站台小卖店转转，反正我自己也得找个趁手的防身。”
顾律反而给他几句建议：“如果遇到的东西是摸得到的实体，那你可以去找找有没有那种特厚的交通地图手册，最好有《辞海》那样的厚度，多买几本放枕头下面。”
大明白连声称是：“那你呢？我抱一箱回来，然后分你几本？”
“再说吧，这本《龙公案》我拿在手都觉得死沉死沉的。”说着顾律掂量一下自己楼下这位中铺乘客放在枕头边的一本书。
他现在合理怀疑，流氓系统给他设定的就是个死局。
内心叹息一声，不得不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扫一眼就知道面没揣可用道具的裤兜，祈求这一摸能摸出一张奇迹。
奇迹没有，倒确实摸到点东西，一张有韧劲儿的纸。
顾律低头一看，僵了片刻：“……你身上有钱吗？”
肖伯鸣翻找起来：“有、记得后屁股兜还有张大票，是进来之前……我靠！狗屁系统昧下了老子的100块！**，现在缩水成一张10块的了！”
顾律紧盯住肖大明白手那张10块，再看看自己摸到的这张市面上已经绝版的2块钱，内心的激动像烧开的水不断冒泡。
“大明白，系统不抠，反而真大方——咱俩手握的是第三套rmb。你那张10块是二冠字百连号，我这张是五星水印的2块钱，从系统带出去这两张的价格就是你那张红票票的几十甚至几百倍。去他的狗屁打火机、交通手册，尽量捂著别花了！”
肖伯鸣听闻价格翻倍，眼镜片瞬间闪过一道白光，立刻从善如流的将钱揣入贴身口袋，拍了拍：“行了，这下咱哥俩也勉强算是攥著金条进棺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