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失落的双子 > ?.奇怪的记忆(3)
  与艾吉欧一块的人神只有看到米札拉波睡着,后面的这些祂都没有看见便清醒过来了。
  
  刚刚那是......?
  
  “不是转生而是觉醒?”
  
  他看着四周,一边接收著过去的记忆一边熟悉周遭情况。
  
  “没想到这一世居然是在这个世界段,身体状态有够糟糕,的确活不过今年了。”
  
  “这具身体能活到今年已经是神迹了,神迹.......”
  
  他摸著下巴,思考着某些事情。
  
  “算了,先让这副破身体能轻松一点。”
  
  (生生不息法则。)
  
  一道生意从四周灌注到了他的身体,一瞬间全身的病痛就消散了。
  
  “虽然忍受这种程度的痛一点都不难,但是能不痛还是不痛好。”
  
  “不痛的代价就是一周后就会死亡,而且这还是不算上被世界排斥的情况下。”
  
  话音未落,只见右眼下方冒出了一条诡异的纹路。
  
  “法则纹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唉。”
  
  “这一世似乎没有任务,没有任务面板。”
  
  “那么这短短数天的时间,就让我完成记忆被尘封时的愿望吧。”
  
  “无中生有法则。”
  
  他双手背在身后,眼前突有一阵耀眼的光芒,光芒消逝后,只余百枚的金币。
  
  “空间法则。”
  
  在脑海中定位后,他就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在原地。
  
  他一眨眼间就站在了故乡的家门中。
  
  (好久没回来了。)
  
  (大哥都已经结婚了,没能来祝贺他们。)
  
  (我没办法继续陪着大家了,抱歉。)
  
  他放下手中那一捧金币,随手拿起一张纸用魔力写下些遗言。
  
  “命运法则。”
  
  他的双眼能看见5座吊着无数丝线的诡异器具,每座都代表着某人的命运轨迹,亦即可能发生的未来与结果。
  
  “我没办法直接操控命运,但是让命运偏向好的一面倒是不难。”
  
  他轻轻拨离部分深色的丝线,余下的丝线都是浅色的。
  
  “瘟疫法则。”
  
  无数彩色斑点出现在他的周身,随后像是受到某种命令般,自动避开这座房子,或者说这房子内的几人。
  
  “够了。”
  
  “空间法则。”
  
  这一来一回只在1秒之内。
  
  他已经回到书店2楼的卧室,眼下的法则纹又向下延伸了不少。
  
  “应该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了,这几天就......”
  
  他突然看往某个方位,那是索列克大陆的方向。
  
  “消灭它不是必要,但我无法装作看不见它。”
  
  “那团恶心的存在,看一次就恶心一次!”
  
  “这几世看见的苦痛,都是由这家伙所造成的!”
  
  “为何我当初要......”
  
  “不提也罢。”
  
  说完后,他闭上了眼睛,随后整个人再一次消失了。
  
  索列克大陆的某个高原之上,一名面色冷峻的青年死死看着周遭若隐若现的纹路。
  
  “守望者!”
  
  他大声地喊了出来。
  
  没多久,他头顶上的云层汇集在同一点,随后长出了一个由云构成的人型物体。
  
  “为何你知道我?”
  
  “这不重要。”
  
  “为何你知道此处?”
  
  “因为我要打破封印。”
  
  “你知晓封印破除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我当然知道。”
  
  “当然知道?那你还想这么做!”
  
  那团云用着无比愤怒的语气喝斥着眼前的人,眼前那人似乎借着隐相本源,掩盖了真实的外貌。
  
  “闭嘴。”
  
  简单的两个字,确让守望者发自心底的感觉到了恐惧。
  
  不管何时,他从未感受到恐惧,太初刚降临时如此,未来更应是如此。
  
  “你......”
  
  守望者面目狰狞。
  
  “不打破封印怎么消灭它?”
  
  “它可不会受到凡界魔力的伤害,只有特殊的手段才能伤害以及封印它。”
  
  “那是你们的手段还不够强大,你就乖乖闭上嘴巴好好看着我做了什么。”
  
  “我呼唤你来就是要让你见证太初殒落后,告诉罪者们可以解脱了。”
  
  “你连罪者都知道?”
  
