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艾吉欧一块的人神只有看到米札拉波睡着,后面的这些祂都没有看见便清醒过来了。
刚刚那是......?
“不是转生而是觉醒?”
他看着四周,一边接收著过去的记忆一边熟悉周遭情况。
“没想到这一世居然是在这个世界段,身体状态有够糟糕,的确活不过今年了。”
“这具身体能活到今年已经是神迹了,神迹.......”
他摸著下巴,思考着某些事情。
“算了,先让这副破身体能轻松一点。”
(生生不息法则。)
一道生意从四周灌注到了他的身体,一瞬间全身的病痛就消散了。
“虽然忍受这种程度的痛一点都不难,但是能不痛还是不痛好。”
“不痛的代价就是一周后就会死亡,而且这还是不算上被世界排斥的情况下。”
话音未落,只见右眼下方冒出了一条诡异的纹路。
“法则纹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唉。”
“这一世似乎没有任务,没有任务面板。”
“那么这短短数天的时间,就让我完成记忆被尘封时的愿望吧。”
“无中生有法则。”
他双手背在身后,眼前突有一阵耀眼的光芒,光芒消逝后,只余百枚的金币。
“空间法则。”
在脑海中定位后,他就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在原地。
他一眨眼间就站在了故乡的家门中。
(好久没回来了。)
(大哥都已经结婚了,没能来祝贺他们。)
(我没办法继续陪着大家了,抱歉。)
他放下手中那一捧金币,随手拿起一张纸用魔力写下些遗言。
“命运法则。”
他的双眼能看见5座吊着无数丝线的诡异器具,每座都代表着某人的命运轨迹,亦即可能发生的未来与结果。
“我没办法直接操控命运,但是让命运偏向好的一面倒是不难。”
他轻轻拨离部分深色的丝线,余下的丝线都是浅色的。
“瘟疫法则。”
无数彩色斑点出现在他的周身,随后像是受到某种命令般,自动避开这座房子,或者说这房子内的几人。
“够了。”
“空间法则。”
这一来一回只在1秒之内。
他已经回到书店2楼的卧室,眼下的法则纹又向下延伸了不少。
“应该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了,这几天就......”
他突然看往某个方位,那是索列克大陆的方向。
“消灭它不是必要,但我无法装作看不见它。”
“那团恶心的存在,看一次就恶心一次!”
“这几世看见的苦痛,都是由这家伙所造成的!”
“为何我当初要......”
“不提也罢。”
说完后,他闭上了眼睛,随后整个人再一次消失了。
索列克大陆的某个高原之上,一名面色冷峻的青年死死看着周遭若隐若现的纹路。
“守望者!”
他大声地喊了出来。
没多久,他头顶上的云层汇集在同一点,随后长出了一个由云构成的人型物体。
“为何你知道我?”
“这不重要。”
“为何你知道此处?”
“因为我要打破封印。”
“你知晓封印破除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我当然知道。”
“当然知道?那你还想这么做!”
那团云用着无比愤怒的语气喝斥着眼前的人,眼前那人似乎借着隐相本源,掩盖了真实的外貌。
“闭嘴。”
简单的两个字,确让守望者发自心底的感觉到了恐惧。
不管何时,他从未感受到恐惧,太初刚降临时如此,未来更应是如此。
“你......”
守望者面目狰狞。
“不打破封印怎么消灭它?”
“它可不会受到凡界魔力的伤害,只有特殊的手段才能伤害以及封印它。”
“那是你们的手段还不够强大,你就乖乖闭上嘴巴好好看着我做了什么。”
“我呼唤你来就是要让你见证太初殒落后,告诉罪者们可以解脱了。”
“你连罪者都知道?”
守望者愈发看不透眼前之人,他甚至开始不敢肯定眼前之人是人。
他并未回话。
(解咒法则。)
那一层层锁住太初的诡异魔法文字,一下子就被特殊的力量所抹除。
“哈哈哈!”
“老子又回来了!”
“颤抖吧!恐惧吧!绝望吧!”
未见其形,就已经开始大放厥词了。
“闭嘴。”
(沉默法则。)
“#&%^*!”
(这是什么东西!)
“可悲的集合体,就让我帮你解脱。”
“湮灭法则。”
“#*(%&(#%(!”
(凡界的攻击对我没用!)
一小团极致黑的小黑球飘往了太初所在之处。
“&&&!”
(哈哈哈!)
诡异的声音戛然而止。
小黑球撞在太初身上后,裂解成一层吸附在太初外的薄膜。
“湮灭。”
薄膜连带着太初直接从这个世界上被抹除。
“啊......”
在一旁看着发生与结束的守望者甚至忘记了如何言语。
“空间法则。”
他消失了。
这趟消灭太初的行动并未花费他1分钟,在他消失后,守望者周边突然冒出了七处空间扭曲,扭曲结束后是七位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人。
其中就有奇诺、扶月还有位曾在建国祭时骗了某个王子钱的青年骗子,他们有个共同的名称──罪者。
“你是谁?”
