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轻文小说 > 松田先生自愿加入主角对照组 > 神奈延平研究小组第一次会议
  “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分析关于某个人的现状——”
  萩原研二表情严肃、语气严肃、坐在沙发上的姿势也很严肃:“为了安全,今天的会议全程,我们对他的称呼都要是‘神奈延平’。”
  对面,伊达航首先附和:“没问题,我会注意的。”
  放在茶几上的两个电话开着免提,松田阵平的电话里传出诸伏景光的回应:[好的,我明白。]
  萩原的手机那头自然是降谷零:[这么谨慎?曾用名也不行了吗?]
  坐在萩原旁边的松田开口:“问题不在他那里,在我们。”
  “我和小阵平昨天从居酒屋离开,前台的小姐姐居然对小阵平打招呼告别,我试探了一下发现她是把小神奈给认成小阵平了。我就偷偷问她小神奈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她说松田先生看起来头部不太舒服,像是没休息好。”
  伊达让牙签在齿间碾了碾:“因为被认作是松田了,所以才不舒服的吧。”
  萩原提出假设:“有没有可能,我们怎么叫他不重要,是因为我们打心底里认为他是松某阵某,所以他才会头痛的?”
  松田扭头看他:“你能把那家伙当别人看吗?”
  “……不行啊,就是做不到这个嘛!”萩原捂脸哀嚎,“一样啊!核心成分一模一样!外包装都没有换!我能对着那张脸那种氛围叫出另一个名字已经竭尽全力了啊!”
  明明一开始最严肃的人,在会议开始的一分钟后轻松破防了。
  松田阵平尝试挽回幼驯染岌岌可危的理智:“萩,先对着我练习也可以的。”
  萩原在沙发上扭动:“他甚至也叫我‘萩’!!”
  松田噎住,感觉微妙地被当面ntr了,还要丢脸地听幼驯染陈述白月光等于朱砂痣的理由一二三。
  “好了萩原,关于名字这个话题我们暂时也没办法更进一步了,下一项吧。”伊达及时出声将会议主题拉回正轨。
  诸伏说:[那,关于‘二重身’这点还有人要谈吗?]
  “有。”松田率先开口,“他回来的那天直奔我们家来的,绝对是事先也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甚至他不觉得会在萩身边看到我呢。”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揣测道。
  [难道是以为你会被他顶替掉的吗?这岂不是……]
  “那怎么了,不都是我、不都是松某阵某吗。”松田满不在乎,“好了,那家伙又没有恶意。”
  萩原有些沉默。
  松田阵平这种骄傲又要强的人,怎么会愿意把自己的身份拱手让给别人,又不是在跑接力赛。他之所以会那么想,觉得被四年后的神奈顶替了也没关系,果然是因为这样就知道了我的死亡,可以救下我了吧……
  大腿猛地一阵剧痛:“别瞎想,回神了!”
  “好痛啊小阵平、快松手啦要掐肿了……!”
  降谷忽视萩原的痛呼,疑问道:[但是以卷毛混蛋你的智商,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吧。]
  “是啊,重点来了。”松田敷衍地松手点头,头顶的卷毛跟着一颤一颤,“他的记忆或者认知有毛病。”
  [那么,我们来从头梳理吧。就从你们第一次见面开始?]诸伏说。
  “啊啊,当时小神奈在我们进门之后,就突然开始头痛发抖,难受得甚至说不出话。还是小阵平提出二重身的猜想,我们换了套话术草草遮掩了他的身份,他看起来才好了些。”
  萩原手握成拳抵在嘴边:“翻译过来的话,他就是说自己还在当拆弹警察,从四年后回来,当天下午一点出现在现在的米花,两点十五到家,回来并没有付出什么代价,是个他并不清楚的意外……既然回来了那就要救四年前也就是近期会在工作中殉职的我……。”
  [……萩原。]降谷的声音变得沉重。
  “我最近每一天都很认真,每场排爆行动都穿了防爆服!”萩原熟练得让人汗颜,被松田重击在刚才掐过的位置:“不光是最近,还有以后!!”
  伊达视这场单方面暴行为空气:“是啊萩原,要注意安全啊,那个神奈现在过得怎么样,你也看到了。”
  “啊啊是的,”萩原索性抱头缩成一团,“最近一直感觉被谁用恐怖的视线盯着,我真的已经在反省了……”
  “但是说到代价,神奈昨天给我发的邮件回答了我,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付出。”伊达打开手机邮箱,“但他说得遮遮掩掩的,感觉不太妙。”
  松田缓缓读出内容:“『不用担心,就是接过一些我应该承担的责任而已』?”
