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还剩多少人？”
“就剩咱俩了！”
乌云下，倒映着桅杆船的海面上满是破碎的木屑，船上火光冲天。
火药库被炸开后，这艘船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残破的甲板上，两个破衣褴褛的青年彼此看着，不由得疑惑起来。
海盗的行踪向来隐蔽，怎会被海军提前埋伏呢？
“只剩我们俩.....”
黑发少年重复呢喃著，随后眼神坚定道：“我现在怀疑我是卧底！”
“你！？”对面的胖青年完全不信，“李昂大副，别开玩笑了，您怎可能是海军卧底呢？”
胖子深知大副的可怕，混海盗不过两个月已是杀人如麻，做掉过几十个海军，相信他是卧底不如相信兰斯帝皇是个女人。
“可这只剩我们俩了，总不能卧底是你吧？”李昂抬起燧发枪，眼神凶狠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崩开胖子的脑袋。
“绝对不是！”胖子赶紧摇头。
“那谁是！”李昂把枪口抵在胖子的眉心，逼得他不断后退。
当....
直到撞倒船舱的门扉，胖子忽然眼神一亮：“大嫂！还有大嫂呢！”
“大嫂也在船上，刚才一直没出来！”
“大嫂？这怎可能？”李昂表现得十分惊讶。
“有什不可能的，大嫂背着大哥偷男人你也知道吧？说不定面有海军！”
“有道理，杀了她替大哥报仇？”李昂说着拔出腰间的佩刀，可气势汹汹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我们没有船长室钥匙，那可是圣灵庇护之物。”李昂失落道。
“这有什难的，大副，我可是舰炮手，同样被圣灵眷顾过，弄坏它不是什难事。”
胖子有些得意，走过去，兴冲冲地一刀把闪着绿光的锁劈成两半。
“哇哦~真是太棒了！”李昂同样兴奋。
他掏出腰间的燧发枪，“砰”地扣动扳机。
胖子应声倒地，破布衣上大片猩红向外晕染著，像是冲天的大火想把一切燃尽。
李昂吹了一下枪口，走向瞳孔涣散的胖子：挠头道：“不好意思哈，我好像真是卧底来着。”
踏过胖子的尸体，李昂推开了船长室的大门。
煤油灯挂在红木办公桌旁，漆皮上映着光和一张妖艳的脸。
看着女人，李昂想问声好，但想到自己刚卖了她老公，又有些不好意思。
“先办事吧。”
他走向女人，一把拽下白皙脖颈上的钥匙，打开了桌子下的保险柜。
“这就是海盗团供奉的圣灵吗？”
保险柜并没有什金银财宝，只有一座石像。
这石像雕的也是个女人，不过双手确是蟹钳，露出裙摆的脚也是几只章鱼脚。
圣像。
穿越三个月，李昂终于再一次见到这东西了。
这和他前世牛马星不同，人们可以靠信仰圣灵来获得力量。
比如最普通的日常圣灵：锄铁二柱和饭笥。
它们可以让人醍醐灌顶般获得极为优秀的耕种手段和做饭技术。
诸如此类。
在这找工作不是看你的技术，而是看你信仰的圣灵。
当然，除了日常圣灵外，有些圣灵会赋予人超凡之力。
比如面前这个。
李昂曾见过海盗头子身体长出钢铁般坚硬的蟹甲，生生抗下了几发子弹都毫发无损。
不过这超凡之力也是有代价的，它需要对圣灵献祭。
最普通的锄铁二柱，献祭仪式仅需要一碗五谷皆有的粮食。
而他面前这个圣像，李昂猜测它的献祭方式是金钱。
海盗头子每个月都会把大量的财物放进保险柜，可从没见过他拿出来过。
氪金玩家了属于是，李昂杀了他的原因也是这个。
当海盗不赚钱，当集贸啊？
一家老小等着他挣钱赎身呢！
他看向窗外，海盗头子的身体吊在缆绳上，风一吹，像是在荡秋千。
“你这样不会获得圣灵眷顾的。”一旁的女人突然开口，“背信弃义，连海盗都比你强！”
“说得对。”李昂一脸淡然。
圣灵会眷顾他的话，自己也不会下海当海盗了。
他徒手拿起圣像，放在了桌子上。
但这简单的举动，却让女人瞪大了眼睛：“你是无灵者！？”
圣像是不能直接用手拿的，亲手拿过的人都会变成满嘴呓语的疯子，那莫名的材质传说来自天界。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无灵者便可以直接用手拿。
只是这身份没什好炫耀的，他们是被圣灵遗弃的人，再怎使用献祭仪式也无法获得超凡之力。
无灵者在这个**常因为找不到工作，下场只有两种：
奴隶亦或者更加恶劣的“畜”。
前者还好一点，只是累死。
后者....
贵族老爷的花样多得你目不暇接，比前世那些城人还会玩。
所以不少无灵者都会伪装自己，努力学习一些日常技能，装作自己被圣灵眷顾的样子。
可再怎努力也是白费。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是因为它是鸟，虫子早起只会被鸟吃。
一个月前，李昂就是只虫子。
现在，虫子要破茧了。
砰！
他举起圣像用力向着桌子边缘砸去，一连几下。
“你疯了！”女人再次被李昂的举动震惊了。
这男人想干什？
砸坏圣像？
那可是整个世界都禁止的！
海盗罪？
在这行为面前简直像嫖娼一样可以被原谅！
“快停下来！”
女人并非害怕失去钱财，而是砸毁圣像会发生可怕的事。
据说上个圣像被人砸毁后，圣灵亲自下凡将那人和周围的全部生命屠戮殆尽！
圣灵的伟力，即便兰斯帝皇亲临也讨不到任何便宜，普通人更是看一眼就会彻底陷入疯狂！
“不要再砸了！”
女人拼了命地想拦住李昂，可那柔夷的身躯怎能挡住男人？
“圣像被毁，你也会死！”
“求求你了，我给你钱，给你一百金龙！快停下！
就在女人第三次被甩开后，她惊恐地看着邪魅一笑的李昂。
对方手上的圣像已经有裂纹了。
下一秒.....
砰！
桌子被砸出一个缺口，圣像也碎裂开来。
顷刻间，本就乌云密布的天空电闪雷鸣，整个海面沸腾起来。