一名红发中年率先质问,他的眼球上若隐若现的浮着愤怒纹。
“守望者。”
“守望者?”
他皱了皱眉头,努力从记忆中寻找著这个词。
【守望者是守护世界之人。】
那名为愤怒的罪力中,有一道声音以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告诉他。
“知道了。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太初的封印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
守望者不疾不徐的说出了整件事情的头尾。
“太初真的被消灭了?”
为首的红发中年不可置信的看着守望者。
“我是感知不到太初了,你们可以去那检查一下。”
守望者对着太初被封印的地方指了指。
“哼,你还敢质疑守望者?”
身形消瘦,一头棕发,眼上浮着傲慢纹的男子很不客气的说道。
“该死的虫豸!要不是看在太初的分上,不然我早就打进去海莫兹王国里面了!”
红发中年男子额头上的魔石不停闪烁著。
“你说什么!”
正当两人快打起来时,世界又有了变化。
整个人界,海莫兹人与魔人都被一道冲天光束垄罩着。
每个海莫兹人与魔人被银白光束垄罩后,身上都浮现著一层薄薄的魔法文字。
“这是什么?”
在场除了守望者外的七人,都对那层文字相当讶异。
“这是一种诅咒。”
不等守望者说下去,银白光束就打散了那层诅咒。
“......”
这一日起,魔人头上的魔石再也无法发挥作用,新生魔人的头上从此没有魔石。
“傲慢、愤怒,现在你们还会觉得对对方有说不清的恨意吗?”
从出生起,海莫兹人与魔人就对彼此有着朦胧的恨意,这并非是历史遗留的仇恨所导致,而是一种诅咒。
“......没了。”
“恩。”
两人都冷静下来了。
“这就是诅咒造成的效果,这诅咒只有接触到本源之力的大贤者,才能稍微感知。”
“这层诅咒就连我都无法解除,只有你们成为大贤者后,或者是有外力的干扰才有机会解除诅咒。”
“刚才解除这层诅咒的,很可能就是刚才消灭太初的那位。”
罪者们都沉默不语。
米札拉波回去后,看了看泡在诅咒的王城,内心止不住的叹息。
“这是必然还是偶然呢?”
“自己种下的因,果当然要自己还。”
“解咒法则!”
这次法则的力量与刚才完全无法比拟。
延伸至脖子的法则纹瞬间就蔓延到了大腿附近,而它蔓延的同时,也对米札拉波造成难以忍受的剧痛。
“啊!”
他死咬着牙,总算是撑到了解咒法则的发动。
法则并不是自身拥有的力量,而是牵引著世界法则之力。
因此,只要对法则理解够深沉,就算是新生的婴儿都能牵引法则,只不过凡人牵引后的反噬会相当痛苦,并且还有永久遗留的法则纹。
不过也没有多少凡人能够牵引法则就是了,即便是大贤者也只能勘勘接触本源之力。
解咒结束后,他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3天?”
“还有最后一轮法则要牵引,死也要撑住。”
握紧的拳头,目光看向远处,意识缓缓的陷入了睡眠。
这一夜,发生了两起影响全世界的事情。
隔天。
“终于醒过来了。”
他伸著懒腰,摸著咕噜叫的肚子。
“先填饱肚子吧!”
他走向桌旁,伸手抓起干瘪的钱袋子。
“似乎没什么钱......”
“算了,把书贱卖光吧。”
他将钱袋子丢回桌上,独自下楼。
半天后。
“嘿嘿嘿,好多钱。”
他甩著满满的钱袋子在街道上逛著。
“627年,我记得就是兽潮那一年吧?”
“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
米札拉波的双眼看向魔力学院。
“唉,他们与我何干?”
“这一世,就让我来祝福她。”
“诅咒已经解除了,他不用牺牲了,能一起过完这一生了。”
“哈哈哈......”
“总感觉跟第一次相似。”
(空间法则。)
在无人小巷弄处的他,又消失了。
转移后的他悬浮在宅邸的正上方。
(隐相法则。)
在其他人看来,他自然得像是空气。
“是要祝福她的,当然不能跟其他人比。”
(至高法则──强运。)
(至高法则──祈福。)
(至高法则──无病。)
(至高法则──强身。)
(至高法则──长命。)
至高法则是最高阶的法则,唯三的效果就是绝对性、最高性、可塑性。
绝对会赋予某人,与与任何东西冲突时以至高法则为主,没有固定的用法。
与法则相同,改变的效果越强大,需要承受的反噬与法则纹的侵蚀就越强大。
(离感法则。)
如潮水涌来的剧烈反噬倾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好当初有特意折磨自己,不然离感法则也不会领悟到,现在说不定连动都动弹不得了。”
他长叹了口气。
这几世,他都完成了截然不同的道,这是他一步步累积达成的,而非什么外力加持。
现在的他手上拽著四团至高法则,飞进了宅邸二楼,来到了某人的房间内。
他看见了正躺在床上舒服睡觉的她。
(好久,好久,好久不见你了。)
(撇除这一世,上次见到你已经是数千年之前了。)
(虽然这数千年你也不知道有多漫长吧?)
