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只脚底都绑上断剑,手上再拿着一把匕首,一步一步沿着坑壁往洞口爬。百米高度,纪小风耗费了近一个小时才爬了一半。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纪小风死死抓住嵌进坑壁的匕首。半响过后,震动才缓缓消失。
纪小风回忆,自己醒来好像就是被这震动摇醒的。
纪小风刚想继续往上爬,洞口又扔进来几具尸体,惊鸿一瞥好像是刀疤男,吓的纪小风一时间不敢再动。
洞外有人,而且还再杀人。
要是让洞外的人知道自己还活着,很大的可能就是补一刀,继续扔进这万人坑。
怎办,纪小风不敢冒险,挂在这坑壁上迟早脱力,还不如下坑,至少有吃有喝。
有了思量,纪小风也就不再考虑往上爬,回到了坑洞底部。
踩着尸体,来到刚刚看到尸体落下的位置。灰色内甲,制式长刀,脸带刀疤,是刀疤男无疑。死前满脸恐惧,脸色有些苍白,胸前破了一个大洞,看来是其致命的伤口。
在纪小风寻刀疤男尸体的时候,洞口又扔下几具尸体,纪小风大致都看了一下。
都是被神力轰碎了胸口,心脏破裂。
绕了一圈回到刀疤男身边,纪小风惊骇的发现,刚刚只是脸色苍白的刀疤男已经变成干尸,血液不知所踪。
大地好似地龙翻身,又再次震动起来,纪小风被震的摇摇晃晃索性就躺在尸体上,不过片刻后又归于平静。
死寂的万人坑,没有一丝声音,只有纪小风一个人躺在尸体上闭目养神。
“是谁,在此杀戮了这多人?”
一道威严声音从坑洞上方传来,只见一人腾空悬于坑洞上方,身后十几位强者紧跟其后,领头之人望着坑洞内无数尸首皱着眉喝道。
“哈哈哈,吴振,你终于来了。”黑影现身说道。
西岭城城主-吴振。
“原来是你,难怪西岭城外前阵子时有大量修炼者被抓,我等寻踪迹一路追踪至此。当初我在城主府好生招待你,你为何要杀死这多我西岭强者?”吴振喝道,那些死去的人衣服样式,都是西岭地域才有。
不过吴振瞬间反应过来,应与那神物有关,皱眉没再多说。
黑袍人见吴振没说话,猜到了他应该已经联想到神物。反正也没想瞒他,不然当初就不会告诉他联手。只是当日见吴振不感兴趣,才决定自己动手抓人。
黑袍路过各个山寨时随手抓了一些普通真神,甚至还抓了几位虚空真神,分了好几次斩杀丢下,几位虚空真神刚刚也已经全部杀死扔下坑洞。
吴振当初要是答应和自己一起,凭借吴振城主身份,何必这麻烦。
现在血液差不多足够了,洞府将开,神物现世必定动静极大。
黑袍说道:“吴振,神物将出,大山深处必有永真神级灵兽出来一探究竟。你我联手,才有绝对把握。”
吴振沉思片刻沉声道:“好。”
“只是现在还差一些血液,你看...”黑袍底下露出一张阴险至极的脸,望向吴振身后十几位西岭城的修炼者。
吴振略微皱眉,强大的气息爆发,手中长刀指向黑袍说道:“神物到手各凭本事,灵兽来袭即联手。”
说罢,长刀向身后斩去,百米刀芒将身后西岭强者拦腰斩断,血洒长空,十几具尸体纷纷从空中坠落入坑洞。
纪小风在坑下暗暗吃惊,吴振心狠手辣,竟然连自己人都能下手。有几位在临死前爆发的气息在纪小风看来不比刀疤男弱,甚至更强。
尸体跌落深坑,这次纪小风看的真切,血液从尸体流出,竟汇聚一起朝东面流去。
纪小风好奇,那边到底有什。可惜他不敢动,一动被那黑袍或者吴振发现,小命也就到此为止了。
好在血液流向东面坑壁一段时间后,大地又开始震动,纪小风趁机随着尸体一起抖动,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往血液流动的方向挪动。
震动越来越剧烈,不像前几次一段时间就结束。
“哈哈哈哈,洞府将开。”黑袍仰天大笑。
筹划了这久,终于要到手了。
大地停止颤动,纪小风也已经靠近血液流向的坑壁,继续躺在尸体中装死。眼前光滑的坑壁竟然裂开一道裂缝,缝隙越来越大,约莫撑开了一扇门大小。
陡然,门中光芒大盛,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吼。”十万大山深处传来阵阵灵兽吼叫,强大无比。
“不好。”黑袍怒吼。
“赶紧动手,动静如此之大,必定有强大灵兽赶来。”
天上两道身影从高空激射而出,朝着门户飞来。
那间一道金色剑影借着光柱从门中飞出,朝天空飞去。
金色剑影一出,黑袍大喜,随即神力狂出。
黑袍和吴振神力同时出手笼罩剑影,剑影锋锐无比竟瞬间破开封锁,两大永真神竟一时竟没有拦住。
剑影在空中一顿,似有了灵识,调转剑身往大山深处飞去。
黑袍全力追赶,有些惊喜的声音从空中传出:“老家伙,我感知到你的气息了,竟然还没死透。哈哈哈哈哈,这次定让你形神俱灭。”
吴振回头看了一眼深坑内的门户,感知了一番,门户内只是灵气浓郁,已没有任何的气息。于是神力一震,朝着剑影方向追去。
门内光柱渐渐消散,周围恢复平静,纪小风才敢从尸体下方爬出。身上已布满冷汗,摸了摸脸上汗珠,一屁股坐在尸体上,喘气粗气。
在黑袍与吴振飞下的时候,纪小风觉得自己又快死了,只能暂闭气息,还好来的快,去的也快。如此近的距离,纪小风一个大活人绝对瞒不过永真神。
“小子,进来吧。外面又没人了,别在外面坐着了,是尸体上坐着舒服吗,还是我洞府灵气不够浓郁,傻傻气的,看着一点都不聪明......”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门中传出。
刚刚吴振明明已确定门内没有活人。
纪小风开始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后来渐渐感觉这声音透著一丝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