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上,众官已散去,李君皓独坐龙椅上,略显疲态。
  
  
  李君皓见辛画进来,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像位长辈般慈爱地拉着她的手,柔声地问道:“怎样,能想起原来的事吗?”
  
  
  “我脑袋一定是进水了,什人,什事都还是记不起来……”辛画只好继续装失忆。
  
  
  “哦,那以后不论发生什事,你可不能再自寻短见了。”
  
  
  鬼知道原主是因为什原因跳水自杀的,白羽不肯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辛画只好点了点头:“皇上,我什事都不记得了,自然也没有自寻短见的理由。”
  
  
  “你若是真的什都不记得了,倒也是件好事。”李君皓听罢,若有所思。
  
  
  “为何每个人好像都巴不得我失忆一样?原主到底生前经历过什风雨啊?”辛画内心感到纳闷。
  
  
  “你有没有什心仪的男子啊?老大不小了,也该嫁人了。”李君皓话锋一转,关切地问道。
  
  
  “他应该是在试探我吧?下一句不会是又想给我赐婚吧?皇帝老儿怎老喜欢干乱点鸳鸯谱的事啊?”辛画脑袋飞速地旋转着。
  
  
  “我现在失忆后谁都记不起来,谁也不想嫁。”辛画语气坚定,又补了句:“现在让我随便嫁人,我宁愿再跳一次湖。”
  
  
  “你这孩子……”李君皓哑然失笑了一声。
  
  
  “嗯,画儿,我们不聊这事,在皇宫过得可否习惯?”李君皓微微点了点头,转移话题,关切地询问了一句。
  
  
  “怎说呢,习惯也不习惯。说不习惯,我失忆了,忘记了礼数,怕一不小心触犯了皇帝伯伯的龙威。
  
  
  “说习惯,虽说我失忆了,但看到你就像看到亲人一样的亲切,就想陪着你唠嗑几句家常,感觉像在家一样。”辛画一脸无邪地望着李君皓,微笑着拍着他的马屁。
  
  
  皇帝终是孤寡老人,平时威严惯了,每人见到他都是胆战心惊,不论是他的后宫佳丽还是他的儿女们,很难把他当成一个正常的丈夫或父亲同他交谈。
  
  
  原来辛画看到自己可不敢这放肆,看来她是真的什都不记得了。
  
  
  此刻,辛画的话就像一缕春风掠过他的心头,令他为之一振,眼居然闪过一丝慈祥。
  
  
  “以后的云霞宫就给你留着,你就当是自家一样,随时可以进出皇宫。你没事多来陪陪……我聊聊天。”
  
  
  李君皓递给辛画一块正面写着个“李”字,后面是一条龙的牌子。
  
  
  离开养心殿,辛画边走心边嘀咕:“看样子皇上对我似乎也没辛羽说得那可怕啊,不但允许我随便在皇宫进出,还赏了我一枚金牌。”
  
  
  外面的唐坤林还在等著,见她一出来,急忙迎上前去。
  
  
  忽见到她手中的金牌,急忙跪下:“叩拜皇上。”
  
  
  见牌如联亲临?辛画一阵兴奋,抖著金牌询问:“我持此牌是不是可在皇宫畅行无阻?”
  
  
  “正是。”
  
  
  辛画兴奋地抖了抖金牌,心中暗喜:这下有戏了!
  
  
  天牢之中,湿气弥漫,阴暗的空气中混杂着腐败与死亡的气息。
  
  
  黄天胜犹如一块坚毅的磐石,虽身着破败衣衫,面容憔悴,但那一身正气却如同破晓之光。
  
  
  牢门开启的铁链声犹如惊雷,打破寂静。
  
  
  黄天胜闻声而开眼,见是辛画翩然降临,连忙欲起身行礼。
  
  
  辛画却轻轻摆手,示意他不必拘礼,径直步入牢内,低声问道:“关于那封李墨亲笔信,能否详细说说?”
  
  
  “少主,那日我在书房,忽闻金甲卫破门而入,犹如鹰犬般翻箱倒柜,最终从书柜中搜出一封署名李墨的信件。”黄天胜叹了口气。
  
  
  “我与李墨素无书信往来,此信无疑乃他人嫁祸于李墨皇子。字迹虽很相似,但是否真出自李墨之手,我实难断定……”
  
  
  “少主?我怎又成少主了?”辛画心咯了一下。
  
  
  “黄统领,我这醒来,脑袋被水一浸,什都不记得了,你刚才为何称我为少主?”
  
  
  “少主,什都不记得了也是件好事,有些事情就不需要再介怀了。”黄天胜居然也是一样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