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砚台其实并不小，一千个人都站得开。不过小砚台周围挤了足有三四千人，往近处挤的时候，凡响手的果干差点都被挤掉了！
望着小砚台，凡响不由想道：“来了这多新弟子，是不是以后每天得多杀几头猪了？”
陶峥忽然用胳膊肘碰碰凡响，指了个方向。
“那个一身浅蓝道袍，金色束发的就是范试钢，他就是今年资质最佳之人了！不过据说他的父母都是普通人，他是在学堂时测试出了修行天赋，然后经过三大门派的一番争夺，被我们碧城派拿下。”
凡响循着方向搜索过去，果然看到一个蓝袍金冠的少年。不过他在人群之中并不显眼，比如他身边就是个一身深红长袍的少年。
红袍少年昂首挺胸，站得笔直，看着倒像是在和范试钢暗暗较劲似的。
“和他站在一块儿的，都是亲传弟子吧？”凡响说完，往嘴塞了一块鸽蛋大小的朱红色果干——酸酸甜甜，有些沾牙。
“是。那几排站的都是亲传，往后面排依次是内门、外门和杂役弟子。除了杂役弟子，每个月都能领三块灵石用来修炼。不过一年之后，修为最低的那些，会转为杂役弟子，或者下山。”陶峥解释道。
“修为高低是怎判定的？好像很多内门弟子也都修不到金丹吧？如果杂役弟子修为好的话，是不是也有机会转为外门，甚至内门弟子？”
凡响这段时间，虽然修为停滞，关于修行的事情却是了解了不少。
“修为最简单就是看境界高低，然后是看战斗力，越能打修为越高。到时候门内会有对战，决出排名。这个对战杂役弟子也可以报名参加，自然有机会转为外门弟子的。”
陶峥说着饶有深意地看了凡响一眼，继续道：“只不过杂役弟子天资就差，修炼时间又少，每个月还少三块灵石，可能每年也就一两个能脱颖而出的。”
杂役弟子的修行有多难，凡响自然不需要他来解释。
“我看史书说近百年天下太平，各国不起纷争。为何还是这看重战斗力？比起打架厉害的，身怀技艺的人不是应该吃香吗？还是说最近局势又有变化？”凡响问。
陶峥不假思索道：
“不管局势变不变，打架都是最重要的能力啊！这就好比是凡人们考试时的作文，他不看你地种得怎样、布织得怎样，他只看你文章如何。战力就是修士的文章，是敲门砖。敲开了门，别人才看你有什技艺。”
“至于你说的局势，近百年来的确天下太平。啧，很奇怪！其实更早些各国间是战火连天的，可能是打够了吧！最近局势不仅没变，甚至感觉更稳固了！”
“以往边境线发现个矿藏什的，最少也得来场比斗定归属。现在居然出了联合开采的说法，连比都不比了，也不怪你会生出战斗力不重要的想法。”
“说起来，你买补天丹是想走修行的路子吗？这个丹药一两枚是肯定没用的，得长年累月地吃才能看到效果。”
话锋一转，陶峥提起了补天丹。
“我就吃一枚看看效果。”凡响没有承认打算修行，但也没有否认。
陶峥微笑道：“一枚肯定看不出效果的，你要是真想修行，我倒是有条路子。”
“什路子？”凡响立刻追问。
“试丹人。”
“试丹人？”
“就是一份工作——服用炼丹学徒炼制出的丹药，然后描述丹药效果。一天可能也就需要试一两枚丹药，一个月有三千文。不过做这份工作的，一般都是看中了能白吃丹药。”陶峥解释道。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白吃的丹药。凡响几乎都不需要动脑子，就知道这份工作的问题所在。他已经有了模糊的感觉，对方似乎并不是想要跟他交好！便也毫不遮掩地问道：
“吃这些丹药会导致什问题？会吃死人吗？”
对于凡响的提问，陶峥并不意外，面不改色道：“会有些不良反应，但一般问题不大。现在炼丹处几十个试丹人，都干得好好的！而且就算有什问题，守着丹堂，没有解决不了！”
凡响并不买账，问道：“那如果真出了问题怎办，比如说吃死人了。”
陶峥有点不高兴，“哎呀，不会吃死人的！学徒炼制的丹药，一般都会用兔子先试，兔子吃了没问题才轮到试丹人。你想，兔子都药不死，人吃了怎可能有事？”
“我也是看你和那些混吃等死的杂役弟子不同才问你愿不愿意干，一般人我还看不上呢！你想想，有丹药助力，在加上额外三千文的收入，多买几枚补天丹，说不定就有机会成就金丹！到时一飞冲天，内门弟子都得羡慕！要是半点风险都不想承担，那恐怕只能一辈子当个杂役弟子了！”
虽然他言之凿凿，但凡响还是不信试丹人就这好当。不过他最后一句话倒是说到了凡响心：要是半点风险都不想承担，那恐怕只能一辈子当个杂役弟子了！
“我回去之后考虑考虑，如果决定做的话，明早去丹堂找你。”
“可以。”陶峥点点头。
“那陶师兄，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知晓对方的意图之后，凡响一刻也不想多留。
陶峥有些惊讶，“马上就是新弟子的御剑表演了，这是最精彩的部分，你不再多看会儿？”
“不了。”凡响拱手一礼，也不待他多说什，径自走了。
……
从小砚台离开，凡响没有回弟子居，而是来到了屠宰处。
以往这个时间，除了崔鲸和赵鑫忙忙碌碌，就是厨房的人来把宰好的猪拉走。但是今天这多了一个人，凡响老远就注意到了她，因为只有她站着不动。
看到凡响走了过来，女子没有什表情。
凡响也没看她的表情，他是来找崔鲸或者赵鑫的。
不大一会儿，崔鲸和赵鑫一人推著一架车走了过来。
不知为何，凡响觉得崔鲸和赵鑫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奇怪。虽然他今天放假，不用过来，但他们的目光也不该这奇怪。尤其是赵鑫，凡响觉得他好像有些尴尬。
“我来的不是时候？”凡响怀疑他是不是撞破了什事情，“难道他们是故意把我支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