  守望者愈发看不透眼前之人,他甚至开始不敢肯定眼前之人是人。
  
  他并未回话。
  
  (解咒法则。)
  
  那一层层锁住太初的诡异魔法文字,一下子就被特殊的力量所抹除。
  
  “哈哈哈!”
  
  “老子又回来了!”
  
  “颤抖吧!恐惧吧!绝望吧!”
  
  未见其形,就已经开始大放厥词了。
  
  “闭嘴。”
  
  (沉默法则。)
  
  “#&%^&#*!”
  
  (这是什么东西!)
  
  “可悲的集合体,就让我帮你解脱。”
  
  “湮灭法则。”
  
  “#*(%&(#%(!”
  
  (凡界的攻击对我没用!)
  
  一小团极致黑的小黑球飘往了太初所在之处。
  
  “&&&!”
  
  (哈哈哈!)
  
  诡异的声音戛然而止。
  
  小黑球撞在太初身上后,裂解成一层吸附在太初外的薄膜。
  
  “湮灭。”
  
  薄膜连带着太初直接从这个世界上被抹除。
  
  “啊......”
  
  在一旁看着发生与结束的守望者甚至忘记了如何言语。
  
  “空间法则。”
  
  他消失了。
  
  这趟消灭太初的行动并未花费他1分钟,在他消失后,守望者周边突然冒出了七处空间扭曲,扭曲结束后是七位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人。
  
  其中就有奇诺、扶月还有位曾在建国祭时骗了某个王子钱的青年骗子,他们有个共同的名称──罪者。
  
  “你是谁?”
  
  一名红发中年率先质问,他的眼球上若隐若现的浮着愤怒纹。
  
  “守望者。”
  
  “守望者?”
  
  他皱了皱眉头,努力从记忆中寻找著这个词。
  
  【守望者是守护世界之人。】
  
  那名为愤怒的罪力中,有一道声音以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告诉他。
  
  “知道了。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太初的封印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
  
  守望者不疾不徐的说出了整件事情的头尾。
  
  “太初真的被消灭了?”
  
  为首的红发中年不可置信的看着守望者。
  
  “我是感知不到太初了,你们可以去那检查一下。”
  
  守望者对着太初被封印的地方指了指。
  
  “哼,你还敢质疑守望者?”
  
  身形消瘦,一头棕发,眼上浮着傲慢纹的男子很不客气的说道。
  
  “该死的虫豸!要不是看在太初的分上,不然我早就打进去海莫兹王国里面了!”
  
  红发中年男子额头上的魔石不停闪烁著。
  
  “你说什么!”
  
  正当两人快打起来时,世界又有了变化。
  
  整个人界,海莫兹人与魔人都被一道冲天光束垄罩着。
  
  每个海莫兹人与魔人被银白光束垄罩后,身上都浮现著一层薄薄的魔法文字。
  
  “这是什么?”
  
  在场除了守望者外的七人,都对那层文字相当讶异。
  
  “这是一种诅咒。”
  
  不等守望者说下去,银白光束就打散了那层诅咒。
  
  “......”
  
  这一日起,魔人头上的魔石再也无法发挥作用,新生魔人的头上从此没有魔石。
  
  “傲慢、愤怒,现在你们还会觉得对对方有说不清的恨意吗?”
  
  从出生起,海莫兹人与魔人就对彼此有着朦胧的恨意,这并非是历史遗留的仇恨所导致,而是一种诅咒。
  
  “......没了。”
  
  “恩。”
  
  两人都冷静下来了。
  
  “这就是诅咒造成的效果,这诅咒只有接触到本源之力的大贤者,才能稍微感知。”
  
  “这层诅咒就连我都无法解除,只有你们成为大贤者后,或者是有外力的干扰才有机会解除诅咒。”
  
  “刚才解除这层诅咒的,很可能就是刚才消灭太初的那位。”
  
  罪者们都沉默不语。
  
  米札拉波回去后,看了看泡在诅咒的王城,内心止不住的叹息。
  
  “这是必然还是偶然呢?”
  
  “自己种下的因,果当然要自己还。”
  
  “解咒法则!”
  
