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其他小说 > 星空道途 > 第二章记忆和认知
  赫珀赛斯1号星球的星际港口,辛安和奥罗尔在一家饮品店坐下,辛安则正翻阅著客舰中央指挥部发给他的关于这颗星球的信息。
  
  
  “一个充满咒术的奇幻世界?喀喀耳刻,父杀兄,竟然还将反对她的子民变成肉猪让世人食用,真是一个残忍的‘神明’。”
  
  
  “这算不得什,还有鲜为人知、更过分的。不过辛安先生,在别人的地盘非议别人可不是明智的决定,还请慎言。”奥罗尔嘲弄的轻笑后又认真说道。
  
  
  “确实,是我唐突了。”
  
  
  “我已经找好了本地向导,港口鱼龙混杂,不适合久待,事不宜迟,我们离开港口出发吧。听说赫珀赛斯1号有一片火焰海和魔物海,算是两道绝景,据说形成也和喀喀耳刻有关。我们正好可以向南方一路走过去看一看这两片海。”
  
  
  “可以,如此甚好。不过我得先买点染料和告纸才行。您知道哪有能买到的地点?奥罗尔先生。”“染料许多店面都有售,不过告纸这种能长久保留痕迹的纸张只有港口最东边才有的卖。”
  
  
  “既然如此,我先去城东买东西,稍后我们港口南边关口集合。”辛安看了眼奥罗尔道。
  
  
  “好,那我在南关口等你。”奥罗尔面带微笑眯眼回应。
  
  
  看着辛安离去的背影,奥罗尔仍然面带笑意,他向另一侧微微别过头看着一道离去的背影。
  
  
  “看来这星球的人被喀喀耳刻驯化的不错啊……!你察觉到我要来了?也对,毕竟我可是将你精心布在星系周围的粒子迷雾给清除了,这时候又罕有的有星空客舰登录……甚至领头的还是你的老熟人,换作是我也会警觉的很啊。”奥罗尔低声用着微不可察的声音低喃。
  
  
  奥罗尔起身走向收银处付了钱,缓步离开。在一个无人的小巷折身进入。
  
  
  “外来者,到此为止了。”低沉嘶哑的男声自背后传来。
  
  
  “刚来到这就非议伟大的喀喀耳刻大人,你就是神谕中所说必须清除的危险!准备受死吧!”
  
  
  “啊哈哈,才过去多少年啊……最底层的猎狗都那忠诚了,都将那个女人的话奉为圭臬了。唉厄特修斯是被那疯女人杀死了嘛?竟能如此容忍。”奥罗尔话语嘲讽且悲伤。
  
  
  “住口!外来者,看来你就是将厄特修斯大人囚禁在烈焰渊海的格尼斯顿在外的邪党!竟然还敢污蔑伟大的喀喀耳刻大人,受死!”说着,男人掏出一把匕首状的武器,匕首化作长剑攻向奥罗尔。
  
  
  奥罗尔并不闪躲,男人眼神狂热,以为自己即将再一次完成女神的神谕获得那无上的荣誉和赞赏,内心激动无以复加。
  
  
  下一刻,一阵刀光闪过,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身体断作几节。
  
  
  “来了啊,看来你成功让猎狗们为我亲爱的朋友聚集——狩猎了。”
  
  
  “有必要如此?让自己和那个作家一同被围猎,行动只怕更加不便。”一个陌生的男人注视着奥罗尔。
  
  
  “不不不,与其让那疯女人发了疯一样处处敏感警戒,不如把事态扩大,让她完全丢弃理性死咬我们和桑戈维特。”
  
  
  “虽然有永眠者牵制桑格维特,但真搏杀的话那群老鼠可不是开拓的‘执君’的对手,哪怕这个‘执君’徒有表象。”
  
  
  “不过没关系,喀喀耳刻会替我们拦住桑戈维特的登录,让他一点力量都进不了这,而且喀喀耳刻的追杀不是更方便破坏那个定位虚祸结晶的魔轮?”
  
