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萧潇心已经将温廷柏要和老太太说什话猜的十之八九,她并不想让温廷柏一个人和老太太说什体己话。崔萧潇看着温廷柏,一副可怜模样,“廷柏,你不送我回去吗?就算不陪着我,也该多陪陪孩子。”
  
  
  “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到。”温廷柏面上是笑着的,可笑意却不达眼底,“听话。”
  
  
  崔萧潇如今也实在是没什好法子再留在这儿了,便也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而留在荣福堂的温廷柏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老祖宗,孙儿有话要跟老祖宗说。”
  
  
  “有什话?”老太太如今对她这个孙儿还是很宠爱的,饶是到后来温廷柏犯了这多的错处,她都未曾责怪。
  
  
  “孙儿想说……”温廷柏犹豫了半刻,还是把自个儿的心话说了出来,“今日婉宁的父兄带着军功回来了,三日后入宫觐见,只怕是能得到诸多的奖赏。威武大将军府本就是深得圣心,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孙儿只有和婉宁夫妻和睦才能得到扶持,如若不然,只怕宋将军不会放过孙儿的。眼下只有休了萧潇,才能重新得到婉宁的信任。孙儿出此下策,还请老祖宗不要护着萧潇。”
  
  
  老太太听了温廷柏的话蹙起了眉头,不悦道,“廷柏,咱们侯府已经是普通人一辈子达不到的富贵了,你还想要什前途?再说了,宋府再发达也不过是个兵鲁子,能跟咱们侯府比?你难不成要为了升官放弃你的亲生孩子?”
  
  
  “若是以前,我也不管你。不过萧潇是你当初无论如何都要娶回家的,如今才娶回家,你怎就变了卦了。她如今还怀了你的骨肉。”老太太说到这儿便又想起了宋婉宁,当即不悦道,“是不是你媳妇儿在外头乱嚼舌根?这京城的勋爵人家哪家没几个妾室?你把她叫来,我说她几次她就老实了。”
  
  
  温廷柏有几分焦躁的上前,当着老太太的面道,“老祖宗,如今的婉宁可不是从前的婉宁了。”
  
  
  “怎就不是曾经的婉宁了?她再怎样,她就算是个公主,她也是咱们侯府的媳妇儿,她能蹦跶到哪儿去?”老太太蹙眉,对温廷柏说的话不满,“既然是咱们家的媳妇儿,那听长辈训话就是应该的。”
  
  
  老太太瞧着自家的孙子如今一副被宋婉宁拿捏了的模样,心中越发不满,“宋婉宁是大将军的女儿,她难道第一天才是大将军的女儿?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有什用?倒是不如一个孙儿来的实在,你若是敢休了萧潇我跟你过不去。”
  
  
  “老祖宗……”
  
  
  温廷柏正想再说什,却被老太太打断了,“回去多陪陪萧潇,她如今正怀着身孕呢。我累了,要休息了。”
  
  
  温廷柏眼见着如今和老太太说什都是无用,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未出世的曾孙,便也只好放弃了如今的想法,老老实实回了澜庭院。
  
  
  宋婉宁在吃完了饭后也回了侯府,而宋荆和宋澜则是进了宫面圣去了。
  
  
  温廷柏见宋婉宁归来了,心想着没办法把崔萧潇赶出去,便只有在宋婉宁这头下手了。
  
  
  宋婉宁如今正坐在凉亭喝茶,见着了温廷柏便笑道,“二爷回来的这两个时辰,可是已经把崔姨娘给打发了?”
  
  
  “婉宁,如今萧潇怀了身孕。”温廷柏也觉得面上过不去,却还是硬著头皮道,“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实在是无法让萧潇一个怀了孩子的人出府自谋生路。想必岳丈和大哥也是能理解的……”
  
  
  宋婉宁听了温廷柏的话不怒反笑,只道,“妾室比正室还要先生育,你猜猜,爹爹和大哥会不会高兴?不过倒是无妨他们高不高兴,高不高兴不过也就那样。”
  
  
  “婉宁,我们努努你,想必嫡子也不会远了。”温廷柏说着坐了下来,一副深情不能自已的模样,“我真的很想和婉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相信我,以前亏欠你的,我以后都会弥补你。”
  
  
  温廷柏说着,伸出手想要去握住宋婉宁的手,却被宋婉宁悄无声息地避开了。
  
  
  宋婉宁面色微冷,转移话题道,“如今崔姨娘怀了身孕,想必是时时刻刻都在盼著二爷去看的。二爷不如去西院多陪陪姨娘,我在院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温廷柏眼中划过一抹受伤的神色,缓缓道,“婉宁,当真要如此拒绝我吗?”
  
  
  “二爷多虑了。”宋婉宁面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容,“我嫁给二爷三年多,一直都是现在的生活,已经习惯了。我没有二爷一样可以活的好好的,只是萧潇妹妹若是没有二爷,只怕是寸步难行。”
  
  
  温廷柏眼见着自个儿被拒绝,面子上挂不住便冷著脸起身,“婉宁,但愿你日后不要后悔。”
  
  
  宋婉宁听了温廷柏这话也不闹,瞧了一眼贴身丫鬟彩雀,淡淡道,“送送二爷。”
  
  
  温廷柏眼见着宋婉宁对他无情,心中越发挫败,回了书房后叫来了自己平日以来的亲信瑞青,苦恼道,“二奶奶近日越发不让我进她的院子歇息了,这关系还是不咸不淡的,只怕宋将军会越发不满意。这叫我如何是好?”
  
  
  瑞青听了这话,心有了想法,便开口道,“二爷别怪奴才说的难听,这二奶奶莫非是……不打算再跟二爷过的长久了?寻常夫妻若是打算过一辈子的,又哪有人会不期望夫君陪伴?只怕这二奶奶如今有了靠山,越发不把侯府放在眼,早已经有了新主意。”
  
  
  “什?”温廷柏如今听了瑞青的话,越发觉得瑞青说的有道理,沉声道,“我说呢,自打我纳妾回来也不生气,只怕是老早便想着要与我和离。”
  
  
  “绝对不能让她得逞。”温廷柏如今脸色难看至极,咬牙道,“在京城的青年才俊,有哪家的比得上我?真是睁眼瞎。一个再嫁之身又能得到什好亲事?瑞青,你去帮我找药来,我定然是不会让她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