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修魔:摄魂伴长生 > 第1章什,我被抓来配婚了!?
  阴风崖,阴冥鬼气集聚之地。
  
  
  乌云满天,阴风阵阵,穿过山林,发出声声鬼泣;乌鸦齐鸣,黑羽飘落,毛骨悚然,似不祥将至。
  
  
  但在这灰寂与惊悚之中,却冒出来一点如血般的鲜红,不时响起的乌鸦的嘶鸣被一声声尖锐地唢掩盖,那唢声,如针般贯穿人脑,似厉鬼索命。
  
  
  “嘶,头好疼”景封靠着轿子坐直身子,晃了晃自己又疼又晕的脑子,眼前模糊的景象也慢慢清晰,他的头上盖了一块红布,身上也穿着一身红衣,绣著凤霞云纹,是婚服,双手也被一条红丝绸绑在身前。
  
  
  “我记得我是在准备明天的教书,怎会到这,被捆着坐在轿子,一幅要成亲的样子。”景封满心疑问,心中的不安如笔上浓墨落入水中,不断蔓延开来。
  
  
  景封试图挣扎,将双手从丝绸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可是绑他的人是个熟手,绑的严严实实,怎挣扎也没有用。
  
  
  正想着寻个什其他法子时,轿子停了,“”的一声落在地上,景封的心也随着这一声落入谷底。
  
  
  赶忙往轿子上一靠,景封装作还在昏迷,接着就有两个人将景封从轿子中,如拖麻袋般,拖到外面。景封的膝盖沿着一路,在地上拉出长长的两条道,他的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红布下的脸庞,露出来一节下巴。
  
  
  鲜艳的红色婚衣上,染上了灰黑的泥土。
  
  
  “真疼。还有这脑子,怎和卡了一块石头一样,好难受。”景封忍着难受暗暗骂道,趁着倒在地上,又有红布做遮掩,偷偷睁开眼睛,沿着红布的缝隙往外看。
  
  
  灰黑的土地上,用赤红的朱砂绘着景封看不懂的纹路,这纹路中心放着一张红色的八仙桌,桌上一盘花生,两柄红烛,以及八仙桌后的一馆红色的棺木。
  
  
  “棺木,婚衣,红烛,这是冥婚吗?头好痛,他们对我做了什。”脑子中似有一根棍子狠狠搅著,疼痛让景封的身体不禁有些抽搐。周边的唢声仍旧没有停下,还在不停地吹着,每一声唢都宛如一根银针,狠狠刺入景封的脑海。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恍惚间,景封看见了一道又一道幽影环绕在这场似是而非的冥婚现场,他们有着人的面庞,却是蛇的身躯,蜘蛛的身躯,那幽影凑到景封的面前,人脸的双眸空洞黝黑,嘴巴却如撕裂开的纸一样,他好像在笑,嘴巴越裂越大,化作一个深邃阴冷的黑洞,朝着景封笼罩而来。
  
  
  “啊!”景封蜷曲身体,用被捆在身前的双手狠狠砸在自己的头上,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脑海中的石块砸碎。这一番动静之下,原本只罩住上半张脸的红布,彻底被扯下,露出了其中苍白脸庞。
  
  
  “哟,醒了呀。”一个黑衣男子朝着景封走来,蹲下一把薅起景封的头发,将他扯到自己的面前,景封疼得满头大汗,汗珠顺着鼻尖流下,落入因疼痛发出嘶吼的嘴。
  
  
  模糊的视线中景封看着黑衣男子的背后,还有一个透明的人影,他似是周遭那些幽影的同类,紧接着,景封感到了一阵阴冷的气息扫过自己的躯体,如坠冰窖,就连脑海的疼痛也有了片刻的舒缓,只是紧接着,剧烈的疼痛再度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不断冲击着他的快礁石,景封觉得自己如海上孤舟,在海浪的冲击之中时刻倾覆。
  
  
  在那道阴冷的气息一扫而过后,黑衣男子将景封摔回地上,他似是很生气,不过在景封的视线,那个黑衣男子背后的幽影更生气,疼痛令景封的五感开始削弱,他只能迷迷糊糊地听见他们的对话。
  
