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没有。”霍浩急了，拍了一下桌子。意识到桌上的水杯可能被震倒，晓曙慌忙把电脑拿了起来，看着桌面恢复平静又有些尴尬地放了回去，然后，拿起桌面的调查资料假装翻看，内心中默念：当我不存在吧，当我不存在吧。
莫总倒也是没有打算让在座的每个人都对霍浩提问，毕竟事情就是那个事情。在几十秒的静默中，晓曙感觉时间停止了一样。为了打破这份僵持，晓曙起身拿了几瓶水，重新放在了每个人面前，随即把原来盛水的纸杯拿起来倒掉了。
“是这样的，霍总，我们稽核这边呢，收到举报后，去了南区做实地调研，对南区每个员工包括您的左右副职，也包括清洁和保安，都有进行问询。这是我们对于集团内部纪律问询时间最长的一次问询，光约谈就用了三天时间。有些同志反馈的问题，长达七八页，其中不乏对于这件事情的叙述，也谈及了很多其他问题。”
“反正我没有。”霍浩只是一味地表示自己没有。稽核的黄总听到这个，接了一句：“那什，其他同事反映你的问题，都是摆事实、讲依据。如果你一味说自己没有问题，也要拿出来具体的例子啊。”
晓曙听到这不免在心中一阵冷笑，法律都不要求无罪者自证清白，怎到他这儿，跟法律不一样了呢。但是表面上并未表现出来。讥讽归讥讽，也就是内心中讥讽一下。至于说表现出来，那怎也不可能。而且就这个事情而言，晓曙并不实质上反感稽核黄总的发言。
“我有什好证明的，我本来就清白。我辛辛苦苦做业绩，集团一点都不念及我的辛苦，我要见总裁。”
“领导现在都很忙，”莫总语调放缓，拿出来一些官腔，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心平气和地跟我们谈好了。我们也是受集团委托，其中也包含了总裁的意思。”
“反正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你没有”莫总拍了一下桌子，“一个劲说自己没有，你没有，你敢说自己没有在出去跑业务的时候借着喝了酒摸别人？你敢说你没有给别人发微信约别人出去过？你没有你没有，被别人证据都抓在手了，还在这狡辩。业绩再好又怎样，做人不能品德败坏。”
“我怎品德败坏了？还不是你情我愿的？”被莫总问急了，霍浩来了这一句。
“还是有的吧！”稽核的同事敏锐地抓住了他的漏洞。
“这，我”霍浩见状，头低了下去，“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后来她就在南区各种不配合工作，搞团团伙伙，和班子对抗”。
面对这种祸水东引的回答方式，晓曙简直是无语，这人脸皮得有多厚啊。
“你不要总是说别人，你没有问题吗？如果不是稽核的同事介入的及时，你这个事情早就被闹到派出所去了。”莫总用手指狠狠地敲了敲桌子。
“本来就是那个女的一个臭虫害了一锅粥。”霍浩仍然在负隅顽抗。
“你简直是朽木不可雕。”莫总很是无奈。
“集团就知道找我的问题，那她呢，集团就不处罚吗？”霍浩仍然在东拉西扯别人的事情。
“她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她的问题自然有专门的人对接，现在我们对接的是你的问题。集团计划对你进行降至调岗处理，你还有其他的想说的嘛？”莫总已经不想跟他纠缠下去，直接把集团的决定进行了告知。
“我有啊，为什只处理我，不处理那个女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惹的。”霍浩气急败坏地叫喊。
“你又喊什？我就是通知你对你的处理决定，刚才已经说了，她的问题，集团有其他的专人对接，不用你操心。”莫总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认为她之前的晋升，不是你徇私的结果？你认为她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你认为问题的根源不是你？”说完后，靠着椅背不再言语，铁青著一张脸看着对面的霍浩。
霍浩被看的发毛，眼睛闪烁著躲开了莫总的注视，“我接受降职和调岗，但是我听说还有党纪处分，要开除党籍，这个可不可以不处罚？”
“你在想什？你认为入党的标准是什？你还配吗？不要玷污了这个字。”似乎语言已经无法表达内心的愤怒，莫总直接把免得笔记本一巴掌就拍得合上了。
“可是我辛辛苦苦准备了那久，写了那多心得，还学习了那多文件......”
“行了行了，不要再就惨了，没有把你扭送派出所，已经是集团经过很大的努力安抚了举报人之后的结果了。你准备了什？思想吗？行为吗？如果实际上没有起到作用，你搞那些形式给谁看？各种学习教育，要入脑入心，要化为行动。你呢？”
眼看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霍浩抬头扫视了晓曙他们几个一眼，“我还是想面见一下总裁。”
“不用了，我们来之前，总裁交代过了，你就交代你的问题，接受集团的处罚决定。他很忙。”莫总冷冷地说了一句，“就这样吧，回头稽核和审计把谈话记录校对好，你签字就行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了。”话音落，人已经去了门口，根本不给霍浩任何再纠缠的机会。
刚回到办公室的晓曙，听到了外面有人吵吵闹闹，本来打算打开门制止一下，但是听了一耳朵是什费用，就没有贸然出去说什。
王欣“不能报销，我们审计肯定不同意的。”
“凭什啊？那你们出个明确的指引，告诉我这个看主旋律电影不能用这个组织建设经费。”这声音竟然是电脑部的部长。
“我为什给你出指引啊，集团已经有文件规定组织建设费用怎用啊。就算没有明确规定，也不是我们部门出指引啊。”
“那有规定不能用来做什吗？你们说不是你们，财务说不是他们，董办也说不是他们，你们就是踢皮球，就是不给我们落实指引，你们官僚。”电脑部的部长口不择言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