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没有多少美食。
一碗牛肉，一只肥鸡，一壶灵酒，还有两大碗灵米，就是这顿午餐的全部。
算不上丰盛，但是灵酒灵米入肚，的确让洛谦感觉到一丝修为的增长。
只不过这份增长缓慢低微，还不如自己修炼半个小时来得多。
不过价格倒也便宜，这一桌子菜加起来一共也就两个灵石。
可能是因为牛肉和肥鸡只是凡物，根本不值钱的缘故。这顿餐唯一值钱，就是那一壶灵酒和两碗灵米。
“洛师弟，你是中等资质对吧？”喝了口灵酒，沈海笑着对洛谦问道。
“……对。”轻微的犹豫后，洛谦点了点头，这不是什秘密或隐私，告知对方也无妨。
“真不错啊。”沈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不像我，只是区区低级资质，处于外门弟子中的最低级。谁都能欺负上一把，甚至我还不敢还手，一还手就是三百灵石起步，哪怕修为比对方要高，但由于炼丹水平不如对方，对方就是可以踩在你的头上，甚至有一次，区区一个练气一层中等资质的外门弟子，都敢踩在我的头上，你说气人不？”
“的确气人。”洛谦点了点头，丹峰阶级分明，高资质的弟子就是在种种方面对低资质弟子都有着特权，“后来怎处理的？”
“我花了一百五十灵石，请同样是顾城师兄带来的，中等资质的外门弟子，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沈海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就是长生宗。
洛谦默默地点了点头，有点想要吐槽的欲望，但是又感觉合情合理。
毕竟同等资质的弟子斗殴，只要一百灵石。
比较便宜。
“所以，你懂了吧，我们这些由同一个师兄进行考核，代入长生宗的外门弟子，就是天然的同盟。确切来说，所有丹峰外门的弟子的派系划分，都是取决于谁带领他进入宗门的。”
沈海一边吃着牛肉，一边给洛谦普及著最基础的知识。
“就比如一开始给你介绍长安贷的张璐璐师姐，她所属的派系就是陆长安师兄那一派，同时在外门中拥有者极大的权力，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宗门对外门弟子进行审判，同时一些职务也被他们收纳其中，就如刚刚你看见的，张璐璐亲自向徐子义收罚款。还有，你的等级工作也是由她负责的吧？”
洛谦点了点头。
他刚才还在疑惑，那个张璐璐到底是何方神圣，经过沈海这一解释，也算是了然了。
“陆长安师兄外出考核的次数并不算多，但是他每次带回来的外门弟子，几乎全都是高等资质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可能中低等资质的人他实在是看不上眼，直接给灭掉了。向我们如果当时考核的对象是陆长安师兄的话，估计连宗门都进不了。”
说到这，沈海还摸了摸自己的胸脯，感觉到一阵后怕。
“那个白袍师兄，又是谁？”闲聊到这，洛谦也顺便向沈海打听一下，那个一剑斩三雄，随后潇洒离去的身影是谁。
“他是徐子义，是外门弟子中，唯一一个极品资质。”
听到洛谦提起刚刚那个人，沈海不由得叹了口气，眉眼中充斥着无奈。
“唯一一个极品资质？！”洛谦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炼出了极品培元丹？！”
“可不是嘛，徐子义是近十年以来唯一一个拥有极品资质的外门弟子，从他两年前进入长生宗后，就是万众瞩目，就连丹阁的那些老练气们一个个都对徐子义的天赋赞不绝口，自愧不如。要知道，虽然丹阁那群老家伙没有什修炼上的天赋，三四十年了仍旧困于练气七八层的门槛，难以有任何的精进和松动。但他们在炼丹一途的经验可不容小觑，炼出的培元丹，虽然从步入过极品的门槛，但是高级品质的却也是家常便饭。
炼丹一途虽然讲求天赋，但是经验的积累也重要非凡，对于药材原理的了解，各种药物汇聚会产生的元素反应如数家珍，对于什时候应当加药材，什时候放火更是掌握地炉火纯青。但即便是这样的老前辈们，在徐子义面前，仍旧甘拜下风。他的丹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每一次炼丹都优雅的好似在吟诗那般，端庄对仗，而且又恰到好处。”
“更可怕的是，不仅仅是在炼丹一道，徐子义在修炼一道也有着别样的天赋，他的功法《瀚天寒冰经》可以调转阴火，让炼出的丹药添上几分凛寒之意，更是独创出一套《长冰剑诀》，无往不利。进入宗门仅仅两年的时间，就从炼气一层成长到了现在的炼气九层，距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说不准再过一段时日，就能踏上筑基的门槛。”
沈海说到这不由得感叹。
“哎！你说这群能炼出极品丹药的人，资质都这吓人吗？”
“我觉得……不一定……”洛谦咬着牙说道，“可能这个徐子义，只是单纯的天赋较好而已，不能代表所有炼出极品丹药的人，有的人炼出极品丹药可能只是运气而已。或许徐子义是特例呢？”
“不可能！”沈海当即一拍大腿，嗓门也不由得大了起来，“哎呀你没练过极品丹药，不知道这件事的难度！你以为极品丹药只是高级丹药的升级版吗？你错了，一种丹方只能炼出一次极品丹药！哪怕是一模一样的操作，也没有办法炼出第二颗极品丹药。这种行为怎可能是误打误撞碰出来的？必然是精通了解各项药材的药理，经过重新的组合，创设性的开辟出新的炼丹道路，那极品丹药才有可能被炼成。”
“我说句实话啊，能炼出这样极品丹药的人，必然是天才中的天才，不是我们这样的家伙可以比得上的。”
他缓缓地喝了口灵酒，语气中充满了幽怨。
“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极品丹药，只要运气够好，哪怕是对炼丹一窍不通的人，也可以炼出来？”
洛谦犹犹豫豫地开口了。
沈海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洛师弟，你可真是幽默！”
洛谦也只好在一旁，尴尬地同沈海笑了笑。
不是？这件事真的很好笑吗？
洛谦不理解，但就在这时，沈海所说的话却夺走了洛谦的注意。
“徐子义实在算得上是一代天骄，只是可惜啊，他却是被墨染师兄带入宗门的人，在一个月后，还要同我们的楚云峰师兄进行炼丹赌斗……楚师兄自知在炼丹一道比不过徐师兄，因此不得不派出其他人暗中想要截杀他……你刚刚所见的三个黑衣修士，就是楚师兄的手下。”
说到这，沈海满面惆怅的看了看眼前的灵酒。
“这下啊，看来楚师兄要输定了。顾城师兄责罚下来，不知又会是怎样的后果……欸，洛师弟，你怎在不说话了？”
洛谦回想起刚刚那寒冰弥漫的景象，吞了口口水。
啊？
我打徐子义，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