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繁星满天。
大多数人早已睡下,居住在这的大多是渔民,为了生活劳累奔波,日不出而作,日落了还不息。
姜闲身着灰色衣服,斗篷遮面,提着一把亮的杀猪刀,缓缓朝杨波家走去。
暗淡星光下,他的影子拉得格外的长。
顺安市很小,藏不住什秘密,杨波家的情况,稍一打听,一应俱全。
父母双亡,娶过一个媳妇,但媳妇跟人跑了,家中只有杨波一人,疑似和南头一个寡妇关系亲密。
姜闲不由得不感叹,村头大娘知道的真不少。
至于为何是杨波,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就你长两条腿,就你会踹门?!”
他对这件事耿耿于怀,门都快被踹散架了,差点冻死他。
很快,他来到一户小院前,轻松越过围墙,无声无息来到卧室门外,侧耳倾听。
“你今天什情况?”屋内传来了女子带着疑问的声音。
“我,我今天有点累,我再试试。”杨波有些心虚,下午刚逛完三福班,没余粮了。
在外面的姜闲有些头疼,真没想到,还真有寡妇。
没办法,等吧,总不能一刀两命。
好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哼,老娘真是瞎了眼了,找了你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女子十分泼辣,气呼呼离开杨波家。
姜闲眼睛一亮,见状当即出手,直接破门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杨波面前。
“你是谁?”
杨波眼神惊恐,第一想法是“有人要害朕。”
唰!
一刀划破脖颈,鲜血喷涌而出,血溅三尺高,姜闲稍稍退步,完美躲开,不染丝毫红色。
对于这种泼皮无赖,社会渣滓,他不屑于多说一句。
因为,反派死于话多。
杨波死死捂住脖子,嘴发出“”的声音,明显声带被割断。
杨波倒下了,至死都不知道谁要害他,瞳孔中残留着恐惧与对生的渴望。
“死前没有好好享受一把,挺可惜的。”
愿地狱没有遗憾,如果有地狱的话。
姜闲翻箱倒柜,一阵摸索,收获了几块碎银子和一堆铜板,加一起有十两银子左右。
掂量一下重量,挺沉,他的感觉是,没有纸币好用,没有线上支付方便。
刀上血迹斑斑,姜闲想了想,直接在杨波身上抹干净,省的回去再清洗。
自古以来,杀人都是和放火联系在一起的。
姜闲自然不会破坏这样的传统,取出火折子,轻轻一吹,一点火星亮起。
“着火了。”
姜闲望着透亮的火光与冲天的浓烟,大喊一句,确保不会殃及街坊四邻后,转身离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或许官府会通报一声,杨波死于意外,或死于财杀或情杀,不过这一切,都和姜玄无关了……
回到小屋,处理完一切的姜闲躺在床上,心脏剧烈跳动,浑身无力,还有些反胃。
正常的应激反应。
平日连鸡鸭都没有杀过,猛然杀人,有些不适应。
不过,这久才有所反应,他这是反应弧过长?还是天生是这块料。
姜闲摇了摇头,他这善良,一定是别的原因,一定是。
姜闲心底有一股莫名的火气,一直未散,自穿越之初差点被冻死,家破人亡的前身,王二的羞辱……
种种一切,他都深深记得,杀死杨波只是餐前点心,他一直在等待大餐的到来。
“快了,快了……”
又是一周,大江大湖解冻,渔港旁,千帆竞发,百舸争流。
姜闲睁开双眼,一道精光闪过,自床上一跃而起,看上去白白净净。
当他动起来时,较平时的气质截然不同,流线型的身体充满力量感,身体紧绷,仿佛狩猎状态的猎豹。
渔民的欢呼声震天,他自是听到了。
他每天闲暇时都会跟踪王二,不止一次偷听到王二说,等到江湖解冻后,一定要去大泽耍耍。
而今河湖解冻,是时候了!
