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母后成全,我章怀太子只求速死 > 第二十五章证人证言证物俱在,垮台将近
  “你真是不可理喻!”
  
  
  “滚!”
  
  
  “滚出去!”
  
  
  甘露殿,到处都回荡著李贤的怒吼。
  
  
  我这是什命哦!
  
  
  不过就是想找死而已,却为什就是死不了?
  
  
  李贤这般无理,可张大安还是匍匐在地,一脸忠贞。
  
  
  中邪了!
  
  
  疯了!
  
  
  这个人,彻底废了!
  
  
  李贤在疯狂吐槽,张大安也不遑多让。
  
  
  假象!
  
  
  全都是假象!
  
  
  自从坚定了这个信念,黄门侍郎张大安的心意就犹如磐石一般,殿下想让我走,我还偏就不走了。
  
  
  只见他从容的起身,又恭敬道:“殿下,老臣想要一个恩典。”
  
  
  都让他滚了,他居然还敢要恩典?
  
  
  这些忠臣贤臣,竟然也像牛皮糖一样,一旦沾上了,想甩都甩不掉!
  
  
  “殿下,老臣想要一把椅子。”
  
  
  李贤都被他气笑了:“张师傅,你之前不是还痛心疾首吗?现在怎又想要椅子了?”
  
  
  “你不觉得,做木工活是玩物丧志吗?”
  
  
  “你不觉得,我做这些事,就不能再当太子了吗?”
  
  
  李贤就差冲到张大安的面前,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清醒点了。
  
  
  雍王殿下气得两眼通红,而张大安却摆出了一副哀怨的表情:“殿下,老臣年岁渐长,经常觉得腿脚不灵便,起坐不得……”
  
  
  “还望殿下垂怜……”
  
  
  “拿去!”
  
  
  “快拿去!”
  
  
  “来顺!”
  
  
  “你亲自拿一把椅子,送到张师傅家去!”
  
  
  屁颠屁颠的来顺和张大安走后,雍王李贤瘫坐在地,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孤只是想死而已!
  
  
  怎就这样难?
  
  
  …………
  
  
  “张师傅,你不是不喜欢殿下制作椅子吗?”
  
  
  “怎自己还要?”
  
  
  来顺百思不得其解,黄门侍郎张大安的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你不懂,这是医学……”
  
  
  …………
  
  
  究竟是哪出了问题?
  
  
  李贤都已经那样对待他了,可张大安为什还能做到唾面自干?明明那热爱自干的人还都没有升到中枢朝廷来呢!
  
  
  上一次,张大安离开甘露殿的时候,明明已经心碎到无以复加,眼看就要弃李贤而去,现在居然又信心十足了!
  
  
  一定是有人影响了他!
  
  
  再说,他要椅子做什?
  
  
  难道……
  
  
  是大皇帝李治?
  
  
  是李治在收集证据?
  
  
  以备日后扳倒李贤的所需?
  
  
  身为法律人,李贤深知,想要坐实一个案件,需要证人证言证物俱备。
  
  
  证人是谁?
  
  
  张大安、裴炎、来顺……
  
  
  证言又在哪?
  
  
  这些证人说的话还不够吗?
  
  
  证物呢?
  
  
  大皇帝李治手中,欠缺的不正是这个吗?
  
  
  错不了!
  
  
  这一份材料,就算是又凑上了!
  
  
  距离英明神武的雍王殿下倒台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
  
  
  …………
  
  
  长安县内,光德坊。
  
  
  以城市中心朱雀大街为限,长安城被划分为整整齐齐的两个县,以东为万年县,以西为长安县。
  
  
  唐袭前置,雍州的范畴基本上就等同于现今的长安城范围,此处的牧守,通常都选用皇子之中身份贵重的来担任。
  
  
  当然了,这些皇子大王不过是在雍州挂一虚名而已,并不负责雍州境内的直接管辖。
  
  
  真正负责该地事务的,乃是该府长史,唐初,还未曾设立京兆府,所谓京兆,既为雍州。
  
  
  府衙正在长安县治下光德坊东南一隅,府衙占地广大,与它的邻居尚书左仆射刘仁轨的巨型宅邸相仿。
  
  
  明明是天光明媚的夏五月,雍州府衙正厅堂内却笼罩在一片凄苦之中。
  
  
  长史萧坦之唉唉叹气,厅堂后身的松竹屏风好像都变成了垂柳树似的,正在召唤著离人远去……
  
  
  “福畤兄,此番南下,真不知我兄弟什时候才能再相见,弟真是舍不得你啊!”
  
  
  萧坦之说到心痛处,眼泪登时就涌了出来,面前的老友,也早就不是年轻人,鬓发斑白,眼角额头沟壑纵横,然而,现在却要离开生活优渥的长安,前往那蛮荒之地。
  
  
  作为老友,萧坦之怎能不老泪横流?
  
  
  这位即将远行的兄弟,便是前雍州司户参军王福畤,而在王福畤的身边,曾经意气风发,打算在这京畿之地施展抱负的年轻人,便是他最为得意的儿子,前沛王府(雍王)侍读,王勃,王子安。
  
  
  “朝廷不仁,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凭什要牵连我父?”老朋友依依惜别的场景也深深的刺激到了王勃,对于自己的失意,他本就愤愤不平。
  
  
  如今,父亲无过而受到牵连,这更让王勃痛心疾首。
  
  
  别人家的孝子都是代父受过,而他,却让父亲代自己受过,王勃虽然恃才傲物,目空一切,但唯独放不下的,便是亲情,便是孝义!
  
  
  “放肆!”
  
  
  “若不是你做下了那等荒谬之事,为父又怎可能被放逐岭外?”
  
  
  “我那也是……”
  
  
  “那也是……”
  
  
  王勃满心不服气,可他爹却是一本正经的大唐忠臣,即便是这朝廷对他并不公正,他也只会把黑锅扣到自家儿子的头上。
  
  
  “你是什?”
  
  
  “挑拨二王相争,已是大罪,陛下还能给你机会,让你重新参加科选,这已经是对你网开一面。”
  
  
  “你既留恋仕途,为何不懂为官之道?”
  
  
  “为父教养你多年,为人子、为人父、为人臣的道理,哪一条没有用心的讲授给你?”
  
  
  “你若是安于虢州参军的位子,用心做几年,也不见得就没有机会继续高升,结果,你是怎做的?”
  
  
  “你竟枉杀官奴,别说是陛下,别说是朝廷,就是为父也不会放过你!”
  
  
  “福畤兄不必动怒,都是过去的事了。”
  
  
  “不要再提。”
  
  
  见父子两个又要旧事重提,萧坦之赶忙出言相劝,现在的气氛本就已经足够凄风苦雨,他们两父子如果再起争执,那不就更是雪上加霜了吗?
  
  
  在雍王李贤那,王勃是满身冤屈却无奈离开王府的可怜人,在王勃这件事的处理上,一向宽厚的天皇李治,未免太过薄情。
  
  
  然而,在王福畤等一干人的心中,天皇李治,已然是一个大善人了!
  
  
  王勃犯下的那桩桩件件的罪恶,如果不是犯在李治这位宽容的君主治下,王勃这样的,早就已经被打到屁股开花了!
  
  
  而现在,王勃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雍州府衙的正堂之中,这就足以见证李治的贤明!
  
  
  王福畤的固执,让王勃更加气急败坏,他难道不知道阿父是为什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的吗?
  
  
  他难道不知道,过错全都出在自己身上吗?
  
  
  身为父亲,王福畤对自家儿子的看法,可谓一针见血。
  
  
  才华横溢的王勃,他的问题到底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