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丹田空间之中，那颗珠子依旧稳稳地悬在中央，周围一片空旷。
凡响略过了它，开始一寸一寸，检查起底部空间。按照书中所写，煞气会在上丹田中“凝如水银，沉聚于底”。
但是凡响一番搜索，一无所获。
他略一回想，确定他的修行方式没有问题。因为这煞像等身诀的修行只要做一件事，就是在杀戮发生之后，心中默念那十六个字。
“是煞气太少，暂时看不出来？还是功法无效？”
如果是煞气太少，那只需要多积累就行，反正这功法也早写明了要长期积累才有威力。但如果是功法无效……
然而他默念口诀的时候，又的的确确感受到了什。所以他没有就此放弃，而是靠近了中央的那颗珠子。
在珠子表面浅浅的凹陷，凝聚的煞气就像是荷叶表面的一滴水。只不过它远没有一滴水那大，一滴水劈八瓣儿都嫌多，八十瓣儿才差不多！
这是一天所能积攒的煞气，那如果想要用煞气凝聚出一柄飞剑……凡响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想那多为好。
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将来哪怕不够凝聚飞剑，飞针也是可以的，总归都是战斗力。
确定了煞像等身诀真的有效，凡响便立即结束了内视。他现在和人有约，总不好泡得太久。
……
在麻雀亭打牌的基本都是男人，男人相处没有那多婆婆妈妈、问东问西。赵鑫简单了介绍一句“这是我师弟凡响”之后，凡响就大方地落座了。
这的凳子不知是何材质，反正凳面是黑得发亮，一望而知是久经沙场的。
赵鑫今天不打牌，所以是从自己空间戒取出了一个凳子，坐在凡响旁边。他这凳子也是差不多的制式，只不过没有那亮，显然是不经常用的。
凡响的理解能力不错，十四张牌摸完，他就基本明白了麻将的规则。兼有赵鑫在一旁指点，一个半庄打下来，他是一场也没放铳，稳稳第一。只可惜这一桌是不玩钱的，不然高低也能赢个几十文。
赵鑫忍不住感慨：“你这运气可以啊！这就是新手的运气吗？”
然而运气只是一时，男人的好胜心却是与生俱来、愈挫愈勇，凡响很快就体验到了麻将的真正乐趣。
眼看着凡响渐入佳境，赵鑫也愈发手痒难耐。确认凡响已经熟悉规则，一个人也没有问题之后，他便也准备下场了。临走时还跟凡响交代：“你玩累了先走就行，不用等我一起。”
显然，他这是要好好耍上一番了。凡响不禁想道：“没想到赵师兄牌瘾还挺大，昨天被他对象拽走，估计没捞到玩吧！”
就在赵鑫离开不久，隔壁桌的闲聊忽然出现了一个凡响昨日才听过的名字：范试钢。于是他便一边打牌，一边偷听，哦不对，是大大方方旁听起来。
“我昨天当值，这人怎了？”一人道。
“当然是厉害呗！九万！”旁边一人插嘴道。
“岂止是厉害！你们是没亲眼看到，他能把六把飞剑耍得满天乱飞！姬长老入门那年也才耍得动三把飞剑吧！”最初发问的那人这才开口，语气透著浓浓的佩服和羡慕。
“那咱们碧城派岂不是又要出一位渐意高手了？九万。”
“只怕不止渐意！”
“两相？这个说说的吧？年年都是天才弟子，也没见哪个成就两相。话说咱们门派有多少两相啊？怎从来没听说过相关消息什的？就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一人问道。
“这话可不敢乱说，叫哪个长老听到，治你个刺探门派机密的罪就好玩了。”
“啊？”
“跟两相有关的事儿都是机密！别说有多少两相了，就是某一位两相姓什，叫什，爱吃什，不吃什，打不打牌，这都是门派机密！你以为！”男子十分认真道。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哪听来，添油加醋胡说一气吧？”
“爱信不信，反正到时候又不是我倒霉。”
“老张，你听说过这种事吗？”
更远一桌传来了老张的声音：“听过。不过我听说的是不会有治罪过程，是直接让人消失，所以你小子管好自己的嘴。
“……”
隔壁桌安静了一阵，一直没说话的那个人忽然开口了：“今年有个叫景云生的弟子你们听说了吗？”
“景云生？没听过。这人和掌门一个姓，难道是掌门的儿子，不过掌门还未娶妻吧？难道是……”
“你小子少说几句，没人把你当哑巴！老徐，你继续说。”
“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人要早几日上山，也没听说具体是被哪位长老收为亲传。”老徐道。
“啧！莫不是掌门亲传？”
老徐认同地点点头，“倒真有这个可能。按传统，这种早几日上山的叫当先弟子，基本都是根骨绝佳，将来成就也远超同辈的。”
“也没多‘基本’吧？之前徐长老带了两个人上山，都以为是天才，闹了半天是两个杂役！话说你也姓徐，是不是跟徐长老带点亲啊？”
“那个算不得数，早太多天了！我跟徐长老那是八杆子打不着，反正我是不知道。要是亲戚那又好了，高低我也混个总管啥的！还跟你搁这儿打牌，直接山下快活去喽！”
“哈哈哈哈……”
吃瓜能吃到自己身上，凡响是万万没想到的。这却也让他忽然想到：“凡想不知怎样了？”
他们一起上山，他也不知被派去了何处，两人竟是如同两条小鱼，被人海的浪头一拍，说散就散了。虽然他们的关系算不得好，但总归还有一层同乡的关系在。
凡响突然有了种漂泊人海的感伤，只是这感伤并没有持续太久。
想到凡想，他自然也就想到了凡畅。也许那句话说的是对的，仇人之间的想念，比情侣之间还要多！
“糊了！”对家激动的声音传来，“平胡，断，宝牌二，红宝一，满贯八千点！”
凡响看了看自己打出的红五条，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八千点也算在你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