  诸伏说:[一听就很不妙啊。]
  萩原小声尖叫:“绝对不妙啊!感觉被强迫了!”
  松田倒是认真代入了一下:“还行,感觉像是隐姓埋名去做了公安执行人。”
  降谷当场回应:[绝对不会收你的。]
  “班长,话说为什么是发邮件?难道是面对面说不出口吗?”
  伊达咬着牙签翻出邮件:“在你们走之后没多久,他就发消息说走了,根本没回来,衣服和墨镜也落在包间。还给我发线索阻止了一场杀人案的发生。”
  “班长,你的判断是?”
  “啊,我倾向于这起案件他经历过或者看过卷宗,他当时想起来,所以去插手了。但是出于什么原因,没能完全成功,可能还出了什么差错,最后不得不发邮件交给我。”
  萩原忧虑地皱起眉:“班长,有什么依据吗?”
  伊达将神奈发送案件线索的那条邮件展示出来:“案发地点离我们的包间比较远,手法还是下毒,我不觉得神奈能恰巧在凶手行动前撞破。关键是我送这群人去医院的路上有意打听了一下,他们都说没见过神奈这个长相的人。而且,后来他回复我的邮件和这个邮件之间间隔了很久。”
  萩原脸色发白:“所以是还没来得及去阻止就丧失行动能力了……?说起来,小神奈昨晚并没有回复我的邮件?”
  松田不认可:“别自己吓自己,丧失行动能力是怎么从居酒屋离开的啊?”
  “万一根本没离开呢?躲在哪里了也说不定。小神奈昨天的脸色很明显比1号那天还要差啊。”萩原掏出手机确认,却发现并非是对方没有回复:
  『小神奈,我和松田要紧急加班,先走一步啦!抱歉抱歉,下次会给你和班长补偿的~』
  邮件显示的状态是[发送失败]。
  ……诶?
  伊达怔了怔,没注意到萩原的愣神:“我确实没有找他——坏了,早知道把他的外套交给前台保管了,这样他要是还在居酒屋,离开的时候也有外套穿。”
  “班长,下意识的就相信他已经走了啊。”松田瞟了一眼萩原的手机,“躲在卫生间之类的地方了吧,信号不好。”
  “毕竟是你们嘛,完全不觉得松田和神奈会说谎呢。卫生间吗,我明白了,下次会抓到他的。”
  萩原回想起昨天在大只幼驯染身上发现的痕迹,噼里啪啦打下一行字发送:
  『小神奈身体好些了吗?』
  显示[已发送]。
  诸伏轻叹口气,问:[凶手呢?凶手也没见过他吗?]
  伊达也叹了口气:“对方是未遂犯,直接接触了□□,当时处于轻度中毒的状态,还是个女孩子,我不太好问——过几天她出院了我会争取陪审的。”
  [不能剧透,以及不能主动改变未来吗……]降谷喃喃道,[我还是觉得很玄幻啊。等等、那萩原那件事怎么办?]
  “会有办法的,”松田坚定地回应,“班长,你阻止这起案件之后是不是没有不良反应?那这种限制应该只有他身上有,他说不出做不了的,我们去说去做不就好了?”
  “啊啊,”伊达笑了,“松田说得对!那只要我们时刻看好萩原,他就有救了吧!”
  “别说得我像是个实验室培养皿里娇弱的菌种啊!”
  [说起来,我们在这里分析神奈的真实情况,会不会隔空影响到他的身体?]诸伏提出假设。
  萩原的手机响了一下,是神奈的回复:『不严重,已经没事了。』
  他完全没被安抚到,反而看起来要哭了:“是啊,所以这些内容我们速战速决、只说这一遍,大家一定要牢牢记住啊!”
  松田咂嘴:“不至于吧,你们把、把那家伙当成瓷娃娃看吗?他是个成年人啊。”
  “可是小阵平,他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不能向我们剧透也就算了,他还不好好照顾自己!”萩原丢开手机扳住松田的肩膀,“他一整天一口饭都没吃!”
  “[什么!]”另外三人惊讶,诸伏说:[我开始后悔放他出去独居了。]
  萩原充耳不闻,用他鸢紫色的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对面,满脸写着“你以后也会像他一样不好好照顾自己吗”。
  松田垂眸,轻飘飘地回答:“我这不是有你么。”
  萩原放开他,捂住脸,声音轻微地颤抖:“……这个回答是犯规的,松田,你在报复我吗……”
  这不是就在回答“如果你死了,我就会变成那样”吗。
  “你就当是那样吧。而且,我不会给你机会报复回来的。”松田淡淡一笑,伸手抽了两张纸巾塞进萩原的指缝里。
  萩原不再遮掩地从指缝里漏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哭了啊。”
  [真的啊。]
  [这回萩原该长记性了。]
  “你们……太过分了呜呜……”
  松田一挥手:“不管萩原,我们继续。”
  “小阵平你、呜呜,变得好冷酷……!”
