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蛋糕敲门的时候，黎初初还在想，他要是不过生日，她该说点什么。
没等她想出来，门开了。
“江总，生……”
剩下几个字忽然就卡在了喉咙里。
应该是刚洗完澡，他身上随意套了件白色浴袍，腰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导致领口大开，1路敞到腰腹。
还未擦干的水滴挂在壁垒分明的腹肌上，莫名给人1种很欲的感觉。
尤其是水珠往下滑的时候，黎初初忍不住视线跟着动。
几秒后觉得不合适，火速撇开眼，右手摸向鼻尖，以防有鼻血流出。
那可就太丢人了。
但这也不能怪她啊。
实在是那个画面太涩-情了。
很难不让人燃起冲动。
“有事？”
相较于她的窘迫，被看的1方反倒坦然，嗓音也是凉凉的。
瞬间消散那些旖旎的心思。
黎初初：“……”
简直活该单身啊。
“我看到你身份证了，所以……”
她双手举起蛋糕，笑眼弯弯道：“生日快乐呀，江总。”
江砚尘这才注意到她手里的东西，眉心微蹙道：“我不过生日。”
“啊……”黎初初1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保持着动作，没说话。
只有弯起的双眼慢慢淡去喜悦，露出点迷茫的无措。
江砚尘无声叹口气，认命道：“进来吧。”
“哦。”
黎初初下意识跟着他进屋，好1会儿才想起问：“你为什么不过生日啊？”
江砚尘在里间换衣服，闻言淡淡丢出1个字，“懒。”
黎初初拆蛋糕的手1顿，“嗯？”
这是什么鬼理由？
“懒得应付热情和麻烦。”
黎初初回头，大概是深蓝色丝质睡衣自带居家感的缘故，他身上那股化不开的冷淡也消了几分。
看着温和不少。
但1开口，还是那个鬼样子。
“这蛋糕哪儿买的？这么丑。”
“……”
黎初初窒息地闭了闭眼，微笑道：“我亲手做的。”
“……”江砚尘1愣。
难得在他脸上看到漠然以外的情绪，黎初初心情大好道：“特意跑了好几条街呢，听说这家的材料更好点。”
“……其实，细看之下，还挺可爱的。”他默了会儿，干巴巴补救道。
黎初初笑1声，也懒得再为难他，“打火机有吗？”
她伸手，江砚尘从抽屉里摸出打火机，给她。
“我刚看明律师发朋友圈，定位好像就在这附近。”
“嗯，他在这边打官司。”
“那要不要喊他过来？”她抬头，表情有些雀跃。
江砚尘本能排斥道：“喊他做什么？”
“给你过生日啊！”
她双手指向插着蜡烛的蛋糕，明亮火光照的她侧脸格外温软。
江砚尘：“不用，有你就够了。”
他语气很淡，黎初初听不出是嫌弃还是喜悦。
犹豫会儿，说：“生日嘛，人多热闹，庆祝起来也有意思。”
她本意是想劝他多喊几个人，免得孤孤单单的。
活的1点人气儿都没有。
不想他扯了扯唇角，嗤笑道：“出生就真的那么值得庆祝？要是有得选，我宁愿死掉。”
“……”
很难相信这么厌世的言论竟出自江砚尘的口中。
黎初初愣了1愣，但想起他母亲的那通电话，以及他几乎全年无休的工作安排，突然就理解了他的厌倦。
“其实很多时候，朋友庆祝的不是你的生日，而是遇上你的那份庆幸，就好像，我很庆幸能在最好的时间遇上你。”
江砚尘倏然抬眸。
漆黑瞳仁1瞬不瞬的注视着她。
好几秒才挪开，“或许吧。”
“那，就开始许愿吧？”
她指了指烧的差不多的蜡烛，调侃道：“再不许可就没机会喽。”
“说的好像我许了就能实现1样。”
“能啊！”
江砚尘看她，目光深深，黎初初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小声道：
“只要别太难，我都可以帮你实现的。”
“幼稚。”
他笑着嗤1声，但还是双手合十，规规矩矩许了个愿望。
他难得有这么乖巧的1面。
黎初初忍不住单手托腮，盯着他的脸发呆。
被抓个正着也不害羞，反而问他：“这么快啊，许的什么愿望？”
他把蜡烛吹灭，而后懒懒斜她1眼，语气里含着少有的痞意。
“你当我傻，愿望说破是不灵的。”
“……”黎初初撇嘴，“这么在乎这个愿望啊？”
他点头。
黎初初立刻不爽起来，“要是跟我没关系，我就不帮你实现了。”
他掩唇低笑，从喉头溢出的欢愉，蛊人得很。
黎初初1时忘了深究，正好他手机响了。
她随手递过去。
离得近，她刚好能听到那句：“生日快乐呀，阿砚。”
心口1沉。
江砚尘已经拿着电话去了阳台。
黎初初依旧保持着递手机的姿势，她看清那个备注了。
——写意。
江砚尘那么多联系人，通通都是全名，包括明策和梁慕白。
甚至她，也没有丝毫特殊。
唯独刚刚那个女生，不仅备注亲昵，就连铃声都是专属的。
黎初初不由苦笑1声。
看来，林9说的那个初恋白月光，就是她了。
声音确实温柔，难怪江砚尘会念念不忘。
黎初初心不在焉的拔着蜡烛，脸上没什么表情。
江砚尘从阳台进来，也没过多注意，直接拿了行李箱去衣柜收拾东西。
听到轮子滚动的声音，黎初初慢半拍的回头，“你这是要去哪儿？”
“东南亚那边出了点问题，我过去看看。”
他头也不抬的回答。
黎初初盯着他的动作，忽然想起林9说的那句：只要她1个电话，江总绝对去她身边。
说不上什么心理，她忽然开口道：“我跟你1起吧。”
江砚尘抬头，脸上表情不多，“你不是不喜欢那里？”
之前两次去东南亚谈合作，她都借口推了。
“嗯，”黎初初没否认，“但这次突然就想去了。”
实话实说，她确实打心眼里排斥东南亚，甚至说不上理由。
就是不想去。
但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还是想去看看。
看看那个让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就是不知道，江总批不批。”
黎初初趴在椅背上，笑意浅浅的看着江砚尘。
等着他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