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剑唳之月胧东山 > 第一幕第23章趁夜逃出白鹭泽
  “哦?哪错了?你倒说说看?”
  
  
  魏华哆哆嗦嗦,按照睿候的脾气,既然要留下他,多半这次的惩罚是逃不掉的,还不如主动揽下罪责,说不定还能换个从轻发落。
  
  
  于是他口齿不清地说,“不该办砸了侯爷的差事,哦不对,是城主的差事,让城主您忧心操劳,实在是罪大恶极!”
  
  
  叶婉微微摇头,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本候刚才说了,这差事办砸了,不是你们的问题,我是那种明知道不可能,还强求的人吗?”
  
  
  这话听得魏华一愣,难道刚才自己又猜错了?睿候这还是要宽恕我们的意思?
  
  
  他有些魔怔地问,“那您的意思是……?”
  
  
  “事儿办砸了不是罪过,罪过在于,你们十个人毫发无损的回来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拼死阻拦,丢尽了本候的脸面,简直无用无耻之极!”
  
  
  “侯爷我错了,城主,城主,我错了!”
  
  
  “去吧,你知道该怎做。”
  
  
  “侯爷,城主!念在我是府中老人的情分上,现下又兼著少主的老师……”
  
  
  “你还有脸提少主!”叶婉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身上批著的绸缎丝衣兀自滑落。
  
  
  她就一丝不挂地指著魏华大声喝道,“少主被你们几个带成什德行了?你还有脸提她!死来!”
  
  
  说完,叶婉竟然从床上飞身而下,伸手扼住了魏华的喉咙,将他从地上生生拔起,悬垂到了空中。
  
  
  丝衣褪去后的美妙胴体,让云横江眼睛都看直了。他哪想到自己竟然能够有幸看到这般场面。
  
  
  但更令他震惊的,是这个女人的疯狂,以及她爆发出的力量,这极具张力的画面让云横江直接愣在了原地,顾不得想入非非,转而冷汗涔涔。
  
  
  他没想到这人竟然连自己的府中掌事都能轻易地痛下杀手,更没想到她竟然身怀超群武艺,并不在云潇潇之下,更远远胜于自己。
  
  
  伴君如伴虎,这人喜怒无常,残忍杀,实在是可怖!
  
  
  一想到他刚才的跋扈行为,云横江赶紧跪在地上,领了刚才的两件事情,再也不敢有异心,“城主息怒,属下这就前去派人捉拿云沁,必定及早让她归案!”
  
  
  叶婉颈部青筋暴起,依旧维持着将魏华扼在空中的姿势,直到他窒息而死,才一把将他甩在地上。
  
  
  随后才披上两名男仆送上来的丝衣,轻描淡写地说,“云将军,一天,我要见到名册,还有,云沁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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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白鹭泽边,那只载着三人的小舟像普通的渔舟一般,向着湖岸缓缓滑行,即将驶出湖面。
  
  
  云沁小心翼翼地抬起半个头,望着越来越小的鹭心岛,云沁的眼中满是忧郁。家姐,你可不要出什事啊!孤翎大哥,你在哪呀!
  
  
  李鱼和郭长琴背靠背坐在一起。他们都划累了,此刻互相靠着休息一会儿。路上,李鱼用鱼线钓了几条鳇鱼,郭长琴随即用匕首将鱼肉片得极薄做成鱼脍,三人勉强果腹。
  
  
  “阿琴,接下来我们去哪儿?”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李鱼觉得该找个落脚的地方了。
  
  
  “我也不知道,鹭溪城是回不去了,先上岸再说。”郭长琴说完突然想起来什,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包。面是之前刘小川告别时给他的锦囊。
  
  
  眼下应该是时候打开了。郭长琴想着面会不会有一些接下来去哪的提示,于是将布包内的锦囊取出,但面并没有什提示,只是一张写着奇怪文字的符纸,不知道有何用途。
  
  
  两人又想了几个点子,但都又很快被否定了。
  
  
  此时此刻,放眼整个津洲,几乎没有让他们容身的地方了。于是,几人陷入了沉默。
  
  
  天色很快就完全暗下来了,整个空中都散布着点点紫色的荧光。彧泽境的天穹很好看,纯净澄澈,白天皓云天河灵气暴涨,就呈现出明亮的白色光芒,星星点点弥散著些淡黄色或者淡红色的光斑,像是火焰焚烧的余烬。
  
  
  到了晚上,皓云天河灵气减弱,白色光线就逐渐暗淡直至呈现微弱的灰黑色,带着些青紫色的光点。
  
  
  老人们都说,皓云天河之中沉睡着一位法力强大的大神,这彧泽境内的昼夜变化就是那位大神的一呼一吸。但是,并没有一个人亲眼见到,大家都把它当成神话故事。
  
  
  不过在黎千秋的口中,两百年前,真的有位人杰曾经亲眼见过,那就是东山开山鼻祖,胤天神君沐剑纯。
  
  
  不过,他的故事连同这些神话一起,本身也成为了神话的一部分,早已经不可考证了。
  
  
  该怎办呢?三人苦苦思索,但都没有什好的办法。
  
  
  “然姐姐不是说她要出城吗?要不我们去找她吧?”云沁不知什时候从神游的状态抽离出来了,突然说道。
  
  
  “这倒是个办法!”郭长琴眼睛一亮,“她不是说去会见什炼山宗的少宗主,就算她没办法帮我们,或许可以说服炼山宗,让我们暂避一时。”
  
  
  “可是,我们走的是这个方向吗?”李鱼问。
  
  
  郭长琴思考片刻,抄起一段吃剩的鱼骨,伸到虾舟外蘸了点水,权当笔墨,画起了简易的路线图。
  
  
  “炼山宗宗门设在北边的无冬城中,从北向南不走水路,就只能顺着凌霄峰而下,走白芒道,借道朝鹤城继续南下,到了津洲境内,再转向西南方向,我们一直是往东北走,方向应该没错。”
  
  
  方向已定,三人趁着夜色踏上了白鹭泽的湖岸。这是一段全新的旅途。鹭溪城东,是他们从未涉足过的地方,眼前的一切都无比陌生。
  
  
  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硬著头皮扒开深深的苇草前行。郭长琴走在最前面,折了一根烟柳条探路,云沁害怕极了,不知什时候,已经紧紧攥着他的手心。
  
  
  李鱼走在最后,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雾气茫茫的湖泊。
  
  
  当时他的心情很是复杂,本以为父母离开后,对这片湖泊没什感情,但当他预感再也回不来了的时候,还是有些淡淡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