  
  奥罗尔向巷口踱步而去,又站下转头对男人开口:“塞洛顿,我需要你替我联络‘卡布迪赛’那群索尔欧斯和格尼斯顿遗民们,我需要一场伏击,一次浩大的复仇战争。你得成为明面的下棋人。”
  
  
  “那群遗民早就被喀喀耳刻化作怪物,甚至许多都沦为连魔物甚至动物都不如肉食,他们能有什作用?”男人双臂抱胸疑惑问道,眼底却是纠结和不忍。
  
  
  “正是因为如此啊,那醇厚无比的憎恨才能给他们悍不畏死的复仇之心,他们所缺少的,紧紧只是力量罢了,而虚祸结晶——不是正好可以给予他们力量嘛?自己信仰的仁慈神明被杀害,身边的人变作怪物、低劣的肉食,被驱赶到最阴暗险恶的角落等待自生自灭……谁又不能——恨入骨髓呢?”奥罗尔眼中被疯狂和憎恨充满,语气也愈加高昂。
  
  
  “呃,朋友,用上这格尼斯顿之子的身份,用你那索尔欧斯最后的眷者、继承者的身份,去领导那帮遗民吧!用虚祸结晶的力量,让所有不甘者、所有憎恨者、所有求死者,一同对那喀喀耳刻奏响最终的破灭曲!不要再有任何慈悲和不忍了兄弟!我,你……已经没有多少选择的机会了。”奥罗尔察觉到男人深藏心中的那一丝慈悲的神性,对他高声劝说。
  
  
  良久的沉默,塞洛顿在心中权衡许久,终究还是认同了奥罗尔的话。
  
  
  “那就、如此吧!”
  
  
  奥罗尔展露微笑,对同伴认同了自己的计划而高兴。
  
  
  “用了虚祸结晶的力量,他们……能有多少能活下来?”
  
  
  “……没有可能,他们本身就被变化的咒术侵蚀太久,用了虚祸结晶的力量,虽然会变得强大,到虚祸结晶的力量侵蚀性更重,无论哪一种,时间久了,侵蚀带来的变化都会缓慢固定无法回到从前,最终只能伴着那侵蚀性的增加彻底崩溃。”
  
  
  “兄弟,你是父神索尔欧斯最后的眷者,是格尼斯顿的另一种延续,我明白你的仁善。但是,你得明白,子民们需要的不是苟且,而是作为人——尊严的活着,不是作为怪物。”
  
  
  “变化的咒术无法解除?”
  
  
  “变化的咒术当然可以解除,但是得真正的‘变化’隶令出手才行,或者喀喀耳刻那个疯女人,但是他们又凭什帮助我们作出和祂的眷者相对的举动呢?”
  
  
  “况且肉体是最不稳定的,自然发展尚且变化很大,只因为本身具有生物学上的枷锁才不至于变化不定。但被横加干涉的肉体,‘锁’被破坏,肉体变化难以捉摸,那些被变作肉食的子民更是被固定了‘变化’,没其他人能真正让他们回到从前,除非舍弃肉体加入并成为智械。但是没人能保证变化的力量是否会跟著作用在智械的身上。”
  
  
  奥罗尔绝望的话语让塞洛顿阖上双眸无声悲叹:“如你所愿,希望,你真的能让喀喀耳刻付出彻底破灭的代价。”
  
  
  “当然,毕竟……我的憎恨可是比所有人都要……更加深刻!”奥罗尔头也不回的走出巷口。
  
  
  港口东边一家古朴的店面,辛安终于找到了告纸。
  
  
  然而,一阵骚动,许多人围了过来,眼神都颇为不善。
  
  
  “卑劣的外乡小子,就是你非议我等至高无上的女神,还杀死、打伤了我们的弟兄?老老实实束手就刑,还能留个体面。”一位胸配勋章,黄色背头,褐色皮肤的壮硕猛男走到辛安对面,语气轻视又自信。
  
  
  “我并未伤人,至于非议更是无从谈起,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你们女神的故事有感而发而已。要说非议,你们更应该去找那个对我说这些事的人。”辛安辩解道。
  
  
  “一派胡言!我们两个兄弟,一个身死,一个受了重伤,那个重伤的兄弟明确说明了你和你们同伴的罪行,不容狡辩!在大庭广众下公然说女神的不是,不是非议又是什?”
  
  
  “哼,我看你这样子是不想体面了,兄弟们,拿下他!”背头男人恶狠狠的发号施令。
  
  
  看到著这些一点道理都不讲的狂信徒,辛安十分无奈。
  
  
  ”唉!抱歉了,既然如此,只能请你们稍稍忘却一点东西了。”辛安从储物的空间折叠戒指中取出一只古朴有些像水晶材质的笔,他用笔在虚空书写一片奇特的符号,符号消散在空中。
  
  
  而拿着武器围上来的人们动作整齐的一滞,随后不少人迷茫的左看右看。
  
  
  “嗯?我怎在这儿?奇怪。哎,科尔,你记得我们都为什来这的?
  
