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
北堂墨染这一问直接就是让她别起来了,“回殿下,臣女的侍女是从九泉行宫带回来的。她平时循规蹈矩,臣女也不知道她为何会打扮成这样。至于这匕首,是臣女之前从一位南域人手中买回来的,后来赏给她仿身的。”
北堂墨染抬眸饶有兴趣地看着苏照宁,“南域人?”
苏照宁:“是,臣女在回帝京的途中偶然遇见的一南域人,他或许是身上没了银两,便把身上的刀具换了盘缠路费。”
北堂墨染:“哦?是吗?”
回帝京途中遇见的回南域的商人……这便是死无对证的事了。巧合?皇族中人最不信的便是巧合。
苏照宁似是没听出他话的意味深长,依然恭敬的回道:“是的。”
北堂墨染将手上的匕首递给了苏照宁,“你用给我看。”
“是,殿下。”
瑞士军刀谁不会用?不过……这妹子为什会随身携带瑞士军刀?这地铁过安检时让过?
哇,这姑娘的刀真的蛮精致的。
北堂长明自她熟练地操控刀具的手上淡淡收回视线,“你一直在?”
“回陛下,臣女第一次来参加宴会,欢喜赏玩一时忘了时间,所以并未上前参拜,请陛下恕罪。”
北堂长明:“无妨,起来吧。”
苏照宁刚微微动了动,手的刀突然被北堂墨染抢了去。
他学起来倒是快,只是看了一遍就能同她一样……不,比她还熟练。
北堂墨染指著一处向苏照宁问道,“这个是做什的?”
苏照宁低着头跪得笔直,可内心已经在不爽了,他们叔侄两个battle,至于拿她当炮灰吗?
北堂长明让她起来,北堂墨染就不听不看得问我这个那个,她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
苏照宁先是对北堂长明回谢礼,继而又行礼回北堂墨染,“回殿下,那是用来拔木塞的。”
“这个呢?”
“是用来钻孔的。”
“这个?”
“是用来剪短金属丝线的。”
“这呢?”
“……”刚刚的钳子她已经回答的很勉强了,这次又问了电线拨皮槽……再问下去可没个头。
苏照宁:“殿下恕罪,南域人所讲授的东西臣女并不是全部记得,不能……”卡顿一秒,“回答殿下的问题。”
为什卡顿?
因为他刚刚手持瑞士军刀削掉了她的一缕头发。
北堂墨染:“手滑,没吓到你吧?”
手滑?
当然是假的了。
北堂墨染就是在听见她低眉顺眼恭敬守礼的说这些假话时,觉得颇有意思得想要做点什看她会不会惊慌失措失声尖叫。
不过没看见……倒也不算失望。
她要是真的惊慌失措,才真的让人觉得无趣失望。
北堂长明:“皇叔,新鲜玩意儿还是少玩的好,伤到自己就不好了。”
北堂墨染:“多谢陛下关心。”收了手上的刀,语气微微惊讶,“哎呀,我同陛下聊的都忘了昭阳你还跪在这儿呢。”
苏照宁能说些什呢?两个大佬掰头谁敢吱声?她自然也不敢。
苏照宁:“谢殿下关心。”
北堂长明:“既是你的侍女,便带回去吧。”
究竟是不是侍女不重要,重要的是护下这女子的是镇国公侯的遗女,先帝亲封的昭阳郡主,太皇太后一手养大的最宠爱的孩子。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当朝的太皇太后,是北堂家这几个各怀鬼胎的叔侄都愿意给面子的亲人。
至于这从天而降的少女有没有威胁,来日方长……慢慢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