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家有仙师太妖娆 > 九十一
  醒来时,我不再感觉到寒潭里冰冷刺骨的寒意,而是周身都裹上了一层温暖,很舒服。
  “你醒了。”
  
  循着说话声,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正冒着仙光,已经出来了寒潭。
  
  我侧过头去,惊愕地看见尧司正蹲在我旁边,双手不断在我肩头上来回浮动,暖暖的热流自肩头流进,竟让我差点忘记了自己肩上还有着两只大窟窿。
  
  他在渡仙气为我治伤。
  
  我忙拉下他的手,他愣了一愣。我便笑道“想不到你还能在这里寻到我。不是说了么,你一个搓药丸的,怎么还要在他人身上浪费仙力。”
  
  尧司紧紧抿了抿唇,道“不是浪费。”他抬起手,两指之间夹着一只药丸,又道,“张嘴。”
  
  我愣愣地抬眼看着他手臂上身上皆是大大小小为来得及处理的伤口,他的衣袍已经不复雪白,面皮上也有一两道划伤。
  
  原来寒潭里闭眼之前,那道向我奋力游来的人影,是尧司。
  
  倏地双目就潮了。我乖乖张嘴含住他薄凉的指尖,他手指一抖。我只咬了他手上的半只药丸,看着他笑“剩下的是你的。”
  
  尧司弯著晶闪的狐狸眼,亦跟着笑了。
  
  替我处理好了伤,他便将我自地上扶起来,道“走罢,回去,我替你治你师父。”
  
  我顿了顿,忙伸手摸去怀里,怀里却空空如也。
  那只咬我的金蛇,瞧它如成年蛟龙那般大小,肯定就是蛇王没错。我得再去把它抓回来,我要它的一只胆。
  
  “你别急。”尧司拉住了我,奈何他身体却有些踉跄,道,“都在我这里呢。”他捏个仙诀,手里蓦然现出一株小小的仙芝,还有一颗金光闪闪的蛇胆。
  
  我咋舌愣道“你……一人取了蛇胆?”我晓得尧司很厉害,但也晓得金蛇王身躯庞大且拥有神力……还晓得尧司负了满身伤……
  
  尧司还未回答我,忽然重心不稳,身体向前倾了过来。他将我压住,我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抵上了一棵树才勉勉强强停了下来没倒在地上去。
  
  他喷洒在我脖子里的气息若有若无,我吓得惊慌失措,大力摇晃着他,喊道“尧司……尧司?尧司你怎么了?!你醒醒,不要吓我!”
  
  尧司伸出手臂,无力地将我圈住。头就枕在我颈窝里,轻轻道“弥浅别担心,我歇一歇就好。”
  
  “好,好,我不担心。”我一直站在树脚下,他便一直抱着我。心里头不晓得是何种滋味,似翻江倒海酸涩至极。
  
  后来尧司没与我一起回去昆仑山,他因负了伤被两个药童接回了天庭,临走前还交代了师父伤情的调理。我想,他那一身伤大抵也得调息好几日。
  
  我火急火燎地赶回昆仑山后,大师兄看见我带回来的东西愣了愣,随即二话不说拿去煮了汤药。新
  我便一直守在师父的卧房里,一步也未离去。师父依旧沉寂得厉害,只有鼻间若有若无的清浅气息还在提醒着我,他活着。
  
  师父喝药的时候,一干师兄们皆守在卧房里,安安静静地等著。我晓得他们亦很着急,亦想亲眼见着师父平安无事地醒过来。
  
  我跪坐在师父榻前,手里满满当当一碗药。大师兄说师父要全数喝下去才算数。可是我舀了一小勺药汁递到师父唇边,师父紧闭着双唇无论如何都喂不进去。
  
  反复试了几次皆是如此。
  
  身后有师兄提醒我道“小师妹换个法子喂罢。”
  
  我想也未多想,干脆甩手扔掉了汤勺,闷头灌下一大口汤药进口中,然后对准了师父那张无甚血色的唇便弯下头去。我记得在哪里看到过,口对口亦是可以喂药的。
  
  师父的唇凉凉的,亦是没有张口。我不由得有些着急。
  
  身后又有师兄出声道“小师妹你到底会是不会,你就这样对着师父的唇喂药定是喂不下去。得先撬开师父的唇才行。”
  
  我抬起头来,口中包着药水,咕咕噜噜地问“如何撬开?”
  