  
  “啊?你问我我问谁啊?我也一点印象都没有。哎!老大也在这,等老大说明吧。”
  
  
  人群都窃窃私语的议论,但是这多人在同一个地方讨论,声音反而有些喧哗了。
  
  
  而他们的老大,那个黄发背头猛男罗亚托克也是皱着眉眼抚额揉太阳穴,想来是在头痛。
  
  
  “该死,怎差不多所有人全都在这个地方了,嗯……应该是我带的队?为什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恶,是有人对我们做了什吗?完全没有记忆和头绪……还是先收队好了,或许可以向伟大的女神询问。”
  
  
  心这样想着,罗亚托克就打定主意,无视手下们疑惑求知的目光高声说:“好了!现在全体回去,各自回到岗位上,你们有什疑惑,后面可以私下来询问。”
  
  
  看着罗亚托克带着人离开,被它们全体忽视的辛安这才迈步向西南方走去。
  
  
  “精彩!辛安先生果真不凡,竟然能干扰人的记忆和认知,真是神乎其技。”才走没多少距离,奥罗尔就从辛安侧方走了过来,还轻拍双手赞叹著。
  
  
  “奥罗尔先生看来已经来了有段时间了啊。”
  
  
  “哈哈,请原谅我没能站出来和先生你一同面对难关,毕竟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旅行家、摄影师。面对如此多的人包围我可人一点逃脱的办法也没有。”奥罗尔打着哈哈解释。
  
  
  “当然,我也是相信辛安先生您都能力,不说您能战胜这多人,起码逃脱是没有问题。我还打算接应你呢,不过目前来看并不需要,这强光弹和催泪烟幕也暂时没有用武之地了。”
  
  
  “没想到您还带有这种装备。”辛安眼神深邃的看了眼奥罗尔又马上转口说:“不过我们得马上离开。虽然他们短暂忘却了和我相关的记忆和认知,但是我并没有‘思绪海’那帮心理师那种程度的能力,他们回去后用不了太久就会重新知晓一切,要是再被包围就麻烦了。我们……要不要回去客舰?”
  
  
  “辛安先生,您可是接了领航员大人委托,如今才下客舰没多久,并不适合回去交差。我的建议是——我们不妨向着最南方的烈焰渊海前进。据说女神喀喀耳刻对南方掌控薄弱,大批曾经信仰喀喀耳刻父亲的人都聚集在哪,传说父神索尔欧斯遗留有最后的馈赠,这馈赠终有一日能代领信仰他的子民重塑新的美好秩序。我们可以寻求他们的帮助。本土对抗本土,我们则在帮助他们时借他们的势来搜索虚祸结晶,最后寻找机会返回客舰。您看如何?”
  
  
  “你说的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做吧。”辛安略作思考后深深看了眼奥罗尔后微阖眼皮回应。
  
  
  “得麻烦奥罗尔先生你带领了。”
  
  
  “当然,毕竟我也认识了一些本地人,了解了许多情况,有我带路,没有问题。”奥罗尔语气客气又有些古怪。
  
  
  “走吧,辛安先生。如果像您说的,他们很快会想起来,那我们得在半个系统时内赶紧离开港口。据我了解,这有一种名为返音壁的东西,做成细管铺设,能够在指定的地点接受声音,而这,正好还是有一点的,足够他们反应过来封锁关口。”
  
  
  “这也是变化的力量带来的吗?没想到这个古怪又显得有点落后的星球竟然有这种东西。既然如此,我们得全力奔赴出南关口了。”
  
  
  说着,辛安又掏出笔在告纸上这些画画,然后又将告纸进行一些折叠,最后化作纸人变作等身大小后又和辛安、奥罗尔变得一模一样。
  
  
  “我用了许多力量进行了记录书写,这两个纸人能代替我们扰乱那群狂信徒们的视线,我现在减弱我们的被认知感,尽量快点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辛安又用笔在虚空勾勒符号,这次符号化作光点飘向两人。
  
  
  两人走后,一道虚幻的人形光影出现。
  
  
  “一样的‘记忆’的力量。‘思绪海’?不对,那只笔……呃哼哈哈哈哈哈!是那位!?不不,那位不可能就这点力量,是那位的传承者、眷者?无论如何,我等的道途上也该出现一位‘神’了!‘记忆’的结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