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转瞬而逝,人们常说。年少时的光阴总是抓不住的,过去发生的点点滴滴,时常上只有在多年后的回忆拥有模糊的画面。记忆深刻的或许是一个眼神,或许是一次转身,还或许是视线交汇时心脏突然的颤动,让人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喜欢。
在很多年后,祖终还是会想起那幅场景:夕阳温暖的余晖,照射在少年清新俊秀的脸庞上,天边布满青粉色的晚霞,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少年笑着,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祖终看得有些痴了。
“如果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多年以后的祖终曾这样想过。
只是他没料到一切变化的如此之快,时过境迁,少年真挚的笑容与天边的云霞一样极快消散,让人如何也留不住。
可能真如古人诗中所写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中午下课铃响起时,祖终早已经准备好了。零花钱、纸巾、饿的咕咕叫的肚子。
“嗯,万事俱备。”
在老师宣布下课后,祖终第一时间站起身走向余君别。
“余同学,咱们走吧,去哪儿你定我都饿坏了。”祖终一边拍肚子一边对余君别说道。
余君别看了他一眼,起身单肩背上书包。
“走吧”
“嘿嘿,好,咱们去哪儿啊?”
祖终一边问著一边和余君别走出教室,向楼下走去。外廊上除了嘈杂声还不时传来祖终问问题的声音。
“余同学,你喜欢吃什呀?我喜欢吃酥油饼,也喜欢吃火锅,还喜欢阳春面,余同学这些东西你一定要试一下。”
“余同学你喜欢吃水果吗?我做水果捞有一套哦,找时间一定给你做一份。”
“余同学你有点不耐烦的表情是怎回事,是我问的问题有点多吗?那我下次少说点。”
“那余同学你生日是什时候?我看看咱们两个谁更大一点。”
“……”
校园刚开始的午休时光总是热闹的,人群熙熙攘攘,小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连同腾腾的热气最终构成了许多人回忆中校园门口的那副画面。
余,祖两人刚刚从拥挤的人群中走出,余君别带着身边这个小话唠缓慢走向那条熟悉的街道。
走了没多久,眼前还真出现了一家阳春面。
余君别想了想,再看了看身边这个拍著肚子喊饿的家伙,还是决定走进了这家阳春面馆。
“不是吧,余同学,你也喜欢阳春面?那咱们的缘分可太深了,连喜欢吃的都一样。”
这次某人根本没有怀疑人家是为了满足他的口味才选的,相反只是惊讶于两人都喜欢吃这个。
余君别没有解释什只是径直走向空的座位把书包放下。祖终也跟着坐在了余君别对面,举手说道:“老板,来两碗阳春面。”
“对了,余同学你要大份的还是小份的?”
“和你一样就行。”
“好,老板,两碗大份阳春面,多加葱花啊!”
“好!”面馆老板在后厨窗口答应着。
祖终说完拿起杯子为两人各倒了一杯水。
环顾四周,这家店面干净整洁,还有风扇在轻轻吹着,把空气中轻微的香味带入鼻中,周围人不多,所以小馆子并不显得拥挤。
“余同学有品位啊,找到这个好地方吃饭,我以后可得常来了。”祖终说着一边向门外看去。
“余同学,我出去一下啊,马上回来。”
“嗯”
余君别有些疑惑他出去干嘛,但也没有过问只是淡淡回应着。
没一会儿,老板从后厨端出两碗面,放到余君别桌前。
“来,两碗阳春面,按要求,多搁的葱花,慢用啊。”老板笑着说完后又转身走入后厨。
祖终这时也回来了,手拎着一份小吃一边放到桌上一边说着:“余同学下午可以尝尝,我昨天看见的这个小吃摊,味道确实不错。”
说完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吃起阳春面来。
余君别看了看眼前的阳春面,也不免食指微动,旋即拿起筷子加入了祖终的行动。
……
“啊,真是色香味俱全啊,余同学,怎样。”
“还不错。”
“嘿嘿,我就说阳春面好吃吧。”
祖终说着,喝完杯子的水,递给余君别一张纸巾,自己也擦了擦嘴,走向老板付账去了。
“两位慢走,下次再来啊!”
“一定一定。”祖终答应着和余君别走出面馆。
“余同学,接下来干嘛?”
“休息。”
“好啊,那咱们去哪儿?”
“这附近我有所房子,偶尔住。”
“嗯,好。等等,你有所房子是什意思,房子这东西还有很多吗?”
余君别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向前走去。祖终见状也只好快步跟上。
“余同学,我一起去会不会打扰到啊?”