  “我已经学会了,有用就行。”松田阵平冷笑。
  诸伏温和地说:[哎呀,总觉得松田自从和神奈重逢后,性格就在向着自家哥哥的方向贴近呢。]
  “喂景老爷,不要说风凉话啊。”
  [等等、这个不会是什么二重身的副作用吧……!]
  降谷的话让大家瞬间安静。萩原被自己的哭嗝憋得一噎。
  三秒后,松田忍不住大喊:“怎么可能,金发混蛋!我只是觉得那样也很不错而已!”
  “好了好了,回到我们最初的话题吧!”伊达出言安抚,生硬地掰回话题,“说到哪里了来着?”
  [不好好照顾自己。]诸伏即答。
  松田扭开脑袋,权当他们在讨论的人不是“松田阵平”。
  [虽然我和zer一共就见了神奈不过五分钟,所以能提供的线索不是很多,]诸伏说,[但是松田,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见到四年前的zer,你会放弃和他切磋一场的机会吗?]
  “我会把他揍得满地找牙。”松田不假思索地说。
  [喂卷毛混蛋!]
  松田反应过来:“景老爷这么说,他是很直接的拒绝了吗?”
  [感觉一直在避免动手呢。]
  松田喃喃道:“说不定是不想欺负小号的金毛……不,我没有这么仁慈。”
  降谷不服气的声音传来:[你这家伙,绝对是变弱了打不过我。]
  松田干脆地:“你叫错人了,他是他我是我。哪天有空,我们来打一架吧。”
  “所以,没有否认神奈的身体变弱的可能吗……”伊达再次想起放在家里的对方的外套。
  松田不同意:“我只是还没来得及反驳!就算真的变弱了也不会因此放过降谷零的!”
  萩原的声音闷闷地响起:“不方便吧,比如身上有伤之类的不想让别人发现的原因……”
  [那就很有可能是来到这里之前发生的事了。]诸伏说,[关于他过去的四年,你们有发现什么吗?]
  “酒量下降了,不过也不排除他是故意借着喝醉想要钻空子给我们剧透。”萩原吸了吸鼻子,说。
  松田点头:“是我、呃,是他会干的事。”
  伊达抱臂:“记忆似乎出了问题,在被问到给萩原报仇有没有成功的事情后,突然变得很痛苦。对回来前后发生的事情也很模糊……回想的时候非常费力,不像是有隐瞒。”
  “还有,”萩原眼角还红红的,手里的纸巾被他揉成一团,“在我们向他提问之前,他一副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记忆出问题的样子。”
  诸伏说:[听起来和他第一次见你们时的状态很像。]
  降谷补充:[就像是一块认知盲区?忽然被别人指出来了,自己才意识到。]
  萩原略显迟疑地说:“有一个很细的点,我不知道算不算线索……”
  [连萩原你也不能确定吗?]
  “……嗯。神奈说,回来之后‘被一个后来才认识的人救了’。但是他之前说话时一直是按照‘四年前消失现在又回来’的口吻作为参照,如果这个人是他这四年间认识的人,那他应该会说的是‘被一个之前认识的人救了’……才对吧?”
  松田想了想,觉得这没什么:“萩,你这纯粹是在钻牛角尖吧。”
  “嗯……但这也是个调查方向不是么。”伊达说,“降谷和诸伏不方便出手,那就把你们蹲点的地址给我吧,有机会我会去拜访一下这个人的。”
  萩原:“还有我,让我去!不能什么事都让班长包揽了啊!”
  降谷不赞成的声音响起:[萩原你近期最需要做的事就是安分一点。]
  伊达想了想,说:“这样吧,萩原和松田,你们在我去医院看望那个中毒的犯人的那天,想办法把神奈也带过来吧,我会在医院接应你们。不仅是让犯人女士指认一下他,也顺便压着他做一次身体检查。”
  “交给我和小阵平吧——”
  “不,我拒绝。”松田阵平说。
  “小阵平?!”
  “在对神奈那家伙的事情上,我是中立派。”松田镇定地说,“帮你们分析已经是极限了,不会配合你们行动的!”
  萩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阵平你叛变了……?”
  “萩你就偷着乐吧,我原本的想法是配合他的一切行动的,还不是你哭太惨了。”松田扬了扬下巴,语气很是洒脱,“因为他想做的肯定也是我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