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啊，我们所守护的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啊。
“星宫姐，星宫姐！”沈心梦接连呼唤了几次，程依然才回过神来。
“……抱歉，走神了。”程依然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有些不自然。
沈心梦怔愣住了，有些不自信地问，“星宫姐，照片您看了吗？”
程依然回答道，语气仍旧，“看了，很残忍，但是超能罪犯就是这个样子的。
“你所认为的超能罪犯是不是就是用异能去抢银行，或者以为自己获得了异能就天下无敌了，想要统治世界？在我看来，那是只小打小闹而已。
“异能不是良药，它不会治愈恶人扭曲的心智，只会滋养他们内心的阴暗邪恶。
“这种事往后你还会遇到许多，更加倒人胃口的案例也会有，可你是独当一面的s级英雄，更是英雄协会的分会长，你要学会习惯，明白了吗，心梦?”
“是……我明白了。”沈心梦回答得略微勉强。
--习惯了就好，星宫姐她还就是这样吗？前线再紧急她会回来处理猖獗的超能罪犯，甚至为此成立了专案组，她什大风大浪没见过？
安慰得也差不多了，程依然将话题拉回正轨，“死者死因是什，因为异能吗？”
“不是，她们是因为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窒息而死的，死者的肺部的检测到了福尔马林溶液。”
“她们在被做成标本前还是有意识的，那刘易的触碰会有什作用？”
听程依然平静地说出这恐怖的事，沈心梦顿感反胃，自己果然离适应差的很远。
沈心梦忍着恶心解释说，“在审问刘易时，刘易抓住过我们一个女审讯官的手腕，起初认为是普通的性骚扰。
“然而在审问结束后，那名女审讯官莫名地出现了疲倦感，并且在同等的灯光下，她的影子会比别人的要浅一些，所以我们猜测他可以通过影响被接触者的影子从而影响他们的状态。”
“暗影兵团吗？哦，没事你继续。”程依然吐槽道。
程依然说的是一部很老的番剧，这一想确实很像，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沈心梦无奈一笑，她觉得这是程依然故意的。
--是谁说星宫姐是铁水做的？我沈心梦第一个不同意！
“的确有些相似，不过不同之处也很明显，这种影响只是暂时的，那名女审讯官清醒的时间是半小时后，并且在搬运受害者尸体时，她们是有影子的。”
“异能强度应该在c级顶峰。”程依然总结了一下，又问，“还有什吗？”
沈心梦似乎也在旁边记录，接着才回答说，“有的，从死者身上的淤青可判断出她们在死前的挣扎程度，排除个体差异最大的两位，通过对比，我们发现这些挣扎在渐渐减弱。也就是说刘易的异能在增强！”
“哦成长型异能。”程依然也有些惊讶，“这稀有的异能让这种人觉醒了真是可惜……不对，他本人陈述的是异能是一个被称作祭祀的人赐予的，这个人查到吗？”
“暂时还没有。虽然刘易一直有提到这个人，但他的风口很紧，都只是在进行毫无意义的叫嚣。
“我们也不敢让精神型英雄对刘易进行探索，害怕他背后的人对他下达了禁制，一旦触发就会让我们的线索中断。”
“很不错，非常正确的打断。”程依然毫不违心地表扬了一句，这也让沈心梦有些开心。
“接下来的审问就交给我吧。”
“星宫姐，您要过来？”
“当然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
程浩然将电话挂断，然后把发卡揣回上衣的夹层中，他疲倦地叹了口气，喃喃道，“有够麻烦的，看来暂时真的退不了役了。”
程浩然找到马田军吩咐说，“胖子，我要出差几天，这段时间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了。”
陨天工作室是完全独立的，目前也没和任何公司有合作，于是马田军问，“是协会那边有什事吗？”
“算是吧。”说着程浩然就往外走。
“明白了，对了，然哥你的卡！”马田军在后面喊道。
程浩然没有回头，“你拿着吧，这几天你们的消费我包了。”
又是一阵“万岁”的欢呼声。
走进一个无人的角落，程浩然再次将发卡戴上，他当然可以直接进行变身，不过解除变身后就是程浩然的模样，所以这是为了上一层保险。