“没事,没人。”
“好。”
两人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了一个小区大门口,小区是一些老式居民楼,岁月在楼身留下了些许侵蚀,攀爬的枝桠和零星的花朵又将这些痕迹掩盖。小区安静清新,更像是城市中的世外桃园。
余君别带着祖终向一栋小楼走去,祖终抬头看了看,三栋。
一步一步爬上楼,来到505门口,余君别从书包掏出钥匙打开门和祖终走了进去。
“好凉快啊。”祖终走进门说道。
入目是布置简单却温馨的客厅,入户过道的天花板上垂下一些被线串联起的千纸鹤,老式tcl电视、实木小桌还有十几年前风格的沙发环绕着桌子,客厅和餐厅连在一起,置物柜略显陈旧,上面放着很多小物件,还有一张合照。家具都不落灰尘,看来是有人时常打扫。
没等祖终细看,余君别开口道:“水在客厅,不用换鞋,洗手间往走,我去给你开卧室。”
“余同学不用那麻烦,我在沙发上休息一下也行。”
余君别没有回话,只是往卧室走。
祖终缓缓走向客厅,实木桌上整齐放着几个玻璃杯,旁边是一个黑色笔记本与客厅相连的室内阳台窗户上贴纸一些纸条。电视机旁边也放着一张合照,一个容貌与余君别相似的男人,一个眼眸明亮温柔的女人。祖终有些疑惑,画面为什没有余君别。
“房间打开了,你可以去休息了,一会儿我叫你。”
余君别的声音打断了祖终的思绪。
“啊,好,麻烦余同学了,我这个人睡的比较死,一会儿叫我可以大声点。”
“放心。”
“那我休息一会儿,余同学你也休息会儿。”
祖终说完走进了卧室。
余君别看着祖终走入卧室后,拿起了电视剧旁的合照,坐在沙发上,一手轻微摩挲,细细看着……
眼看第一道上课铃都已经响了,吴逢霜才发现同桌祖终还没来。
“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吴逢霜观察一周,发现余君别的位置也空着。
“这两个人吃个饭,人吃失踪了?”
等到第二道铃声都快响了,余,祖两人才姗姗来迟。祖终一路小跑到座位,余君别也走到座位放下书包准备上课。
“你们俩是干嘛去了,这晚才回来。”吴逢霜看着平复呼吸的祖终疑惑道。
“睡过头了。”祖终一边喘气一边回答。
“你们一起睡觉了?!”
“对”
“嗯?!”
“不是,你想什呢?我是在余同学家睡了个午觉,我睡过头了,余同学叫了我半天,等我醒来都快迟到了。”祖终赶忙回答道。
“哦,这样啊。”对于同桌难叫醒的情况,吴逢霜早就有所了解,不然他怎每天都掐著点来学校,还不是起不来嘛。
“诶,那你们怎赶过来的?”吴逢霜又问道。
“他家离学校挺近的。”祖终回答。
“那我怎上次看见他放学回家走挺远的?”
“哦,那只是他的家之一。”
“嗯?”
两人正聊著,上课铃也正式响了,他们也只好停止了话题,拿出课本准备上课。而此刻的余君别却正看着祖终,回想今天叫他叫不醒的事。
“难道真的是那件事留下的后遗症?”余君别也只能在心暗暗猜测到。
“嗯,下午放学后带他去那个地方看看。”余君别做出决定。
转眼,下午第一节课就下了,余君别起身走向祖终的座位。
“下午放学后着急回家吗?”
祖终和吴逢霜听见都转过头来。
“你叫我啊?”祖终指著自己开口道。
“对”
“哦哦,下午放学后倒是不着急回去,怎了?”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不远。”余君别说道。
“噢噢,可以啊。”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余君别转身走回座位。留下有些懵的祖终还没缓过神来。
“哎呀呀,果然是进展神速啊,中午一起睡,下午就要带你去见家长了,就是不知道什时候能扯证,咱们国家的法律目前好像还不允许呀。”吴逢霜一边说着一边点头,手还摩著下巴故作沉思。
祖终回过神来
“什乱七八糟的,余同学应该是有什事,你那个脑袋一天天在想什呢?”
“,我想什倒是不知道,余同学想什我应该是差不多清楚了。”
“给我滚蛋。”
“哈哈哈哈哈”
下午几节课好像没多久就过去了,可能也是因为祖终有些心不在焉。
一下课余君别就背上书包来找祖终。
“收拾好了吗?”
“哦哦,马上了。”祖终一边回答一边快速收拾书包。
吴逢霜看到这一幕只是吹着口哨,摇头晃脑,一边哼唱道:“我的小情人儿诶”
祖终听见只是转过头瞪了一眼吴逢霜。余君别倒是没有在意,只是等到祖终收拾好书包后和他一起离开了教室。
来到校门口,祖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余同学,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余君别没有回答问题,只是说道: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