  
  “哼,你真以为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之人那好找,这种天生命格至阴之人大多身具罕见的修炼天赋,早早被那仙门魔教搜罗走,找到这一个至阴命格的普通人费了老子多少心血。再者,你这术法也只是借个冥婚的形式罢了,尸身都快腐烂了还想着面子。今日,要你用这男子施法复活,要就死在这阴风崖,老子不会再理会你,他奶奶的命都快没了还和老子扯这多有的没的。”
  
  
  那幽影不再争辩,双手掐起发掘,那红色的棺木中蔓延出一道道灰黑的气息,蜿蜒如蛇,游至景封身边,缠绕到景封身上,捆着他防控起来。
  
  
  头还似撕裂般的痛著,耳边的唢声如催命符一般一道又一道砸在景封身上,那缠绕在身上的灰黑气息,也如毒素般蚕食著景封的身躯。
  
  
  阴风吹过,红烛摇晃,那堆成小山的花生被吹落一颗,砸在如血液般鲜红的八仙桌上,又滚着落入灰黑的泥土中,泥土上绘制纹路的朱砂被风吹起,如红纱般轻抚上这颗落地的花生,周遭死一般的安静,却又如闹事般吵闹。
  
  
  唢声还在响着,似要刺穿那灰暗的云幕,棺木中,一具长著淡淡尸斑的男尸,尸体的七窍流淌著黑水,散发出一阵阵恶臭,他身上蔓延出的气息,连接在景封的身上。
  
  
  远处,那黑衣男子露出阴狠的笑。
  
  
  “我,这是,要死了吗?”明明看着已身入绝境,景封此刻的却清醒过来,疼痛,唢声都在迅速离自己而去,他好像又回到他那平淡宁静的教书生活。
  
  
  然而下一刻,周身的灰黑气息便如嗜血的恶兽,啃咬起景封的身体。
  
  
  疼痛,凌迟刮骨。
  
  
  “啊!”随着景封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他脑海中的石块似乎崩裂开来,周身的气息如作鸟兽飞散,而景封仍旧负载空中。
  
  
  “怎回事,这是天赋觉醒?不,不可能!”那黑衣男子对着幽影怒吼。
  
  
  话音落下,狂风怒气,红烛倾倒,花生四落。
  
  
  风眼正是景封,他的左眼此刻化作一个灰色的漩涡,散发出巨大的吸力,不断从周遭抽取的一切气息,那些人身蛇躯的古怪幽影,还有那棺中之人的幽影,毫无挣扎的余力,被吸入景封左眼的漩涡中。
  
  
  这一刻,景封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双手一挣,那红丝绸脆弱如纸,碎裂开了,化作满天红花。
  
  
  “怎回事,我的魂魄怎不稳,这是摄魂之力?”那男子惊呼,立马从储物袋中取出符箓拍在自己身上,稳住魂魄,“哈哈哈,没想到啊,摄魂天赋,这便抓了你,将你炼制成法器!”
  
  
  黑衣男子身上冒出大量黑气,化作黑色的绳索,散发着重重怨气,朝着景封扑面而来。
  
  
  左眼的漩涡仍旧抽取著周身的幽影。
  
  
  “这些幽影应当就是魂魄,摄魂。”景封下意识朝着黑链挥手,一道灰色的气刃便迸发而出撞开了向他攻来的黑链,“不行,我完全不熟悉这力量,也不会使用,得想法子逃走才是。”
  
  
  心念一动,景封感觉到左眼中涌出一股力量,朝着双腿流去。这一刻,他感觉身轻如燕,可一跃数十尺,不再犹豫,又挥出一道灰刃,挡住再度前来的黑链后,往身后一跃,如鸟归山林,冲入树林之中。
  
  
  “这刚一觉醒就有这般威力,真是不错,不愧是至阴命格之人啊,贼老天!”黑衣男子看了看棺木中彻底失去气息的尸体,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就追着景封进入山林。
  