“星光照耀。”
星辰排列成狮子座后，程依然完成了变身，然后向着京城的方向腾飞而去。
“s级第三位，星宫，欢迎来到京城英雄协会分会。”
连续两天，这种传说中的，都快半隐退的英雄出现在这，协会所有人的震惊无可复加，他们都快以为是不是又有像超能纪元一样的灾难降临了。
程依然这次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直接乘坐电梯上到顶楼。
注意到推门进来的程依然，沈心梦有些疑惑，因为这次的速度好像快了一些。
“星宫姐？”
程依然歪了歪脑袋，同样面露疑惑，“怎了吗？”
沈心梦摇了摇头说，“没什，审讯室已经准备好了，请您随我来。”
--嘛也许这次路上没有要耽搁。
审讯室在每一楼，京城英雄协会分会是华国英雄的总部，这会暂时关押著全国各地的超能罪犯，审讯的声音连绵不绝。
当程依然走进审讯室时，单反玻璃对前的刘易还在嚣张地叫嚣著，“这又是要审讯我？别白费力气了，我什也不会说的。不过让几个妞好好服侍我一番，我说不定会考虑考虑，上次的妞就很不错，很润，哈哈——”
沈心梦无奈地说，“他现在的态度就是这样，我们用过威胁，但他还是没变，似乎笃定我们不会对他做出些什。”
“放心交给我，对付这种硬骨头，我可是专业的。”走到审讯室门前，程依然又补充说，“对了，待会儿我的审讯方法可能会用上私刑。”
“没事的，星宫姐，您随意发挥。”沈心梦如此说道。
超能罪犯不同于普通罪犯，在他们使用异能作恶后，视情况可以直接把他们当作异兽处理。
“哦终于来了，小妞你先是选择问话还是……”说到这，刘易换了种调侃的语言，“哟这不是星宫大人？怎，我这个小小的超能罪犯还需要您亲自来审问？”
程依然缓缓地坐了下来，“终于认出我来了？昨天不是死活不相信吗？”
她的语气很平常，并不像是来审讯的。
“那是小人我有眼无珠，没有认出大人您的神颜。”刘易舔了舔嘴唇，眼底流露出贪婪。
程依然点了点，说，“的确，你如果没有眼珠子的话，那种糟糕透顶的审美就不会存在了。”
“嗯？你见过我的收藏品，如何，是不是很美？”刘易直接忽略了程依然对他审美的评价。
只是听见了这两个字，那些艺术品仿佛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刘易的眼前变得迷离。
“美吗？原材料的确很美，但经过你的加工后，我看到的只有丑陋。”程依然淡淡地说道。
刘易那张苍白的脸上青筋一下子就突了起来，几乎是嘶吼著喊道，“你懂什！是你不会欣赏我的艺术！是我让她们展现原始的美！是我让她们保持在最美丽的时刻！这将是永的美，永的艺术！我将会是最伟大的艺术家！”
“哦，是嘛。”程依然不咸不淡地回答，不过她的眼神中却透露著不屑，这是狮子座自带的气质。
“那你应该能和猩猩们很合得来，它们不也很喜欢没衣服的雌性吗？
“——你说那是原始的美？不，那只不过是你丑陋的欲望而已，你根本不懂女孩子这种生物，所谓的女孩子还是要打扮才会更美的。
“永的美？那也只是你自己愚蠢的臆想而已，过了百年千年，她们依然会腐烂，然后化为枯骨，所以真正永不变的美根本不存在。
“我来告诉你什才是永的美，万物变迁，这才是永的规律。
“她们会因为年龄增长而要考，但不同时期的她们也会有人认为是最美的时刻，你将她们定格在自己认为是最美的时刻，这是单一的，只有所有美的交汇才是真正永的美。
“现在的你也不是什艺术家，只是一个可怜的阶下囚，仅此而已。当然，你也可以尝试逃出去，前提是你有这个能力。”
“你！”刘易从牙缝中挤出声音，奋力去抓程依然，但是桌子上的手铐牢牢束缚着他。
这是机械君王研发出的新型材质，就连a级的力量型异能者也无法折断。
“看，事实证明你没有这个能力。”
刘易急了，程依然第一步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刘易并非报复社会或是追求快感的罪犯，他就像自己陈述的那样，追求的是艺术。
这种罪犯无非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去实现自我的价值，针对他们只需要将他们所有的价值全部否定，他们就会暴露弱点。
这就是所谓的攻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