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匆匆跑掉的那些年 > 第二章破相
  “娘……呜呜……”下午放学后我扯著嗓子哭着跑回家,这时候已是七岁的年纪了(娘说我从小就爱哭,而且声音特别洪亮,用我娘的话说就像杀猪似的,嘴巴一张,小舌头清晰可见,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娘听到我的“号角”急匆匆的跑过来:“哎呀笛子,你这脸是怎了,谁给弄的”娘看到我右边脸上的血着急的问,手还捏著做饭的勺子。
  
  
  “娘……呜呜……刚放学……我同学……两个人打架……有一个手拿着小砖头丢那个同学……呜呜……但是那个男生躲我后面了,我再躲来不及了,砖头就丢到我脸上了……娘……我疼……呜呜……”
  
  
  “走,赶紧走,带你去庄诊所,这大冷的天,冻了怎整”说完娘撤掉了灶台正在做饭的柴火,让姐姐在家看着弟弟,用厚厚的围巾将我的脸严严实实的裹起来,依稀的记得当时的冬天特别冷,冷到什程度,血留下来的那一刻,瞬间感觉暖乎乎的,如果不是疼,还想着多流一些才好呢,当然,这都是后来跟娘说的话。
  
  
  一路上娘推著二八自行车,一边安慰我,我坐在后座,头被裹的严实,看不见前面的路,只能感觉到一阵阵寒风浸入骨髓,可能是因为血凉了的缘故吧,那时候哭的已经没力气了,跟娘聊起了天:
  
  
  “娘,你为什不骑着车,一直推著啊?”
  
  
  “因为娘怕骑车颠的你小脸疼啊,这样推著才稳当点的,再说了,如果娘骑着肯定会快,但是骑起来肯定有风啊,这要是把我们笛子小脸冻坏了可咋整,我们笛子这漂亮,这要是以后留下疤娘是会心疼的”娘温柔的说。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那娘,以后会有疤吗?”我迫切的追问到,虽然那时候对于疤痕只是个模糊的概念,但是听娘一说好像又很严重的感觉。
  
  
  “不会的,一会到了诊所,我们笛子好好听话,让医生好好上药包扎就不会了,好不好”
  
  
  “好!”我清脆的回答。
  
  
  在门诊处理好伤口后天已经黑了,右脸上了药,上药的时候药水的凉撞上心的疼,又嗷嗷的哭起来了:
  
  
  “娘我不上药了……呜呜……太疼了娘……”
  
  
  “笛子乖,听话,一会就好了,回家娘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娘连哄带骗的终于稳定我的情绪,让医生帮我处理好伤口,最后娘怕我乱动,小胶带粘不住伤口,索性让医生帮我裹上了纱布,当然右边眼睛也没逃脱,连带着被卷进这场“风波”,跟娘回到家,娘交代姐姐阿彩好好看着我,她接着去给我们做饭,这时我那个懵懂的弟弟荣儿好奇的问:
  
  
  “姐姐,你疼吗?你怎变成独眼龙了”他刚要上手摸,我便吓唬他:“别动,姐姐这是传染病,小心传染给你”说完后憋著得意的笑,忘了脸上的疼,满血复活的劲头,仿佛那一刻哭的不是我了,弟弟听到我的话立马缩回了小手,小眉头一皱,转身去找娘了。
  
  
  不知道那时是娘安慰我,还是当时90年代的医疗条件有限,亦或是当时的伤确实很深,当时被小砖头伤到的地方,也确确实实留下了疤,隐隐约约的,像刚发芽的八角叶结结实实的趴在我的右脸上,对着镜子时偶尔也会默默的欣赏一下,这生活带给我的抹不去的印记,好比一颗朱砂痣,深深的刻在了脸上,更牢牢的烙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