  
  景封跃入山林后,就闷头往前冲,左右也不认识这个地方,只能是走到哪算哪,找个机会把后面的人甩掉。左眼的漩涡仍在抽取的周边的魂魄,如此动静,暂时是躲不了了,幸好这左眼的漩涡吞噬魂魄后源源不断为自己提供着力量。
  
  
  景封拖着黑衣男子在山林四处流窜,不时往身后丢出一道灰刃,挡住追上来了的黑链。死寂的山林中,惊起了一处又一处鸦鸣。
  
  
  半个时辰过去,景封的内心也有些着急,而黑衣男子更着急。
  
  
  “妈的,这死家伙的天赋真就如此强悍,未经修行便有如此力量,本想溜着他,待他耗尽力量,如今确实不行了,哼,得把他往悬崖上逼,这会我看你要怎逃。”黑衣男子的眼神阴厉狠辣,又贪婪无比,似垂涎的野兽。
  
  
  “怎黑链的攻击愈发频繁了,难道是他的力量要耗尽了,太好了,有希望了。”尽管黑链封去了景封的大多出路,但只要有一路未被堵住,就能挣脱开。
  
  
  几道灰刃甩出,叮叮当当拦住黑链,这场围追堵截中,景封对这力量也是愈发熟悉起来。
  
  
  “坚持下去,就要赢了!”
  
  
  又一次躲开黑链的追击,眼前只有跨出山林的一条路了,“罢了,待会再找机会兜回去,先出去再说。”
  
  
  景封下定决心往树林外一跃,下一刻心却沉入谷底,是悬崖。
  
  
  “哈哈哈哈,我看你往哪逃!”
  
  
  无数的黑链如毒蛇般,封住了所有的出路,只有一条没有,那就是身后的悬崖。
  
  
  黑衣男子缓步从树林中踱步出来,“不要逃了,你不想活命吗,你还想回到你原来的镇子上教书吗?来,把你的天赋给我,我可以不杀你,送你回去!”
  
  
  景封没有回话,今日就算是答应他,他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跃下悬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没想到,被老头子捡回来,也仅仅是多活了二十年,景老头,我可能要来陪你了!”
  
  
  眼前闪过这些年景老头对自己的细心照顾,这些年的温暖时光,景封往身后的悬崖,一跃而下。
  
  
  “哼,早猜到了你不死心。”黑衣男子浑身青筋暴起,嘴中长出长长的两个獠牙,毛发爆长,往前一跃,快如闪电,在景封跃下之时抓住了他的手。
  
  
  “桀桀桀桀。”黑衣男子发出不似人类的声音的笑声,“你逃不掉的!”
  
  
  景封看着这青面獠牙的黑衣男子,想起来一开始时他往自己身上拍了张符箓,似是为了稳住自己的魂魄。
  
  
  那,“拼一把!”景封将意念集中到左眼上,用尽力气将全身的力量灌输到左眼中,左眼的漩涡受到景封的刺激瞬间加大了抽取的能力。
  
  
  随着黑衣男子将景封一点点往上提,景封的摄魂之力也不断加强,就在黑衣男子就要将景封提上来的时候,一声撕裂声传来,黑衣男子身上的符箓撕裂了。
  
  
  “不,怎可能!”青面獠牙的男子怒吼一声。
  
  
  他的灵魂在符箓撕裂的那一刻如流沙般,被吸入了景封的左眼之中,景封也借此机会,扒拉住悬崖边缘,想等著黑衣男子失去气息后,爬上去。
  
  
  可黑衣男子可会让他如愿,“那就一起死吧!”
  
  
  在他的灵魂被彻底抽离的那一刻,他用黑链将自己与景封紧紧捆在一起,跳下悬崖。
  
  
  看着渐渐远去的天空,灰黑的天似是重归蔚蓝,景封好像看到了,景老头在对他笑,一如往昔,往日那个午后,景老头从死人堆中,一脸惊喜地把自己抱了出来。
  
  
  “我来了,景老头。”景封慢慢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