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日,徐升每天的生活节奏没多大变化。
  
  
  白天到锻器铺干活,晚上练刀法,入睡前进游戏刷刷刷。
  
  
  随着他实战经验的增长,他对飘叶刀法的理解逐渐加深,通关齐临云的时间不断压缩。
  
  
  已经能做到只靠飘叶刀法,便可在三分半之内结束战斗。
  
  
  这几日胡栋没再来骚扰,但是徐升时不时会发现可疑之人,在附近监视。
  
  
  有时候是老人妇女,有时候是乞丐脚夫。
  
  
  徐升时常刻意从他们身旁经过,要是闻到一股淡淡的燃香味,基本能确定此人就是来自点香教。
  
  
  这些人并没有让徐升寝食难安,反倒是胡栋,最近几日快变成惊弓之鸟!
  
  
  前两个晚上,胡栋带老婆孩子去客栈住,一个小二晚上来送热水,都能把胡栋吓半死。
  
  
  第三晚,一家嫌客栈太贵,又搬回家住。
  
  
  胡栋专门去找赵坛主帮忙,信誓旦旦表示徐升会来杀他。
  
  
  赵坛主一听徐升主动上门,就到胡家守了一夜。
  
  
  结果屁事没发生。
  
  
  第四晚,也是如此。
  
  
  赵坛主浪费大把时间,大骂胡栋胆小如鼠,徐升不过是虚张声势,哪敢离开锻器铺半步?
  
  
  再者,无论白天还是夜晚,点香教总有人在锻器铺或大院附近守着,有动静也会第一时间通知。
  
  
  连续五个晚上无事发生,胡栋逐渐接受赵坛主的说法。
  
  
  第六晚,胡栋仍有些不安,便以通宵搓木牌为由,请两位关系不错的点香教师兄弟到家一聚。
  
  
  三人一开始只是娱乐,后来牌瘾上来,不下点赌注提不上劲。
  
  
  这一晚徐升没来,但胡栋输了不少钱。
  
  
  今晚是第六个晚上,胡栋又把两位师兄弟请到家搓木牌。
  
  
  只是这一回,跟徐升关系不大,仅仅是胡栋昨日输红眼,想把钱赢回来。
  
  
  “……三张大麻子,哈哈,我通杀!”
  
  
  烛光下,胡栋甩出三张木牌,脸上挂满笑容。
  
  
  “嘿,晦气!”
  
  
  “不来了,你这牌运委实是好,我必须见好就收,不然赢的钱又要全还回去……”
  
  
  眼看胡栋把面前的筹码扫回怀,另外两人对视一眼,不着痕迹地微微点头。
  
  
  左边一师兄欲起身,胡栋连忙拽住手臂,兴奋道:“别,再来一把,就最后一把!”
  
  
  “这……”
  
  
  那人又坐回去,叹了口气:“行,玩最后一把。”
  
  
  右手边的师兄适时插话:“既然是最后一把,不如加些赌注?不然不爽利!”
  
  
  “可以。”另一位师兄连忙点头。
  
  
  胡栋迟疑片刻,轻笑道:“行,这可是你们说的,我要把上次输掉的钱,一并赢回来!”
  
  
  屋子木牌碰撞的声音渐起。
  
  
  三人浑然没有发觉窗外有一黑影闪过。
  
  
  他们埋头搓牌,这一局战况十分焦灼,十分钟才分出输赢。
  
  
  胡栋与右边的师兄是输家,一桌子钱全给另一人赢走。
  
  
  “妈的,运气真差!”
  
  
  胡栋一脸颓然,心滴血。
  
  
  另一位输家亦是连连叹气,看上去同样不甘。
  
  
  唯一赢家把钱一收,满脸笑容。
  
  
  “走了,该回去补个觉。”
  
  
  “明晚再来吧。”
  
  
  两位师兄顺势告别,胡栋无奈苦笑,起身送他们一程。
  
  
  三人刚打开房门,一道身影陡然冲出,刀光闪过,两位师兄应声倒下。
  
  
  “你!”
  
  
  胡栋只看到一蒙面人,刚要大声呼救,脑袋已高高飞起。
  
  
  徐升收刀,没有多余动作,转身一路快跑。
  
  
  经过数条小道巷子,他见四下无人,方解下蒙面的黑布,丢弃到一旁。
  
  
  再从角落取出提前备好的衣裤,替换掉身上沾血的衣服,最后擦拭干净刀上血迹,施施然走出小巷。
  
  
  此时天际未亮,路上行人罕见。
  
  
  徐升前天晚上就来过长盛街,也有到胡栋家周围踩点。
  
  
  原计划是今天丑时前强冲胡家。
  
  
  后边听见头三人搓牌,便在屋外多等一等。
  
  
  三人刚搓完牌,毫无警惕性。
  
  
  而徐升蓄谋已久,骤然出击,自是轻易得手。
  
  
  击杀三人,古井又补充12%电量。
  
  
  又能多刷好好几天!
  
  
  天蒙蒙亮,徐升翻墙进入锻器铺大院。
  
  
  当他从前院返回房间时,在走廊上见到另外四位进修学徒。
  
  
  他们有人刚起床,正要出门洗簌,有人已经洗完脸回来。
  
  
  四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徐升,又看向他手上的短刀。
  
  
  “早。”
  
  
  徐升朝四人微微点头,推开门进屋。
  
  
  “嘿,难怪徐兄近几日进步迅速,敢情每天一大早起来偷练呢。”
  
  
  冯营怪笑一下,余光瞥向左前方的庞少松。
  
  
  一个练到很晚,另一个大早上起来练刀,全是卷王!
  
  
  “徐兄也有练飘叶刀法的天赋,我们比他早学数日,结果他现在已经学会所有招式,方教头昨晚没少夸他……”
  
  
  白永也在偷瞄庞少松。
  
  
  如今,他和冯营没啥压力,自知没机会争武馆名额,早放平心态。
  
  
  另外一位进修学徒尚定元,最早进入锻器铺,一个多月才学完所有招式,早已经不打算跟庞少松竞争。
  
  
  徐升异军突起,短短数日,直逼庞少松。
  
  
  要说谁压力最大,当属庞少松,原本稳操胜券,如今新添变数。
  
  
  庞少松听出两人话有话,缓缓扫视二人,轻松一笑:“他终究是起步慢了,这名额,注定与他无缘。”
  
  
  言罢,回房间关上大门。
  
  
  冯营只怪笑,不言语。
  
  
  “你笑啥?”白永一头雾水。
  
  
  冯营凑上前,压低声音说:“你猜庞大哥刚才有没有说真话?”
  
  
  “我又不是他肚子的蛔虫,哪能猜到。”
  
  
  “那是你平日很少观察他!”
  
  
  冯营摇头晃脑道:“徐兄刚来大院的第一个晚上,庞大哥一眼没瞧过他,第二晚、第三晚也一样,可从第四个晚上开始,只要方教头为徐兄指导,庞大哥准要扭头看几眼。现在庞大哥看上去不在意,暗地早把徐兄视作劲敌咯!”
  
  
  白永恍然大悟。
  
  
  庞少松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压力拉满!
  
  
  “不过嘛,庞大哥有句话没说错,徐兄终究是起步晚了,庞大哥的胜算依旧大!”
  
  
  冯营抚摸著下巴,决定在此多逗留几天。
  
  
  反正家还没回准信,不如欣赏完这一出好戏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