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很多同龄人一样,我对我的人生是没有做过规划的,或者说我前半生的规划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考一个好大学,如果可以的话,离家越远越好。
我对副院长讲的职业规划课也不感兴趣,因为不是我想要报考这个专业,而是因为我想去的专业录取人数满了,补录到了这个专业。
生物?学这个有什用。
想想电视剧中拍摄的生物学家,不是在实验室折腾小白鼠,就是在户外到处惹事生非,无聊且乏味,有时候还充满了危险。
如果不是没有合适的理由来退学,这个生物专业我是打死也不会来报道的。
但可惜没有如果,我也只好收下我的学生证,学生证只有三页,第一页是上京大学的logo,第二页的重要信息一眼就能看完。
“上京大学生物系17级人体生命工程一班,薛启皓。”
第三页是学籍信息,不过现在只有第一学期后边用蓝章斜著盖了一个“注册”。
窗外的梧桐树叶,远处的地平线,我常常会看着它们发呆,每次注视碧蓝的天空,我总感觉我好像忘了些什,但具体是什,我却完全想不起来。
也许是中午应该吃什饭,也许是晚上回去应该玩什游戏,想起来这些,和读着生涩的外语一样枯燥。
说起来这大学生活轻松到令人苦恼,作为文科生,学起生物实在是太费劲了,而且努力好像也没有什用处,毕业也不一定做这方面的工作吧。
如果这是文史类的专业,我觉得挣扎下绩点也不是不行,但这是理工类啊,人肯定是有天分在,只求六十分及格了。
目标放的很低,时间就变的宽泛了,我一边消磨时间,一边观察之前从未留意过的植物,它们似乎都变的有趣起来。
我以为我这大学生活或者说这一生就是这个结局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让我人生推倒重来的人。
那时候梧桐叶子刚开始变黄,我在去图书馆的路上遇到了蔡合美,她是我的学姐,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娇弱,因为我遇见她的时候,她正巧因为低血糖晕倒。
至于身份,我都不需要去问她,只是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生物心脏xx》这本书,一看就是我们专业的前辈,既然不是我们班的,自然就是大二或者大三的。
无所事事的我当然不介意乐于助人,尤其是她还是我的前辈师长,我们也因此开始有了联系。
我对她的第二印象是低调,我以为我已经够低调的,低调到路上遇见老师,他们都不认识我,但是蔡合美呢,她低调到他的同班同学都不记得她了。
我找她的原因是当初在医务室,因为她身体不好,联系人电话那栏留的是我的电话,现在医务室的老师需要复查医药账单,而我只记得第一次的花费,后续还有没有买药我就不清楚了,因此,我需要联系上蔡合美学姐,让她去和医务室的老师沟通。
这时候问题就出现了,我找不到蔡合美,无论是去问大二还是大三的学长学姐们,得到的答案都出奇的统一,那就是“查无此人”。
但我很清楚的知道,她叫蔡合美,有着一头茂密的黑发,带着一副不合脸的黑框眼镜,是生物系的学生。
可为什会查无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