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你不是知道吗……林瑾。”
“性别？”
“认真的吗？”
林瑾靠在审讯室的座位上，他的待遇还算不错，至少没像电视那样带个手铐。
面前的警察大叔笑眯眯的，面对林瑾的回答挑了挑眉。
“好吧，男。”
林瑾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生怕这人有什不为人知的奇怪癖好。
“年龄。”
“21。”
审讯室一共有四个人，除了面前的警察大叔，还有一个记事员，至于最后一个。
林瑾一眼就觉得他可疑，穿着便装，玩手机的同时还经常偷笑。
他认得这种表情，明显就是在撩骚！
不知道又和哪个妹妹聊天呢。
“地址。”
警察大叔单手敲了敲桌子，继续问道。
“北都新城区丁令路新时代小区2幢226号。”
林瑾有气无力地回答，自从来到警察局后，这种无聊的审问加等待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将他祖祖辈辈调查了个底朝天后又开始询问他的基本资料。
警察大叔态度极其和善，但坚决不回答林瑾的各种问题。
他望着一旁的记事员，两人交汇了下眼神。
基本信息和他们核对的完全一致。
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个少年没有撒谎，也没什举止异常的地方。
林瑾听到突兀的响指声音，在这狭小寂静的审讯室格外清晰。
“你好，我叫王森。”
他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只是一瞬间，面前就多了一个眉眼柔和的年轻人。
“接下来的问题换我问你。”
他坐在林瑾面前，身体略微前倾，任由炽白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上。
林瑾直起了身子，响指声过后，审讯室内就只剩他们两人。
连角落一直打开的摄像机都暗了下来。
他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心中却如同潮水一般翻涌。
原本三天的任务期限只剩余两天！
脑海中的光幕绝不会骗他，那就是面前的王森用了什不知名的手段让他失去了一天的记忆。
“不是都问过好几遍了吗，怎还来……”
林瑾装作没事的样子，不耐烦地说道。
“今天下午你的古董店内发生了什，我们在废墟内找到一个被血浸湿的衬衫，上面提取出来的血液……”
他话说了一半被手机的提示音打断，王森歉意地点点头，随后专心致志地回复著消息。
林瑾暗暗观察他的神情，脑海中推翻一个个想法。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些问题可能都在那消失的一天中问过一遍了，他不担心自己会在压力之下说出实情。
但……就怕他们有别的手段直接挖掘自己的记忆。
“我杀了怪物。”
这一声直接让王森回消息的手停住了，他诧异地看着林瑾。
“你确定？”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没权扯淡你知道吗。”
王森沉默了一会，语气诧异地说道。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林瑾，面露狐疑之色。
这小子除了有几分力气，好像也没什特殊的了。
就凭他？能杀掉那个怪物？
而且自己昨天问的时候他可不是这说的。
等等……
在记忆完全相同的情况下，两次回答却不一致，这小子……看破了我的手段？
王森这才正色，他先前一直以为这是个倒霉的傻小子。
只是因为工作习惯才询问了他两次。
难不成……有收获。
这也是游走于人间的觉醒者？
他这才收起先前的散漫，带着审视的眼光看向林瑾。
“你都知道什。”
他站起身子，高大的身躯遮住了惨白的光线，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林瑾。
这是审讯的常用手段，对被询问者施加压力，在高压下更容易得到正确答案。
今天林瑾只说了一句话，但足以将昨天审讯的内容全部推翻。
一个能独自击杀至少是将级异常的觉醒者，他甚至都有呼叫增援的想法。
“你看过七龙珠吗？”
林瑾突然开口询问，他没有抬头面对王森的视线，只是目视前方，语气平静。
“什意思。”
王森身体前倾，两人面对面地对视。
“面的主角能在受伤后变身超级赛亚人，战斗力几何指数提升。”
“你的意思是，你也能变成赛亚人？”
林瑾轻笑一声，其实他说这些没什别的意思，只是想要把谈话之间的话语权掌握在自己手。
“说不准呢，万一我也能爆发小宇宙呢，这样也许就能解释那个怪物的死了。”
他开了个玩笑，坦然和王森对视，这话倒也没什问题。
只不过是氪命而已，想想自己可怜的17天，不……现在只有16天的寿命了。
若不是想要获得王森所在组织的帮助，他会耗这久和他们沟通？
王森听到这样的回答，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随后才大笑了几声，慵懒地躺在椅子上。
“我懂了，这样确实说得通，你可以走了，后续也不会再有人因为这件事找你麻烦。”
他挥挥手，示意林瑾随时可以离开审讯室。
可林瑾没有走，反而仔细打量著闭着眼睛的王森。
这少年面容柔和，眉眼温柔，但鼻梁挺拔，嘴唇细而薄，他此刻就优哉游哉地躺在椅子上。
仿佛真就相信了林瑾的话，也完全不担心林瑾会这离开。
“哎……”
林瑾叹了口气，他真是讨厌和聪明人聊天，这小子肯定知道自己有事求他。
“我这还有其他怪物的信息，我要换一些黄金。”
本想着先套套话，谁想到这年轻人不讲武德，直接摊牌了。
要不你求我，要不我们就一拍两散。
林瑾也知道大概率王森是不会随意就放过自己，但……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完全不敢赌。
“黄金？有意思，你要携款跑路？”
王森笑着起身，果然和他猜的一般无二。
“你别管，你就说换不换就完了。”
林瑾摆摆手，“保证真实，可以先验货后付款的，不过我得跟着一起去。”
王森没回话，若有所思地抚著下巴。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又要帮你打仗，又要给你钱？这天底下哪有这好的事。”
“请吧。”
王森闭上眼睛假寐，审讯室的房门大开。
“你赢了……丰潭路26号。”
林瑾沉默了一会，随后留下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