他站在床边暗自苦笑着。
(界门就让伊利亚斯他们或是后人收尾吧?我已经没有余力了。)
他将手上的4个至高法则推向躺在床上熟睡的少女。
(不会再见面了吧?)
(恩......)
(毕竟每个世界线都只出现一次过,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世死去后还有没有下一世。)
(理想乡......真的有这种地方吗?)
(没有你的世界,还能称得上理想乡吗?)
(不奢求你喜欢我,只要能让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守护着你,守护着你爱的人就好了。)
(该走了。)
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
但他伸出的手停在了空中。
他摇了摇头,并牵引了空间法则,离开了此处。
一滴泪水在他离开时滑落,滴在了她的棉被上。
他又回到了书店门口。
“真的是凑巧吗?”
抬头仰望着天空。
他知道几乎全部的事情,因此他相当怀疑是不是有东西在悄悄捣乱。
“不知道,咳咳咳。”
离感法则正在渐渐消退。
“今天就要死了。”
他转头看回店内,书架上只上下寥寥数本冷门的书。
“也没什么东西能够留下来,就这样让它们待在这好了。”
他关上了书店的大门,披着那件毯子,漫步在街道上。
今日大雪纷飞。
王城大半个冬季都在下雪,下雪并不是多么罕见的事情。
他看着一片祥和的街道上,幸福走过的一家人,开心勾肩搭背的冒险者们,匆忙四处采购物资的仆人们。
王城内没有人兽,因为魔君领雇佣了人兽佣兵,因此海莫兹王国禁止人兽进入,但兽人则不会被禁止进出。
(解咒的效果真好。)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书店附近的那座喷水池边。
(这世的第一次相遇是在这边。)
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不由得产生出了伤感的情绪。
(如果我没有生这场重病,未来会是怎么样?)
(我不知道,既然我已经“苏醒“了,我就不应该装睡。)
眼角结冰的小水珠,再次有了新的热泪。
(切,还以为能保持我的高冷。)
他抹了抹眼角,折返回去了。
无感法则越来越稀薄,反噬如同想蚕食猎物的野兽般,不停蜂拥而至。
每一秒后的疼痛都比上一秒不知多了多少,起初轻松的步伐已经转为吃力的迈著每一步,而肉体此先的衰弱也渐渐回到了身体。
发烫的身体、无力的双脚、发红的手掌、发肿的喉咙。
耳朵开始听不清楚声音,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且困难,舌头失去了味觉,眼睛开始难以聚焦,全身的皮肤都如同被针刺般难受。
几分钟后,他走出了最后一步,随后瘫坐在那个无人的角落。
不远处的肉香飘来他却闻不到,不远处热腾腾刚出笼的包子他看不见。
他一人孤零零的瘫倒在角落,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
黑暗与痛苦,冰冷与寂寞。
已经苏醒一次的他又再一次要陷入长眠。
此时的法则纹已经遍布整身,虽然外人都看不见这些纹路。
他丧失了与外界感知的能力,只能静静的面对着死亡的走来。
一步两步,他仿佛看见了死神的到来。
他心里明白,确实是有死神,但死谁却不会来道凡界。
(说不定祂拼著毁灭数千年也要带我走呢?)
米札拉波在内心嘲讽著。
而这也是他这一世最后一个念头了。
幸运的事是他没看见她的到来,悲伤的事是她没能早点来到他的身边。
“米札拉波?”
拉芙快跑至米札拉波的身旁。
“抱歉,我没有更早来找你......”
鼻酸不止,眼泪更是落在了那条蓝色毯子上。
忽然间,整个世界停滞了一会儿。
无论是正战斗的冒险者,无论是在战场上交谈的军人们,无论是正在吃着午餐的平民。
无论是冒险者公会的总会长,无论是圣教国的大主教。
无论是陷入长眠的龙们,无论是穿过界门来到人界的魔物们。
世界静止了,却不是静止。
风依旧吹拂,雨雪依旧洒落,溪流仍然流动,日月始终在移动。
只要是有灵魂的个体,都同时朝向了那个人。
有些与曾他交好,也有些与他敌对,但更多的是与他无关之人,如他附近的乞丐、贵族与面都没见过的行人尽是如此。
不只是在世的那些人,连其它时间段甚至是不同世界的灵体,也现形飘在了这个世界,一同跪拜着他。
此景彷若漫天星辰,围绕在了世界中心。
他值得吗?他当然值得。
在中心,某人凭空出现在拉芙身旁。
“这就是他的答案。”
“嗯。”
“那么你的答案呢?”
“我......”
她之前的记忆与两世的记忆交叠在一块,一时之间并没有给出回复。
不久后,她张口说了些话。
伊利亚斯点了点头,消失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