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镜子也找不到了?我的也是,还有我家老爷子的放大镜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家铜锅不见了,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偷的。”
  
  
  “还有我家……”
  
  
  村口的情报中心不断谈论著这次的集体失窃事件。
  
  
  慢慢的,声音渐渐变小了,人是越老越精明,好几个坐在村口摇椅上的老人不由得笑出了声。
  
  
  联想到这些天那群小兔崽子莫名其妙的状态,答案可以说是显而易见了。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都猜到了答案,尴尬的笑了笑。
  
  
  “咳咳,屋还烧着水,我回去看看。”
  
  
  “我回去给菜地浇水。”
  
  
  ……
  
  
  一个个都找了个借口往家走。
  
  
  “下手轻点,别打坏了!”看着风风火火往家赶的众人,坐在椅子上乐的二大爷喊了一句。
  
  
  “二叔,你觉得那些孩子拿这些东西干嘛呀?”一个穿着板正的中年男人疑惑的看着椅子上的老人。
  
  
  原本自己是被拉来查查这次的失窃事件的,身为村长,发生这种事肯定是要管的。
  
  
  可现在这结果出来了,不禁让人有些疑惑。
  
  
  “哈哈,义梁啊,管他们拿去干嘛,一群五六岁的孩子,天天都在村子,拿那些东西能干什大事?不就是拿去玩嘛,只要在村子就翻不了天。”二大爷的心很大,还特别喜欢看热闹,典型的吃瓜人。
  
  
  看着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二叔,身为村长的沈义梁有些无语,虽说自己是村长,但是在村子,说话真正管用的还是这群老爷子。
  
  
  这一天,村子传来了格外美妙的交响乐。
  
  
  叫骂声,痛哭声,尖叫声,劝阻声不绝于耳,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些笑声。
  
  
  吓的沈雁南躲在屋,一步都不敢出。
  
  
  沈爸沈妈白天上班,根本就不清楚这些事,沈奶奶就不一样了,对于自家乖孙的奇怪举动还是有点了解的,不过经历了上次的事,难得还能这活泼,只要没有什危险,开心就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看着沈雁南被吓的躲进了屋,沈奶奶笑着摇了摇头,怕点也好,省的以后捅娄子。
  
  
  交响乐总有谢幕的时刻,平静与安逸重新回到了村子。
  
  
  第二天,沈雁南看着聚在一起的小伙伴,心头不由得有些愧疚,毕竟一个个不是眼睛都哭肿了,就是走路一瘸一拐的。
  
  
  “我们有好好保密,都没有说!”蒋毅文用哭哑了的嗓子骄傲的对沈雁南说道。
  
  
  少数几个没挨揍的心有戚戚,小声点头附和著:“我昨天躲在屋子都不敢出声。”
  
  
  “是呀,我还把东西藏在床下的小盒子了,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我也藏起来了,藏猪圈墙缝了,不可能会被找到的。”
  
  
  ……
  
  
  一个个把东西都藏了起来,看样子就是打算死守秘密了。
  
  
  沈雁南一时之间也有些语塞,一群小萝卜头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死守秘密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看着一直捂著屁股的蒋毅文蒋毅武,沈雁南有点愧疚的问道:“你们屁股还好吧?”
  
  
  “嗨,这算啥,早就习惯了,我听奶奶说我出生就被打屁股,一直到现在呢。”蒋毅文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无所谓的说着。
  
  
  一旁的几个小家伙也纷纷点头。
  
  
  “是呀,我爸也是这说过,一出生就要对着屁股打。”
  
  
  “嗯,早就习惯了,只要不是拿扫把杆就行。”
  
  
  “不不不,我觉得晾衣架最疼。”
  
  
  “什呀,还是竹条子最疼。”
  
  
  “我觉得我屁股最疼。”看着一个个把话题扯歪了,蒋毅武幽幽的开口。
  
  
  其他小伙伴们没反应过来,沈雁南瞬间就明白了蒋毅武的意思了,顿时就乐了,确实,拿什打最疼的都是被打的地方。
  
  
  看着大家中气十足的讨论著,沈雁南悬著的心也是放下了,昨天那惨绝人寰的场景实在是有些吓人,躲在屋子的沈雁南生怕下次相见的时候会少一两个小伙伴。
  
  
  “我们去找点药涂一下吧,一直疼著也不行呀。”
  
  
  这件事可以说绝大部分的责任都在沈雁南自己身上,不做点什心实在是过意不去。
  
  
  “涂啦,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不涂,涂完感觉火辣辣的。”
  
  
  “就是,刚涂上有点凉飕飕的,然后没一会儿就变的火辣辣的了,感觉更疼了。”
  
  
  “我都怀疑药是不是过期了。”
  
  
  几个挨揍的小伙伴忍不住抱怨道。
  
  
  “应该是因为破皮了吧,我之前不小心割到手,奶奶用酒消毒,特别疼,应该是破了上药就会很疼吧。”没有挨揍的江浸月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不知道,反正就是火辣辣的疼,被打到的地方都疼。”蒋毅文双手捂著屁股,嘟著嘴不满的说着。
  
  
  沈雁南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年头的医疗水平不太好,之前自己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就会请医生过来看看情况,那技术看得沈雁南直摇头。
  
  
  万一这些小伙伴的伤口没有好好处理,感染了怎办?
  