拿出那把杀猪刀,依然亮,一路疾驰,来到王二家附近蹲点。
不多时,王二晃晃悠悠走出,但脚步沉稳,显然练过,配合那粗壮的身材,颇有震慑力。
王二身着蓝色布袍,头发散乱,脚踏黑色布鞋,呼朋引伴,去往渔港。
对于他们这种生活在大泽旁的人,从小就会抄网捞鱼,捉螃蟹,摸虾公,接连好几日没有下水,自然要去大湖耍耍。
无人注意到,他们的身后有一双眼睛,默默凝视着他们,仿若深渊。
八百云梦大泽,烟波浩渺,神秘莫测,古史记载,有人在大泽深处见到蛟龙,身长数十米,吞云吐雾,可怕无比。
在云梦大泽有一条界限,划分为深水区和浅水区,渔民世代在浅水区捕鱼,不是深水区鱼类不多,而是深水区有妖鱼存在,动辄害人性命。
像姜父那种富贵险中求,捕获灵鱼的万中无一。
王二一行人来到了一片无人区,分工明确,王二拿起钓竿垂钓,其他二人洒下渔网。
这时,一个小弟惊道:“那是不是有一艘渔船,不好,它撞过来了!”
众人皆看过去,不远处有一艘渔船,速度飞快,直直朝他们所在的渔船撞过来。
“快躲开,别管渔网了!”
王二大喊,面露惊慌,两个小弟手忙脚乱,怎也操控不了船。
轰!
姜闲驾驶渔船,精准撞击中间,几乎将那艘渔船拦腰折断。
战果亦是喜人,当场撞到一个来不及躲闪的小弟,将之撞飞五米远,落入湖中,生死不知。
王二和另一个小弟跳入湖中,躲过一劫。
姜闲手提杀猪刀,顺手宰了那个离他较近的小喽啰,却不料,王二身手敏捷,跳到了姜闲渔船上。
“竟然是你,你真该死啊!”王二显然认出没做任何遮掩的姜闲,仰天长啸,怒不可遏。
“这不是二爷吗,你的三位弟兄在下面等着你呢,早点下去陪他们吧。”姜闲调侃道。
“什?杨波是你杀的,我真应该听杨波的话,上一次就该宰了你。”
王二想起杨波曾经说的话,让他早日杀了姜闲,他还自作聪明,认为能拿捏姜家兄弟,不想今日养虎为患。
“受死!”王二随手拿起一根木棍,那是他的渔船残骸,大吼一声,攻向姜闲。
姜闲沉心应对,以防守为主,这是他第一次与人正面捉对厮杀,不宜冒进。
王二势大力沉,将姜闲的刀都打钝了,好几次扫中对方,但因为手中是木棍,只是打的姜闲身形不稳,皮肉微青。
双方都意识到这一点,同时丢下武器。
王二摆开拳架,双指张开,形似猛虎,率先攻来。
“这样下去不行,得搏命了。”
姜闲心神微凝,放开全身大部分防御,只护住致命部位,招招搏命。
不过数十招,立分高下。
“哢嚓!”
姜闲一拳打中王二脖子,骨头完全错位,王二无力瘫倒,眼神死死盯着他。
结束了。
姜闲此时才关注自身身体,刚才太上头了,不顾一切,幸好都是些皮肉伤。
不少鲜血落入湖中,莫名气息弥漫,引来不少鱼儿。
姜闲质问道:“说吧,欠条在哪?说出来给你一个痛快。”
虽然他并不太在意那笔债,但若是能拿回欠条,不仅对前身有个交代,让巧儿安心,同时也是个程序正义的问题。
王二讥笑,“成王败寇,我认了,但想拿回欠条,不可能!”
“等著吧,我哥是入了品的高手,等我哥找到你,一定会把你千刀万剐。”
给姜闲气笑了,“一口一个你哥,没了你哥,你还是个啥。”
“你~还~是~个~啥!”
王二的眼神慢慢变得怨毒,似乎在说我在下面等你。
“我是不是惯着你了,分不清形势。”
姜闲忍不了了,还是违约了,给了王二一个痛快。
随后找到那个被撞的倒霉蛋,不管死没死,拎着杀猪刀砍了过去。
结果……
人没诈尸,刀断了。
杀猪刀宣告报废。
“果然不能硬砍,《庖丁解牛》真不误我,以后要学一学人体解剖生理学,人体生物学也不是不可以……”
姜闲看着战刀沉入湖底,默哀一秒,开始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