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神,白若又复还本来,他再看向眼前天地,哪还有什混沌之景,眼前只有白茫茫的凌厉剑气充塞天地之间。
铮——
又有剑气呼啸而至,白若心中一动,三尺青峰出现掌中,他尝试着挥剑抵挡剑气。
小有剑术一一施展,长剑与剑气稍稍触碰,便一触即溃,白若再次被剑气杀散身躯。
再次复返回来,白若趁着喘息的时间,细细体悟,果然发觉从刚刚的短短接触中,剑术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
这天地之间,似乎对剑道有着非同寻常的加持,剑气也是玄奥非常。
“虽然有所进步,但这代价也——”
白若回想着刚刚不啻于凌迟的痛苦。
铮——
剑气又来,白若稍稍阻挡,思维又一次陷入昏沉之中......
一次次死亡,反复清醒又昏沉的神智,白若的剑术就这样在生死之间反复磨砺著......
......
......
清晨,天光大放。
陈伯正从塌上醒来,正准备如以往一样准备早食,刚踏入院内便看见白若矗立在院中,一动不动。
他正准备上前问好,却看见....
白若原本静如玉雕的身躯,浑身颤栗,豆大的汗珠滴落,脸色苍白。
陈伯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呼唤,见他没有反应,就准备先把其扶进房间休息。
刚上前搭手,就见白若倏然睁开眼。
刚睁开眼,白若下意识就要出剑,待看清陈伯身形后,才顿了顿,意识到如今处境,开口安抚道:
“陈伯,我没事,你今天不用准备我早食了。”
听得此言,陈伯却是没有放下心来,犹豫下还是开口道:“少爷还是要以身体为重,想必老爷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少爷这般作贱身体,
老仆多嘴,少爷勿怪。”说罢,才踱步离开。
白若无言,又过一会儿,稍稍缓过神。
他回想着无名空间中的一月经历。
起先被那剑气一触即溃,直到死了百多次后,剑术大有长进,能稍稍阻挡剑气袭击。
这才有了些许休息时间。
否则,要是一月时间,每时每刻都承受着那等千刀万剐的折磨,即使现在,复返现实,怕是也要疯癫了。
“这等酷烈之法,以现在的实力,还需慎用才是。”白若暗忖,紧接着回房取出长剑。
手执长剑,虽然凶险,但这次剑术提升却是堪称一步登天了。
从容抬手,手腕轻抖之间,长剑瞬间离鞘而出,伴随着一道夺目剑光乍现于世。
剑光凌厉,好似在空中划过道道森白虹光。
剑光游动不定,似在此,又似在彼,仿佛要脱手化形而出。
俄顷,白若收剑归鞘,看向庭院四周,院墙上剑痕道道,石粉簌簌而落,地面上的灰尘,碎石也被剑势带飞三丈之外。
这还是没有运用胎息的威力,若运用胎息,只怕散修同辈之中也少有敌手。
又看向面板:
【姓名】:白若
【剑道】:第一境——十步一杀
【道行】:胎息
剑道一栏时隐时现,白若知道这是其境界临近突破的现象,剑道如果再次突破,证得剑意化形,以剑道杀力对付郑家年老体衰的练修士,可有不小胜机。
看到解决郑家危机就在眼前,白若不禁心动,但又想到无名空间的酷烈环境。
咬咬牙,白若决定闭关两日,一鼓作气突破境界,解决郑家,在无名空间内无惧死亡,若是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还修什道,成什仙。
“陈伯,帮我准备些食水送进静室,我要闭关两日”白若朝着在灶房内的陈伯喊道。
得到陈伯的肯定,白若来到洞府静室内。
静室内摆放蒲团一只,孤灯一盏,已经许久没用了。
挥袖扫清灰尘,白若盘坐蒲团入至定中,运转《胎息经注》温养胎息。
夜半子时,白若缓缓睁眼。
看向面板,子正一至,又是新的一天,可以进入那无名空间修行。
他深吸了一口气,意念猛地投入面板。
唰——
天旋地转,眼前又是模糊的天地,紧接着又快速转变为先前的剑气天地。
素白剑气袭来,白若挥出剑光,剑光矫若游龙面对漫空剑气,不过数回,剑光又一次爆碎。
不过他不以为意,又唤出长剑再来,直到半刻钟后才被剑气斩碎。
相较此前一有意识便死去,这样的磨练更合白若心意。
......
......
静室内,白若回过神来。
感受着身体传来阵阵抽搐痉挛,他明白这是性命相映。
精神意识上的改变,反馈到了现实肉体上。
胎息一运镇压下种种反应。
白若抬手一指,指尖流溢出道道剑气,剑气森寒刺骨,轻轻触地,静室地面便刻出道道剑痕。
紧接着他又拿出长剑,剑意加持长剑,长剑竟脱手而出,化作一道剑光在静室中,来回绕动,演练出一式式剑招。
此乃剑意化形,此境一成,剑意便可脱体化形而出,可化为剑气伤人,也可加持兵器,就比如白若这样,手中凡铁长剑也可如飞剑般御使如意。
他心念一动,剑光斩向静室大门,剑光一斩,静室大门毫无抵抗之力,如刀切豆腐般,直直从正中分开。
白若上前一看,切口光滑,其上剑意森森。
要知道这静室大门可是精铁浇筑,厚达三寸。
以如今境界,郑家无忧矣。
再修整一天,便直接杀去郑家将他们一一了账。
白若又坐回蒲团入定,恢复疲劳的精神。
又过数个时辰,耳边传来陈伯的声音。
白若睁眼一看,见陈伯疾步来到静室门前,也不顾垮塌的铁门,开口道:“少爷,那郑家又来人了。”
“来人?不是还有一天吗?”
“老仆也不知,不过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怕是......”
白若心下一叹,希望他们不要不识好歹,不然也只好提前送他们上路。
他本打算再提升一次实力再去找郑家麻烦,现在看来也只好提前了。
“今时不同往日了,陈伯。”白若探出手运转胎息。
陈伯见白若伸手,起先还少有疑惑,随即见其上升起氤氲白气,顿时又惊又喜。
“胎息?!”
“十六岁的胎息?!”
紧接着又喃喃著老爷保佑,成仙有望之类的话。
白若见此,轻轻一笑,迈步走出静室。
陈伯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