  这次法则的力量与刚才完全无法比拟。
  
  延伸至脖子的法则纹瞬间就蔓延到了大腿附近,而它蔓延的同时,也对米札拉波造成难以忍受的剧痛。
  
  “啊!”
  
  他死咬着牙,总算是撑到了解咒法则的发动。
  
  法则并不是自身拥有的力量,而是牵引著世界法则之力。
  
  因此,只要对法则理解够深沉,就算是新生的婴儿都能牵引法则,只不过凡人牵引后的反噬会相当痛苦,并且还有永久遗留的法则纹。
  
  不过也没有多少凡人能够牵引法则就是了,即便是大贤者也只能勘勘接触本源之力。
  
  解咒结束后,他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3天?”
  
  “还有最后一轮法则要牵引,死也要撑住。”
  
  握紧的拳头,目光看向远处,意识缓缓的陷入了睡眠。
  
  这一夜,发生了两起影响全世界的事情。
  
  隔天。
  
  “终于醒过来了。”
  
  他伸著懒腰,摸著咕噜叫的肚子。
  
  “先填饱肚子吧!”
  
  他走向桌旁,伸手抓起干瘪的钱袋子。
  
  “似乎没什么钱......”
  
  “算了,把书贱卖光吧。”
  
  他将钱袋子丢回桌上,独自下楼。
  
  半天后。
  
  “嘿嘿嘿,好多钱。”
  
  他甩著满满的钱袋子在街道上逛著。
  
  “627年,我记得就是兽潮那一年吧?”
  
  “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
  
  米札拉波的双眼看向魔力学院。
  
  “唉,他们与我何干?”
  
  “这一世,就让我来祝福她。”
  
  “诅咒已经解除了,他不用牺牲了,能一起过完这一生了。”
  
  “哈哈哈......”
  
  “总感觉跟第一次相似。”
  
  (空间法则。)
  
  在无人小巷弄处的他,又消失了。
  
  转移后的他悬浮在宅邸的正上方。
  
  (隐相法则。)
  
  在其他人看来,他自然得像是空气。
  
  “是要祝福她的,当然不能跟其他人比。”
  
  (至高法则──强运。)
  
  (至高法则──祈福。)
  
  (至高法则──无病。)
  
  (至高法则──强身。)
  
  (至高法则──长命。)
  
  至高法则是最高阶的法则,唯三的效果就是绝对性、最高性、可塑性。
  
  绝对会赋予某人,与与任何东西冲突时以至高法则为主,没有固定的用法。
  
  与法则相同,改变的效果越强大,需要承受的反噬与法则纹的侵蚀就越强大。
  
  (离感法则。)
  
  如潮水涌来的剧烈反噬倾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好当初有特意折磨自己,不然离感法则也不会领悟到,现在说不定连动都动弹不得了。”
  
  他长叹了口气。
  
  这几世,他都完成了截然不同的道,这是他一步步累积达成的,而非什么外力加持。
  
  现在的他手上拽著四团至高法则,飞进了宅邸二楼,来到了某人的房间内。
  
  他看见了正躺在床上舒服睡觉的她。
  
  (好久,好久,好久不见你了。)
  
  (撇除这一世,上次见到你已经是数千年之前了。)
  
  (虽然这数千年你也不知道有多漫长吧?)
  
  他站在床边暗自苦笑着。
  
  (界门就让伊利亚斯他们或是后人收尾吧?我已经没有余力了。)
  
  他将手上的4个至高法则推向躺在床上熟睡的少女。
  
  (不会再见面了吧?)
  
  (恩......)
  
  (毕竟每个世界线都只出现一次过,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世死去后还有没有下一世。)
  
  (理想乡......真的有这种地方吗?)
  
  (没有你的世界,还能称得上理想乡吗?)
  
  (不奢求你喜欢我,只要能让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守护着你,守护着你爱的人就好了。)
  
  (该走了。)
  
  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
  
  但他伸出的手停在了空中。
  
  他摇了摇头,并牵引了空间法则,离开了此处。
  
  一滴泪水在他离开时滑落,滴在了她的棉被上。
  
  他又回到了书店门口。
  
  “真的是凑巧吗?”
  
