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匆匆跑掉的那些年 > 第五章寄人篱下的五年级(一)
  “老板,来屉包子”
  
  
  “好,您在这吃还是带走?”
  
  
  “带走”
  
  
  “您的包子,拿好,一共8元”
  
  
  “好,给!”
  
  
  “找您的2元零钱,您收好,欢迎您下次再来”
  
  
  “姑娘,给我来两根油条”
  
  
  “好的马上您稍等”
  
  
  “哥,您的油条,您拿好,刚出锅的小心烫,豆浆您要不要,现磨的,可好喝了”
  
  
  “不要了,这姑娘真会做生意,卖了吃的,还想着卖喝的”
  
  
  “嘿嘿,谢谢哥夸奖,有空您常来啊”
  
  
  一大早上人络绎不绝,匆匆忙忙,我也被带着节奏,忙的不亦乐乎,这个点人们忙着上班,忙着送孩子上学,大多数都是来不及坐下踏实吃一口,买完就走的,甚至是边走边吃。送走买油条的大哥,打开屉一看,不一会的功夫,包子便被“一扫而空”了
  
  
  “姑,包子没有了,让姑父和表哥赶紧做啊”
  
  
  “好,做着呢,笛子你和表妹盯好了前面啊,看着点钱”
  
  
  “好的姑”
  
  
  我应声的答道。
  
  
  早起五点多一直帮着忙碌,当然姑姑他们更忙,姑父凌晨三点就要起床和面、和馅、磨豆浆、起锅烧油、蒸包子、炸油条……
  
  
  姑姑家是开饭店的,早起有早点,中午炒菜,晚上炒菜,一干就是一天半,这一年,由于父母工作的原因,我和弟弟来到姑姑家开饭店的地方上学,暂时住在了姑姑家,大概住了有一年的时间,后来实在不适应,央求着娘把我们接回了家。
  
  
  “姑,到点了,我们去上学了”
  
  
  “去吧,别迟到了,把抽屉钱收好,我马上过来”
  
  
  “好的,知道了”
  
  
  “荣儿,娟儿(娟儿是姑姑家的亲生女儿,比我小两个月,是我的表妹)快点,走了,一会该迟到了,快点”
  
  
  “来了”
  
  
  “来了”
  
  
  大概是快六点半的样子,我们匆忙背上书包,火速往学校赶,因为到学校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这段路是有公交的,但我们每次都是争分夺秒的跑着去,这样不但能省下来回的公交费,也能挤出更多的时间在家帮着多卖几屉包子。
  
  
  始终记得刚去姑姑家前娘的叮嘱:到那放学没事了帮着多干些活,有点眼力见儿,别犯懒,毕竟在人家家,不像自己家,想干什就干什……这样的话听娘絮叨了几回。人说世界上最难看的颜色便是“脸色”。所以一直跟弟弟在姑姑家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说话,有活抢着干,那时候也学会了看人脸色行事,弟弟也学会了看我“脸色”,赶上姑姑姑父吵架不高兴了,给弟弟一个眼神,我们便更卖力的干活,扫地也好,剥蒜也好,门口站着卖包子也好,就算没人来买,也要坚定不移的守在那,指定是不能闲着的,但凡闲下来,天知道会招来什样的“待遇”,不知道这算不算娘跟我交代的所谓的“眼力见”,不管算不算,好在没出过大问题,但是一次的小事故却让我终身难忘。
  
  
  “笛子,你试试这个烫不烫”
  
  
  表哥武涛拿着炸油条时捞油条的钩子坏坏的问我,那时候我俩正在油锅旁站着,他炸油条,我等著,等着他炸完捞出来我摆放好,等著顾客来买。
  
  
  “我不试表哥,肯定烫死了”
  
  
  “你试一下,应该没那烫”
  
  
  “我不试,要试你自己试吧”
  
  
  说着表哥试着把钩子向我手边伸来,这次我火速的躲开了。
  
  
  “笛子你试一下嘛,反正站着等著也是呆着,试试”
  
  
  “我不试,你再弄我就告诉我姑了,说你欺负我”
  
  
  我有点生气的说,但是看着锅那滚烫冒泡的油,更多的是害怕。
  
  
  “谁欺负你了,就让你试试又没什”
  
  
  我刚要张口同他讲理,表哥拿着刚从油锅拿出来的铁钩瞬间伸向了我的右手,没来得及闪躲,这次是真的烫上了,右手立马就被烫起了泡,我想他当时应该是被我想告状惹怒了吧。
  
  
  “哇……”
  
  
  “姑,我手疼,哇……”
  
  
  听到我的哭声,本来屋乘凉的姑姑立马跑到我身边。
  
  
  “怎了笛子,我看看”
  
  
  姑急切的问道,我将被表哥烫伤的手递给姑姑看,她看到后也被吓了一跳,立马责问表哥:
  
  
  “谁让你烫她的,不知道那油有多热吗,你看给烫这大泡”
  
  
  “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表妹开个玩笑,我伸过去,我以为她像刚才一样能躲开的,谁知道她没躲,就……就碰到了……”
  
  
  表哥似乎也很委屈的跟姑姑阐述刚才发生的事情,几句回答真真假假。也是,当危险来临时,人总是会向着自己有理的方向去辩解,把自己的罪过推脱的一干二净。
  
  
  听完表哥的解释后,姑姑只是狠狠的瞪了表哥一眼,就没再说什。
  
  
  “来,笛子,别哭了,姑姑带你到屋上药,一会就不疼了,听话”
  
  
  “好的姑姑”
  
  
  “哎呀,姑,疼”
  
  
  “没事笛子,上好药一会就不疼了啊”
  
  
  “一会姑给你买好吃的,明天就好了,行不”
  
  
  “嗯,明天就不疼了”
  
  
  我抽泣著应和著,也算是安慰著姑姑和自己……
  
  
  自此以后,表哥没再跟我开过过分的玩笑,表哥比我年长三岁,或许他经历了这件事以后,当时也明白了什是“分寸”,什玩笑可以开,什玩笑不可以开,不能开的玩笑强行开了,就要承担过分的玩笑带来的严重后果,虽然当时他也并没有受到什严重的惩罚,但姑姑的那个眼神也算是一种警告吧,至少后来他于“欺负”我的事件上,他收敛了很多,人活着一定是要有所畏惧的,有所畏惧,才能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只知道,从那以后我便怕了油,每每听到有人炒菜,油热了下锅时“刺啦”的一声,我便会躲的远远的,心飞速的跳的不行,甚至有时候会远远的猫著,只等声音消失了再靠近,可想而知,现在的我是不会起火做饭的,如果有人要我去炒菜,那指定不是想尝尝我的手艺,那一定是在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