  师兄们个个神色晦暗不明。还是三师兄咳了两声,先出声道“自然是用舌撬开。”
  
  “嗯……嗯。”我依三师兄所言,再贴上师父的唇,伸舌头去撬师父的唇。
  
  三师兄果然说得不假,我将将伸舌触碰到师父的牙齿时,他便微微张开了嘴。我费了好些力气才勉勉强强将一碗药让师父喝干净了去。
  
  后来大师兄检查了师父的身体,说师父正在复原,大抵是仙药起了作用,再睡一晚估计就能好得全,让我不要担心。
  
  我便独自一人守着师父。万一他醒来了饿了渴了怎么办,有我在这里守着起码还能供个差遣。
  
  熬到半夜的时候,我实在累得慌了,就又跪坐在师父榻前,脑袋搁在榻上,眯一会儿。想来这几日我都没睡个好觉,这一睡睡得很是死沉。
  
  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待我张开眼时,屋子里有些暗,夕阳正下,落了满室昏黄的余晖。
  
  我手臂无意识地伸展开来,摸了摸床榻,大惊。
  
  抬眼看去,床榻上竟空空如也!师父呢!师父呢!
  
  我四下焦急望去,屋子里皆没有师父的影子。他……他是醒了么?那去哪儿了?我慌张站起来欲往外边去寻师父,不想我腿却倏地一麻痛,将将才站稳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往一边倒了去。
  
  我这才意识到,腿麻了。
  
  然我还未触碰得到地面,突然眼前一花,便倒进了一个温温润润的怀抱里。我一时怔神,手抓紧了他的衣裳,心跳得狂烈有些难以缓过气来。
  
  头顶上方,我听见师父清清浅浅的声音如和煦的春风,在我耳边轻轻道“弦儿小心些,莫要跌倒了。”
  
  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去,他唇边的笑晃花了我的眼。我想伸手碰他的眉目,可我却害怕碰到的不过是一副画。
  
  师父便又笑道“弦儿不是说回了昆仑之后有许多话要对为师说么,为何才回来就这般呆傻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仰头看他,任眼泪滑出眼眶流过脸颊。狠狠压抑着心头莫名涌出的好多东西,将我折磨得快要窒息了。
  
  “弦儿想对为师说什么。”他伸手捧住我的脸,手指摩挲着我的眼角,半垂着眼帘,里边倒映着夕阳沉沦的半边流火,看着我低低问。
  
  我便再也忍受不住,轻声道“你若出事了我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你是傻的么,你知不知道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我就再也见不到……”
  
  “弦儿。”他双臂霸道揽过我的腰,将我狠狠禁锢在他怀里。
  
  我反手紧紧拥住了他,使出力气哭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怕……我宁愿你舍弃了我厌弃了我,我宁愿……宁愿……我宁愿代你去……”
  
  我瞠著双目,师父两指竖在我唇上,听他沙哑着声音道“弦儿不许乱说。”
  
  师父放开了我,弯著一双流光闪烁的眸子笑睨着我,道“为师现下已经好好的了,弦儿莫要再哭。只是为师想听听,弦儿到底想与为师说什么。”
  
  我哭得够了,抹了抹眼泡子,心里咚咚直跳,忙退了一步,侧过脸去嗫喏道“没、没什么要说的。”我不晓得是怎的突然好慌张,慌得嗓子眼直发干。
  
  师父上前了一步,道“乖,说与为师听。为师想听。”
  
  我脚后跟不慎绊倒了一张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