  
  越想心越慌,沈雁南忍不住开口:“我们去找点草药吧,我知道有一些药涂上去会凉凉的很舒服。”
  
  
  有着同生共死的情谊,大家对沈雁南的话毫不怀疑。
  
  
  “草药应该很难找吧,我记得县药店的大爷总是说药越来越少了。”江浸月回忆了一下,不禁有点发愁。
  
  
  “放心吧,又不是要什特别名贵的药,普通的草药进行合适的搭配也会有很好的效果。”
  
  
  沈雁南怀揣著一整个星盟的资料,医药毫无疑问是其中的一部分。
  
  
  从各种物质提取出成分,然后进行组合搭配,不同的组合代表着不同的药,分量,次序,工艺的不同都会有不同影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几味药,经过合理的组合后,也会发生奇效。
  
  
  现在只不过是要组合出一些消炎止痛消肿的外敷药,又不是什治疗绝症的药物,对沈雁南来说,并没有什难度。
  
  
  “那是不是还要晒干,磨成粉然后调成糊糊呀?这样子时间太长了,药还没好,大家屁股都要好了。”一个眼睛都有点肿了的小男孩举起手问道。
  
  
  “直接烘干就好啦,不用晒,找齐了用火烘干,然后磨成粉,加水调成糊糊,用不了多久。”沈雁南看了看脑海的系统资料,计算了一下时间。
  
  
  “那,那我回家去拿捣药的杵臼吧,总不能找齐了药,没工具处理吧。”刚刚提问的小男孩再次开口。
  
  
  这句话不由得又勾起了昨天那些惨痛的回忆,一时间好几个人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沈雁南不由得多看了这家伙一眼:“沈长虎,你是真虎啊,还敢从家拿东西,不怕又挨揍呀?”
  
  
  “不怕,那时候是把老妈的化妆镜还有老爸工具箱的东西拿走了,这次是爷爷捣药用的东西,爷爷之前还说要教我学这些呢,我拿走这些东西,爷爷不会生气的。”沈长虎用袖子擦了一下鼻涕,乐的说道。
  
  
  “那行吧,你先回家把捣药用的东西拿来这吧,我们先去找草药,分头行动。”听到沈长虎的解释,沈雁南没再多说什,点点头同意了。
  
  
  沈雁南带着十个小伙伴沿着村子的边缘开始了搜寻。
  
  
  “蒲公英真的可以吗?”
  
  
  “地丁也可以用?”
  
  
  “艾叶也可以?这不是做粿用的吗?”
  
  
  虽然现在是盛夏,但在靠近河流的阴面,沈雁南还是找到了一些用得上的草药。
  
  
  “当然可以啦,这些都能用的,随处可见的不代表没有价值,效果会超乎想象的好呢。”沈雁南对比著系统数据,挖起了地丁。
  
  
  一行十人,每人都用衣服兜了一大堆草走在村子的小路上。
  
  
  “过来过来,让爷爷看看你们都摘了什。”看到一群孩子摘了一大堆的草,一个老人赶紧上前拦住,生怕这些熊孩子不小心摘了什毒草,然后吃进肚子,躺板板了。
  
  
  “蒲公英,地丁,艾叶…”
  
  
  老爷子一边翻著一边念名字,老一辈的人对于能给食用的野菜可以说是如数家珍,毫不客气的说,这些野菜在有的时候是能救命的。
  
  
  检查完毕之后,老爷子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行了,没问题,记得回家让你们爸妈做熟了再吃。”
  
  
  一群小萝卜头对上威严十足的老爷子,不敢多话,静静的等著老爷子检查完毕,默默的点了点头。
  
  
  “吓死我了,六爷爷咋突然跑出来了,还以为又要挨揍了。”
  
  
  “我听说六爷爷可凶了,拿棍子打六叔的时候都把棍子打断了。”
  
  
  “是呀,我爸还说不听话的小孩会被六爷爷抓走吊起来打呢。”
  
  
  ……
  
  
  刚一走远,安静的小团体顿时热闹了起来。
  
  
  沈雁南回想了一下刚刚哪位老爷子的模样,长相确实有点凶,比自家爷爷还要凶,还带着一股子剽悍,以前不是当兵打过仗,就是落草为寇,当过土匪什的。
  
  
  落星村是一个以沈姓为主的村子,大多数村民都姓沈,往上数几辈,不出意外都是一家人。
  
  
  现在辈分最大的老一辈还有六人,不是亲兄弟,但也沾亲带故的有点血缘关系,村的小孩都是直接叫爷爷,从大爷爷一直到六爷爷。
  
  
  六个老爷子可以说是村子权力威望最大的人了,就连村长都是子侄辈的,要乖乖听话。
  
  
  沈雁南没有理会小伙伴们的胡言乱语,捧著一大堆草药带着小伙伴们回到了废弃仓库。
  
  
  然后一群人就看到了沈长虎耷拉着脑袋,一脸犯人的样子。
  
  
  正当所有人一脑袋问号,准备询问发生了什事的时候,一个老爷子从仓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