  抬头仰望着天空。
  
  他知道几乎全部的事情,因此他相当怀疑是不是有东西在悄悄捣乱。
  
  “不知道,咳咳咳。”
  
  离感法则正在渐渐消退。
  
  “今天就要死了。”
  
  他转头看回店内,书架上只上下寥寥数本冷门的书。
  
  “也没什么东西能够留下来,就这样让它们待在这好了。”
  
  他关上了书店的大门,披着那件毯子,漫步在街道上。
  
  今日大雪纷飞。
  
  王城大半个冬季都在下雪,下雪并不是多么罕见的事情。
  
  他看着一片祥和的街道上,幸福走过的一家人,开心勾肩搭背的冒险者们,匆忙四处采购物资的仆人们。
  
  王城内没有人兽,因为魔君领雇佣了人兽佣兵,因此海莫兹王国禁止人兽进入,但兽人则不会被禁止进出。
  
  (解咒的效果真好。)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书店附近的那座喷水池边。
  
  (这世的第一次相遇是在这边。)
  
  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不由得产生出了伤感的情绪。
  
  (如果我没有生这场重病,未来会是怎么样?)
  
  (我不知道,既然我已经“苏醒“了,我就不应该装睡。)
  
  眼角结冰的小水珠,再次有了新的热泪。
  
  (切,还以为能保持我的高冷。)
  
  他抹了抹眼角,折返回去了。
  
  无感法则越来越稀薄,反噬如同想蚕食猎物的野兽般,不停蜂拥而至。
  
  每一秒后的疼痛都比上一秒不知多了多少,起初轻松的步伐已经转为吃力的迈著每一步,而肉体此先的衰弱也渐渐回到了身体。
  
  发烫的身体、无力的双脚、发红的手掌、发肿的喉咙。
  
  耳朵开始听不清楚声音,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且困难,舌头失去了味觉,眼睛开始难以聚焦,全身的皮肤都如同被针刺般难受。
  
  几分钟后,他走出了最后一步,随后瘫坐在那个无人的角落。
  
  不远处的肉香飘来他却闻不到,不远处热腾腾刚出笼的包子他看不见。
  
  他一人孤零零的瘫倒在角落,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
  
  黑暗与痛苦,冰冷与寂寞。
  
  已经苏醒一次的他又再一次要陷入长眠。
  
  此时的法则纹已经遍布整身,虽然外人都看不见这些纹路。
  
  他丧失了与外界感知的能力,只能静静的面对着死亡的走来。
  
  一步两步,他仿佛看见了死神的到来。
  
  他心里明白,确实是有死神,但死谁却不会来道凡界。
  
  (说不定祂拼著毁灭数千年也要带我走呢?)
  
  米札拉波在内心嘲讽著。
  
  而这也是他这一世最后一个念头了。
  
  幸运的事是他没看见她的到来,悲伤的事是她没能早点来到他的身边。
  
  “米札拉波?”
  
  拉芙快跑至米札拉波的身旁。
  
  “抱歉,我没有更早来找你......”
  
  鼻酸不止,眼泪更是落在了那条蓝色毯子上。
  
  忽然间,整个世界停滞了一会儿。
  
  无论是正战斗的冒险者,无论是在战场上交谈的军人们,无论是正在吃着午餐的平民。
  
  无论是冒险者公会的总会长,无论是圣教国的大主教。
  
  无论是陷入长眠的龙们,无论是穿过界门来到人界的魔物们。
  
  世界静止了,却不是静止。
  
  风依旧吹拂,雨雪依旧洒落,溪流仍然流动,日月始终在移动。
  
  只要是有灵魂的个体,都同时朝向了那个人。
  
  有些与曾他交好,也有些与他敌对,但更多的是与他无关之人,如他附近的乞丐、贵族与面都没见过的行人尽是如此。
  
  不只是在世的那些人,连其它时间段甚至是不同世界的灵体,也现形飘在了这个世界,一同跪拜着他。
  
  此景彷若漫天星辰,围绕在了世界中心。
  
  他值得吗?他当然值得。
  
  在中心,某人凭空出现在拉芙身旁。
  
  “这就是他的答案。”
  
  “嗯。”
  
  “那么你的答案呢?”
  
  “我......”
  
  她之前的记忆与两世的记忆交叠在一块,一时之间并没有给出回复。
  
  不久后,她张口说了些话。
  
  伊利亚斯点了点头,消失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